陈棋转到里屋,从空间手术室里拿出了一支利多卡因针,一支针管以及一只清创包。
最重要的是,他拿起了那把神秘的手术刀,捏在手上,他就觉得有一种刀人合一的感觉。
陈书和陈画知道自己哥哥是学医的,但从来没看到过他露一手,所以也是充满了好奇,围在了桌子边旁观手术。
只见陈棋先是将利多卡因打在了手指近端两侧,过了一会儿等手指麻了以后,再消毒,这才拿出了手术刀。
拿出手术刀准备动手的一瞬间,手术刀仿佛活了一般,陈棋感觉不是他在动手术切指甲,反而是手术刀主动在引导他怎么样去动手术一样。
不到几分钟,患侧指甲切割掉一部分,再将浓液排出,再次消毒后包扎,手术过程非常快,手术效果非常完美。
整个手术过程,包括陈棋的专业性,病人自己都看在眼里,最后看着用纱布包扎好的手指,这个中年男了开心极了。
“陈大夫,这,这就好了?”
“没好呢,你后面最好每天去赤脚医生那里换换药,再吃些消炎药,大概一两周就能完全恢复了。”
陈棋一边收拾,一边叮嘱道,这种感觉,跟前世做了个门诊小手术一般。
中年男子自然是千恩万谢,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了2元钱放在了桌上,
“陈大夫,这辛苦费,你也知道我们山里人穷,你不要嫌少。”
陈棋挠挠头,也就接下了,毕竟他是付出了脑力劳动的,还有一个清创包和一支麻醉药。
“那行吧,我就不客气收下了,回去后注意不要碰到水啊。”
等那个中年男子走后,陈画和陈棋看着桌上的两张女拖拉机手图案的1元人民币,心充满了好奇。
“哥,这么一会儿时间,你就赚到了两块钱呀?这大姐要背4天砖块呐,都可以给我交一学期学费了。”
陈棋甩了甩钞票,嘴巴撇了撇,就这?2元钱?这要是在后世,术前检查费、手术费、药费加起来,没有1000块钱别想走。
意外赚了点外快怎么花?
三兄妹一起坐在家里,双手托着下巴在思考这个问题。
小妹陈画认为应该交给大姐,攒起来做下学期的学费。
小弟陈书却认为应该去买点肉吃吃,理由是他都半年没有吃过肉,现在看到人家养的猪都想上去啃一口。
陈棋觉得陈书说得对,应该买肉吃。
主要是今天傻大姐在烈日下背砖的一幕太震憾到他了,他是想过重生过来吃苦的,想不到居然会这么苦。
相比较家中三个读书郎,傻大姐反而是最需要滋补的那个人。
“要不,咱们现在去买肉吧,等大姐回来给她一个惊喜?”
陈书一蹦三尺高:“好啊好啊。”
陈画有心反对,可是一想到那白花花的大肥肉,实在拒绝不了这种诱惑,“好,那就去买猪肉。”
三兄妹说干就干,也不顾外面还是烈日当空,各自戴上一顶破草帽,赤着脚就往公社赶去。
型塘公社所在地有一个小集市,麻雀虽小,五脏六腑俱全。
比如电影院、供销社、副食品店、卫生院、中小学、派出所、政府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迷你招待所。
陈家三兄妹走了近一个小时才走到公社,三个人都充满了好奇,走在路上不停东张西望。
陈书和陈画两人平时也难得来一次公社,对他们来说,公社就像一个“大城市”,充满了繁华,供销社里面有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儿。
尽管这分明只是一个连汽车都开不到的小小山村公社。
对陈棋这个重生客来说,八十年代的一切他都充满了好奇,毕竟他没有经历过这个年代,感觉像到了横店影视城一样。
街上的建筑,老百姓的穿着,还有墙上的红标语,无不让他有一种“体验游”的感觉。
三个人逛了一圈,站在供销社门口老半天,看到柜台上的一瓶瓶汽水,又干又热又渴的三人都是咽了咽口水。
可是看到标价2毛钱,三个人都只能摇着头,恋恋不啥地离开了。
陈棋做梦也想不到,自己重生回到了1981年,连瓶汽水都喝不起,简直太失败了。
看来趁暑假期间如何赚钱,如何养家这是接下来最重要的一个任务了。
三人来到了副食品店,看到那一块块猪肉,陈书和陈画都发出了一阵阵惊呼:
“哥,快看,这么多猪肉。”
“师傅,五花肉多少钱一斤。”
身上系着一块脏不拉几围裙的杀猪佬一脸不耐烦:“去去去,瞧你们那样,你们有钱吗?”
陈棋挥了挥手中的两张一元钱。
杀猪佬一愣,笑道:
“哟,看不出来嘛,几个山里佬居然真有钱,闹,这五花肉1块钱一斤,瞧这四指厚的大肥肉,漂亮吧,一斤1块2毛,这瘦肉一斤9毛5分。”
陈不二觉得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瘦肉居然比肥肉便宜2毛5分钱?
哪个傻X会买肥肉?
前世他去食堂吃饭,碰到肥肉都是挑出去的,那满嘴的油可都是胆固醇啊,爱美的小护士们更是避之不及。
陈棋决定提醒一下对方:“师傅,你,你这价格会不会算错了?”
杀猪佬不爽了:“怎么会算错,也是在咱们公社,要是去城里大家都抢着卖,而且买肉还要肉票,你们这些山里佬有吗?”
如果要肉票,型塘这个纯农业公社,那就没有人能吃到猪肉了,显然老百姓意见很大,所以才不要肉票,不过价格嘛稍微小贵一点。
陈棋自作聪明,心想那就不要怪我钻漏洞了,拿出钞票拍在肉案上:
“就给我们来两斤瘦肉。”
杀猪佬又是一愣,然后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好,瘦肉两斤,瞧好了,秤杆高高的,1块9毛钱,这是找钱请收好。”
陈棋付了钱,拎着用草绳吊着的瘦肉,心里美极了,对着陈书陈画喊道:
“走,还剩一毛钱,咱们去买棒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