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南点了点头,几人随同李桓一同向着李宅行去,不过目光扫过那一个个由兵卒抬进大宅之中的箱子的时候,脸上禁不住露出几分疑惑之色。
当然林震南等人虽然说心中好奇,倒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很快李桓将林震南引入客厅之中,自有侍女前来侍奉茶水,双方各自落座,李桓喝了一口茶道:“折腾了一夜,却是有些狼狈,表叔且容我前去梳洗一番,稍后便来与表叔叙话。”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林震南几人也都注意到了李桓那一身劲装打扮,尤其是李桓那衣衫之上很明显沾染着不少鲜血,隐隐有血腥气散发而出。
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却也是不好确定,这会儿听李桓这么说,林震南笑着道:“贤侄且自去便是。”
李桓离去之后,客厅之中便剩下林震南以及顾英、黄谷几名镖头,这会儿黄谷向着林震南道:“总镖头,你看到了吗,那些箱子看上去可不是一般的沉,以我来看,只怕是装着金银之物……”
顾英咧嘴道:“就算是装着金银又如何,关咱们什么事,不过现在想一想,李家公子一身染血,再看先前那些抬着大箱子的兵卒浑身煞气,不少身上同样染满了鲜血,只怕是真的经历了一场血战啊。”
林震南捋着胡须微微点了点头道:“看来咱们得到的消息并不假,就是不知道方家的那些人哪里去了!”
鲜血染透了身上的衣衫,尤其是还散发着一股子血腥之气,李桓回到小院直接便冲着连翘道:“连翘,快去给我准备热水。”
连翘带着几分关切将李桓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是要确定李桓有没有受伤。
李桓一边将身上沾满了鲜血的劲装脱下一边冲着连翘道:“少爷没有受伤,快去打水。”
确定李桓真的没有受伤,连翘这才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转身离开。
没有一会儿功夫,李桓浸泡在热水之中,浑身舒畅万分,就那么靠在木桶之中冲着帮他擦洗的连翘道:“连翘,娘亲那里没事吧。”
昨夜之事,李桓等人自然是瞒着李冯氏的,甚至李桓还特意叮咛连翘照顾好李冯氏。
连翘给李桓擦洗着身子,闻言脆生生道:“夫人昨夜早早便睡了,一夜无事,早上也用过了早饭,不过夫人却是问少爷为何没有陪她一起用饭,我便按照少爷的吩咐回了夫人。”
李桓点了点头道:“连翘你办事,少爷我放心,等下你去老夫人那里一趟,告诉他老人家,就是林家表叔来了,午时我会陪着林家表叔一起去她老人家那里用饭。”
连翘一边应声,一边侍奉着李桓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客厅之中,李桓大步走进来冲着林震南道:“劳烦表叔久侯了!”
林震南笑着道:“不妨事,不过方才看贤侄那一身打扮,甚至还见了血,想来是我得到的消息无差了。”
李桓正色道:“就如表叔所得到的消息一般,方家勾结倭寇夜袭琅岐屿,不过幸而的锦衣卫百户程义带人相助,合我李家之力,这才将方家之人以及倭寇给留下。”
林震南不禁露出几分惊讶之色,说实话,不是他小瞧了李家,实在是李家实力怎么样,他这位李贤的亲表弟那是再清楚不过了,以他对方家实力的了解,李家就算是有锦衣卫相助,也未必能够挡得住同倭寇勾连的方家啊。
不过林震南也不会直接询问,而是点了点头道:“无事就好,无事就好,得到消息那一刻,我便担心姑母以及你们的安危,现在确定无事,我也算是彻底安心了。”
说着林震南道:“先前路上遇到的那几艘大船想来就是桓哥儿你们吧。”
李桓笑着点头道:“那些本是方家的大船,不过如今方家已经覆灭,现在那些船是我们李家的了。”
“好,灭的好啊!”
黄谷不禁击掌赞叹道。
方家作恶多端,显然看不惯方家做为的人不在少数,如今方家被灭,一旦消息传开,不知道多少人会为之击掌赞叹。
李桓目光看向顾英、黄谷等几位镖头,脸上带着几分热情的神色道:“李桓在这里多谢诸位,今日设下宴席,还请诸位能够让李桓一进地主之谊,聊表感谢。”
正说话之间,换了一身衣衫的陈一刀出现在门口处,直接便冲着林震南道:“林镖头,你能赶来,陈某敬你是一条汉子,今日定要一醉方休。”
已经知道林震南所为何来的陈一刀自然是对林震南好感大增,正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林震南的举动不管是谁,都要伸出大拇指赞上一声。
林震南对身为表兄李贤结义兄弟的陈一刀更不陌生,知道陈一刀就是一个爽直的性子,闻言道:“只可惜林某来迟一步,未能与陈兄弟一起手刃贼人啊。”
李桓看着陈一刀道:“一刀叔,你去通知下去,准备设宴,我要为大家伙庆功。”
陈一刀叫好道:“桓哥儿尽管放心,一切交给我便是。”
冲着林震南几人拱了拱手,陈一刀笑着道:“林镖头,咱去准备好酒好肉,稍后恭候诸位大驾。”
待得陈一刀离去,李桓起身道:“祖母常念叨表叔,今日表叔既然来了,我且陪表叔去见祖母。”
林震南笑着道:“桓哥儿你有事尽管去忙便是,我自去见姑母就好。”
李桓脚步一顿,目光扫过几名镖头道:“既然如此,我便不陪表叔了,刚好几位镖头闲着无聊,我便陪几位镖头走上一走。”
林震南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
跟在李桓身后,几位镖头出了客厅,在李桓的引领之下,参观了岛上景致,期间李桓侃侃而谈,气度十足,令几位镖头如沐春风,浑然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只让几位镖头心头惊叹不已,拿自家总镖头的儿子林平之一比,两者差距实在是太明显了。
“杀,杀,杀……”
正行走之间,忽然一阵喊杀之声传来,那声音隐约之间透着几分稚嫩,然而却充斥着杀伐之气。
“这是……”
几位镖头循声望去,就见前方不远处一片平地之上,十几道身影正挥刀劈向其身前的木桩。
那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木人桩,只不过这木人桩非常的简单,差不多就是埋在地上的一根根木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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