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渊脸色冷了下来,自己虽然缺钱,但只赚该赚的钱,何工这样做虽然有交好自己的意思,但却不是朋友相处之道。
“你给多了!”
何工非常诚恳:“渊哥你之前在我这里卖婴儿鱼,我赚取你的差价,这事是我做的不地道!你不计较,但我不能不放在心上,这钱必须补上,不然我良心难安!杀万宝通从他家里得到的钱,青哥没要,但我用《游鱼身法》补上,你要是不拿,让我如何做人?”
张渊脸色这才缓和,问道:“你现在还负责青河那边?”
“除了负责青河,还负责黑水坊几条街,管理的范围变大,可用的人手也多。”
“你二叔现在怎么样了?”
“我已经带二叔在内城田记药铺看过,他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接下来要调养,短时间之内无法下床走动。”
张渊准备去看望何九真,虽说和他并无交集,但自己和何工的关系摆在这里,他的二叔受了重伤,如果不去就算他不说,自己在做人上面也会很失败。
而且自己这三次高升,何工每次过来都带着重礼道贺,既然要去看望何九真,带的礼物不能轻了。
“你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何工应下。
进了厨房。
张渊望着鱼缸里面的婴儿鱼,昨晚打了十五条,前天还剩下三条,一共是十八条,自己手里现在有二百七十五两,加上何工刚给的两千四百两,总共是两千六百七十五两。
上次在宝砂店问过郑晴铁砂是什么价格,她告诉自己,铁砂比铜砂贵了一倍,他们从百宝楼进货价就是一百六十两一斤。
以两千六百七十五两来看,只能买十斤铁砂,还有十份青婴药汤和铜牛水的药材,婴儿鱼去掉十条,还剩下八条。
何工帮自己卖婴儿鱼,不能让他白帮忙,不然自己会问心有愧,觉得对不住他,给他钱以俩人现在的关系,他不会要,倒是婴儿鱼正好,每次给他两条,既能加深关系,还能形成利益同盟。
这次去看望何九真,也得带上两条婴儿鱼。
如此算下来,只剩下四条婴儿鱼,这点鱼不值得卖,等今晚打鱼聚多了明天交给他一起卖。
拿着袋子装起四条婴儿鱼。
回到大厅。
张渊将袋子给他,介绍道:“里面有四条婴儿鱼,两条是你昨天帮我卖鱼的报酬,两条是我给你二叔准备的礼物。”
何工推脱:“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你帮我卖婴儿鱼,总不能让你空手吧?”
张渊见他要拒绝,态度强硬。
“就这样定了!趁着现在天还没黑我们去看望你二叔。”
何工心里感动,渊哥是真心将自己当成朋友。
俩人出了门,打着雨伞向着何家走去。
……
到了这边。
一名年轻女子穿着青衣长裙,性子文静,从屋里迎了出来,目光落在张渊身上,见他穿着田记药铺医师学徒的衣服,心生疑惑,这是小弟请来给爹看病的人?
爹不是在内城看过了吗?就算是,请来的人也该是医师,怎么会是学徒?难道他的医术比医师还要厉害?
“小弟这位是?”
何工替俩人介绍:“姐,这是张渊!渊哥,这是我二叔的女儿何妙彤。”
张渊对她点点头。
何工说明张渊这次的来意:“渊哥听说二叔受伤,特意带着重礼前来看望!”
何妙彤闹了个大乌龙,脸色羞红:“我还以为他是你请来给爹看病的。”
“医术我也会一点。”
何妙彤下意识追问:“那你能治好我爹?”
张渊也想试试看自己现在的医术,能否治好何九真:“试过以后才能知道。”
何工急了:“姐你别胡说,渊哥……”
何妙彤一个凶狠的眼神瞪过去,来自血脉的压制让何工识趣闭嘴。
“您里面请!”
卧室。
何九真赤露着上半身,胸口缠绕着纱布,面色惨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躺在床上休养,房间中残留着浓重的药味,看样子刚服过药。
见张渊过来,手掌按着床板就要强行坐起来打招呼。
何妙彤急忙上前阻止他:“爹您的身体还没好,现在不能动弹,万一伤势恶化就麻烦了!”
张渊劝说:“你躺着就好。”
何九真惭愧道:“您能过来是我的荣幸,我却没能起身相迎!”
“我和何工是朋友,你是他的二叔,我们之间不用这些虚礼。”
“工儿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荣幸!”
何工接过话:“二叔,渊哥这次过来带了两条婴儿鱼,个头都在两掌左右。”
何九真不满:“您能过来就是看得起我,还带婴儿鱼做什么?它们这么贵重,我不能收,您待会离开时将它们带上。”
张渊微微一笑:“一点心意你就别拒绝了。”
何妙彤美眸转动,暗道他好大的手笔,连这样的宝物都舍得拿出手:“爹,张渊也会医术,要不让他试试看能否治好您的伤势?”
何九真刚要喝斥她胡闹,张渊刚成为医师学徒不久,这点时间就算学习医术成就也有限,这不是让他难堪?张渊却开口:“你要是相信我不妨就试试。”
何九真无法拒绝,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不同意就是得罪人:“麻烦您了!”
张渊坐在床边,用剪刀剪掉他胸口的纱布,动作熟练,并未碰到他胸口的伤口。
没了纱布遮掩。
何九真胸口五道刀伤暴露出来,三道在左边,一道在右边,它们都比较轻,唯独中间这道刀伤很重,也是让他重伤的原因,它距离心脏很近,刀口还很深,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能侥幸活下来纯属是运气好。
医师四大要诀,望闻问切,以张渊现在的医术,不需要号脉望一遍就能看出他的伤情,福至心灵,脑中出现一份治疗方案。
张渊想到了“妙手回春”,这就触发了吗?然后治疗伤者的方子出现在脑中?
按照这副方子来看,只要三天,他就能痊愈。
何九真见他迟迟不号脉,误以为是医术不够无处下手:“您要不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