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薇和露西同时扫描了这两个不速之客，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只是初步扫描，就能观测到极其混乱的脑机交互信号。
再加上极其高纯度的义体化，显然处于超频状态的义体，神志不清的胡言乱语，不分敌我的屠杀
这是两个极其危险的赛博精神病！
为什么枪声越来越小，然后停了？
就是因为这两个赛博精神病在爆炸的短短几秒屠光了外面的人！
两人超快的移动速度让他们在常人看来完全就是两条残影不停交手！
躲开射击，恶原高速朝着老兵突击，他死死盯着老兵扣在扳机上的手指——
直到他即将扣下扳机时，恶原刚好移动到面包车后方.
砰！
子弹打在车厢上，躲在面包车后移动的恶原用一只手掏出了藏在皮肤小口袋中的手枪。
巧的是，老兵大步向前，也从衣服里拿出了短刀！
恶原眉头一挑，他听到了敌人朝他靠近。
但速度太快了，两人的速度都太快了，容不得他临时变更攻击手段！
他奔出面包车，手枪瞄准着已经起身到面前的老兵——
子弹和短刀同时击中了目标！
子弹射中了老兵的脖颈，短刀却划过恶原的肩膀，留下一道伤口。
就深度而言，很显然子弹打得更深，被强化过的仿生脖颈死死卡住。
短刀造成的伤口虽然看上去大，但几乎没有损伤到肌肉纤维。
这样的交锋通常而言6-10秒才能发生一轮，但在斯安威斯坦和诸多战斗义体的加持下，时间过去6秒，他们完成了8轮这样的交手！
没有所谓的刀剑相交，每一次出手都刺在对方的身上，每一次瞄准都对准对方的要害。
刀具反射着灯光在小巷中晃人眼睛，子弹飞射，大卫只能趴在地上等待结局——
两个人造成的压力就抵得上刚才二十几个虎爪帮，甚至还要更甚！
大卫看到曼恩众人在逃跑，但6秒的时间，他们跑不出这个巷子，两个赛博精神病的流弹一个又一个将他们打倒！
大卫咬着牙，目光转向了自己的手枪，还有地上的武士刀——这种情况下，除了赌运气没有别的选择。
站起来跑反而让他更容易中弹！
不如等一个机会！
“大卫！大卫！你在干什么.”
他匍匐在地上，闭上眼睛，关闭了通讯，辨别着声音
枪声和脚步声慢了下来，越来越慢--
其中一个慢得更快，也更沉；另一个轻得多。
砰！
大卫也加入了战斗！
子弹打在恶原的身上，也对他造成了一些干扰，但老兵早已落了下风
恶原有意牵扯着老兵朝一旁打去，大卫急忙半蹲着跟了上去。
不过他还是慢了一些。
噗！
武士刀刺穿了老兵的腹部，老兵手中的枪托狠狠砸在恶原的下巴上--
双方的最后一次攻击。
大量的热气从他们身上冒出，这个老兵身上那些机械特征明显的义体还能看到关节都已经散发出了微微红光。
他吐了一大口血，身体再也无法在物理上支持义体高强度运转，各项体征开始快速下降。
错误提示框逐渐减少，他艰难地抬起头来.
抬起头来，看到凤凰夜总会上的断肢，又本能般低下了头。
“.你也是为了某人在战斗吗？但你仍然没有参破禅机，经过考验。
所有悲剧，不过诸法空相，不生不灭。”
他身上的义体逐渐完成散热，生涩的关节再次变得顺滑起来，恶原举起了武士刀。
“伱必须感受到生死寂灭，然后做出反应，可惜.”
砰！
恶原被子弹击中，这枪打得极为正，直接打穿了他并不算厚实的皮下护甲！
然后他反身朝着大卫挥刀，关节都在咔咔作响！
咔--
不只是他的关节在弹响，大卫发现自己的手枪也没子弹了！
“糟了--”
恶原瞬间来到大卫身前，武士刀高高举起
砰砰砰砰！
血液飞溅，露西出现在战场中，子弹全数打在了恶原身上。
恶原反身挥刀，砍掉了露西手里的手枪，吓得这女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若不是露西反应快，这一刀甚至要砍掉她的手！
恶原高高举起义体，义体声嘎吱作响，大卫不知道从哪来的力量，抓过地上的武士刀，狠狠刺了出去！
他甚至不敢思考一个问题：
他真的能快过恶原吗？
但这刀还是刺了出去。
恶原僵在原地，他使用斯安威斯坦时有多快，这会儿动作就有多慢。
他身上被切开的伤口、弹痕都在大量流淌着混着各种合成液。
大卫瞬间明白了过来：恶原的义体因为高温和伤口，内部的润滑液、生化能交换液等等辅助义体运行的液体都已经流干了。
一方面，这些液体流干，另一方面，刚才过热的义体也开始降温，不少部件阻滞在了一起。
真正意义上的灯枯油尽。
恶原僵硬的四肢仍然在挥舞武士刀，只是.太慢了。
大卫搅动武士刀，一脚把恶原踢到在地，手中换了弹匣，枪口对准恶原。
但是他不理解。
“.为了虎爪帮，值得吗？”
恶原倒在地上，眼神古井无波：“不是为了虎爪帮，是为了我。”
恶原已经是个赛博精神病了。
但到底是什么刺激着他变成赛博精神病？让他变成这样？
大卫心中充斥着难言的情绪。
恶原又忽然说道：“我也有个问题：你为什么会选择听力义体？或者，你为什么选择义体。”
“.斯安威斯坦很快，但不能突破音速--这能帮我一定程度上辨别你们的行动。
至于义体，我见过一个曾经很厉害的人，因为没有义体，悲惨死去。”
说着，大卫后怕地看了一眼远处的露西，还有倒在地上的大家。
这一切被恶原看在眼里。
“明白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有我这样的义体，如果你是我，你会像我一样吗？”
恶原说完，眼中数据光芒流转，在大卫开枪前就失去了生息。
大卫脑袋里疑问更多了。
这是什么意思？
地上的露西同样露出了不理解的表情，这个虎爪帮的疯子向她传了很多东西。
“.他把ICE撤了，还有.夜总会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炸弹，倒是他向我传了很多虎爪帮的事情，有些支离破碎，需要修复。
这个老兵他是凤凰夜总会上那个女孩的父亲，虎爪帮想让他对付我们，但他拒绝了。
然后他们就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刺激他。”
大卫默然，看着横尸遍野的巷道，还有那个闪烁着霓虹灯的招牌——
凤凰。
他思绪万千。
“干得.漂亮。”
大卫顺着声音望去，看见曼恩一行人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他马上回到了现实：他好像超额完成任务了。
【大卫：大哥，凤凰夜总会清空了，但是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炸弹。】
【里尔：这么厉害？芜湖.别喊！】
通讯里似乎听到了有人在欢呼。
大卫还是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不过很快，当他抬起头来，他就看到一大片无人机火力四射地掠过贫民窟上方的立交！
无人机的子弹真正意义上和下雨一样瞄准着某个在立交上飞驰的目标，微型导弹更是不要命般朝着桥上轰炸，和打雷一样！
而桥上的那个目标也在以同样夸张的火力对射！无人机摔落如雨！
这是在打仗吗？！
轰！
又是一次轰炸，立交的护栏被炸开一大块，其中几发微型导弹脱离锁定四处乱飞，其中一发就打到了凤凰夜总会上方的铁皮房！
大片大片的钢筋、铁皮砸落，砸进凤凰夜总会
似乎触发了某种检测机制--
轰！！！！
爆炸瞬间炸垮了凤凰夜总会！火焰升起，玻璃飞溅，楼房倒塌！
焰浪升起。
然后，大卫透过立交露出的缺口，看到麦基诺飞驰而过——
【里尔：那我们就不下去了。】
【里尔：还记得瑞吉娜吗？和她联系一下，让她处理。】
【里尔：干得不错，再接再厉。】
大卫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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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