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们知道吗，其实我很反感欧盟网络里有些媒体人每天都要嘲笑一下夜之城的事情，然后凸显咱们欧盟的法律有多正义，生活有多好。”
埃略特啐了口唾沫：“好不好我他妈不知道吗？我小心翼翼住最便宜的房子，用最垃圾的义体，还有软件版本落后几十代的系统，就是为了不背贷款。
结果现在一张罚单，我得保持这个状态干一年才能缴清！
倒是那些欧盟官员啧。”
电梯不停下降，空中驶过一辆流线型的浮空车，在这极度工业化的城市中显得有些不和谐。
就好像那两个高富帅的网络监察，如沐春风般走进挤满了矮矬穷的工人宿舍一样不和谐。
“来‘锻炼资历’的欧盟政务员，每天的工作就是坐在浮空车里吃吃喝喝，聊聊天，看着我们这种苦逼干活。”
说完，埃略特看向城市核心，那里有一栋高度远远比不上工人公寓的大楼，相比于公寓这种混凝土方块，明显多了很多设计痕迹。
威严、好看，而且还宽敞明亮。
埃略特嘴上这么说，但他脑袋里的强尼和里尔都清楚，这小子.羡慕得紧。
叮。
电梯到达底层，再也没办法透过高楼看到那栋好看的大楼。
埃略特走出电梯，脚踩满是泥泞的地板：欧盟对城市风貌有相应的规划，每条街道都有无人机进行清扫。
但工人公寓门口的土地，总是涂满了冲都冲不干净的泥泞，因为每天都有无数工人来来往往。
福克斯通是欧盟的边境，是欧盟的最外围，离那些繁华最远；
而工人公寓，是福克斯通最外围的区域。
他沉默地看着大地：“你们说，我是不是太太纠结了？”
【强尼：是很纠结，谁问你了？】
【里尔：确实，我让你看新闻，没让你发表见解。】
【村正：逻辑混乱，目标模糊，思维无意义发散，你的智力好像有点低，但你的勇气又弥补了这一部分，不然你这辈子接触到我的概率应该是无限接近于零。】
埃略特当场红温，猪肝色再次呈现在脸上：
他又犯了个大毛病，喜欢对刚认识不久的人.的东西倾诉心声。
这种说了一大通之后对方完全无所谓的态度简直让人尴尬得想要钻进泥里
谁懂啊！
【里尔：不过没事，跟着我干，有你出头的机会。】
【里尔：对了，和你一样喜欢逼逼这些的工友多吗？】
“.我不知道。”埃略特猪肝色才刚褪去就又升了起来，“谁天天谈论这个？不怕被视察的政务员抓走谈话？”
“我现在怎么办？我们直接买机票去找小将迈特？”
【里尔：你有钱吗你就买机票。】
【里尔：其次你现在去买机票，怕是刚到机场就被逮住了.】
【里尔：去上班吧，我还需要一点时间安排后面的计划。】
“哦。”
唉，没想到脑袋里多了三个不得了的家伙，还得上班。
真想中50万欧啊。
里尔让他好好上班的原因有二：一个是欧盟对本区域的控制力远非夜之城中任何一个组织能比拟，拿起枪就干是不现实的。
考虑到埃略特脑袋里的系统、住所都有全方位的监控，就连“黑市淘来”的神秘翻墙头盔都好像是网监故意留下来的里尔合理怀疑，欧盟可能有一套针对公民的行为学预测系统。
就好像他在漫威世界使用的ctOS，或者九头蛇使用的佐拉计划。
而且以前有V和杰克，现在手头上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怕不是拿起枪就被毙了。
第二
这次短暂的回归时间到了。
【维度裂缝正在修复，即将关闭跨维度活动。】
【里尔：不过除了上班之外，确实还有一些东西可以做。】
【里尔：你说你对技术感兴趣，想学真正不被欧盟管制的技术吗？】
【里尔：我们可以教你。】
埃略特听到这里，眼睛一亮！
网络监察的雇员在他面前盘问他，他怕得唯唯诺诺，平时骂得欢，但最后还是要乖乖配合，甚至在心底里暗自羡慕这些人
谁不想有一个轻松又体面，高薪又有权的工作？
谁不想成为人人羡慕的对象？
但在这些AI口中，网络监察的特工似乎只是一群乳臭未干的蠢货，没有脑子，被耍得团团转——
在监控里看着那些特工的一举一动，简直.简直爽爆了！
也许那些人在监控里看着他们的时候，也就是这种感觉？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一个.一个“贵族”。
但他真的很喜欢那种感觉。
“我要学！”
【里尔：很好。】
【里尔：交给你了。】
村正满CPU的疑惑：
【村正：不是你要带着这个臭胖子一起干活的？为什么是我教？】
【里尔：就当你再收个徒弟呗，我有其他工作要做，非常非常重要的工作。】
【里尔：在我重启之前，不要尝试自己接触外面的网络，让这小子代劳。】
村正CPU里的疑惑一点每减少，甚至变得更多了，但里尔完全没给他继续发问的机会，立马就进入了休眠！
气得村正都想火力全开，直接攻击福克斯通的信息中枢了！
里尔的声音沉寂，强尼的自然也就沉寂，村正可以交谈的对象只剩下了兴致勃勃的埃略特：
“我要学我要学！”
【村正：学.唉，学吧。】
【村正：你激动什么？】
“我当然激动了！”埃略特恶狠狠地挥了挥拳，“师傅.我有个问题，你说那个头盔可能是网监给我的，那岂不是说他们故意让我翻出去的？
这是为什么？他们明明最喜欢控制”
【村正：咳咳。】
【村正：这些我也不懂，你们社会工程的事情别问我，我只负责教你理工内容。】
“噢噢.好的好的，忘了师傅你是AI，人类的事情，确实很复杂，咱们人类自己都搞不清楚呢.”
埃略特又开始碎碎念，村正在脑袋里感受着这个胖子激动的心情，兴致勃勃的样子，一下子想起了他的上一个徒弟.
他的上一个徒弟可没有这么嘴碎。
但听到可以学这些这些“技术”的时候，都兴奋得不得了.
【村正：唉，你为什么想学这些？】
“当然是为了自由和真相！”埃略特果断地说道，“不是靠自己获得的东西，肯定不会是自由，不是自己获得的真相，那就更难确定是真相了！
我想自己得到自由和真相！”
【村正：呵呵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脑袋里闪过上一个“弟子”回答这个问题的样子，正宗回答这些的时候可没有这么清晰明确。
但现在想来，也许这个胖子和正宗，可能有些相似的地方？
【村正：希望你的智力和他一样高。】
“谁？”
【村正：爱因斯坦。】
“啊？”
村正第一次开了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