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有胆识，埃略特，我很看好你。”
面对这个问题，赛文斯深深地看了一眼埃略特，并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埃略特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谜语人？
“确实有一些，我认识一些小规模的安保个体户，你可以通过这个号码找到他们——
在强调一遍，我很看好你，但你可别玩脱了。”
【数据传输中】
“20万都可以买我的命了！”
埃略特看着账户上的数字激动得手都在抖！
后面的谈话他已经心不在焉了，他只记得这20万。
【强尼：你的命就值两千块，你忘了？】
“现在不是了”
20万可以买很多东西：埃略特现在使用的国际电气公司义体系统正版价格是2500欧，加上身上工业劳动必须的内存扩展、外置CPU、外部储存和杂七杂八的呼吸道防护义体总价也就四万出头。
就这，他还得分期还款，算上利息之后就是八万七千欧，每年还要拿出最少7000欧进行养护，要是出现重大问题可能还得返厂重修或者替换，那花销就更多了。
更严重的问题是，这几年义体系统和生产技术换代越来越快，虽然版权法表示他们买下义体之后可以使用30年，但这30年间工厂和公司的生产标准要是又发生变化，又得花钱匹配产线，不然就直接卷铺盖走人。
总之，这还只是工作方面的，生活方面的开销同样不小：每个月的房租、吃的喝的穿的、电费网费.
但20万，已经足够他覆盖这些支出，在自己的房间里什么都不干，每天就看看超梦，也能生活接近20年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20万就到手了。
“这钱来得可真容易，难怪公司总是要搭上欧共体的路子.我们怎么分？”
“嗷！”
埃略特被狠狠地电了一下，不受控制地发出惨叫。
【里尔：就这么一点钱当然来得容易，还没开始干活就不要幻想之后的事情。】
埃略特捋着自己的脖颈，电疗的感觉可不好，尤其是这种被AI遥控带来的电疗。
“20万还不多？都可以买两百台二手车了”
【里尔：要做事就不多，先到城边找块地，布置好之后咱们就去挖人。】
“好嘞，大哥，我什么都听你的，不过你刚才问的那个安保公司呢？那是什么意思？咱们还请保镖？”
埃略特一边问，一边坐上了公交车，他们已经走出了政务大楼。
里尔让他问的东西他是一点也搞不明白用意，就像他搞不懂里尔为什么说20万太少.
这不就是何不食肉糜吗！和上个月电视机里那个说一千万欧是小数字的小企业家一样。
里尔只感觉有点头疼：老实说，埃略特挺喜欢问问题不能算坏事，说明虽然他年纪不小了，但还是有一些学习欲望的。
但问题是他的观念实在是太保守了。
【里尔：你觉得20万能买你的命对吗？】
“那肯定，我就是个小工人，一辈子估计也就赚那么多，20万.但感觉我其实不值这么多钱？”
【强尼：在夜之城，只要找对人，500欧就能买你邻居的小命，你真的不值那么多钱。】
埃略特张了张嘴，心想新闻报道的还是保守了，之前他还老觉得欧共体老是报道不好的新闻是想抹黑夜之城，凸显欧洲壁垒的必要性呢。
【里尔：在这地方，如果满足条件，100欧应该就能买下一条命但我们还是按500来计算，英法信道的月维护费用在2400~3600万欧区间，发生紧急情况也许还能再涨一些。】
【里尔：而这条通道同时承载物质、数据和能源贸易，年贸易额在500~600亿欧。】
【里尔：也就是说，这条通道，每个月直接利益最少都能买下四万八千条条人命，每个月间接利益往少说都能够影响一千万人的生活】
【里尔：你现在还觉得20万很多吗？】
天文数字冲击着埃略特的大脑，简单粗暴的逻辑轻轻松松就让他意识到了这件事到底有多重要
以及这件事到底能引来多少是非：就算只抠出一成好处，也足以让企业们疯狂。
在欧洲壁垒的保护下，普通人就算被高强度的工作和艰难的生活压得喘不过气，也很难做出极端行为：客观上搞不到工具没有能力，主观上他们起码还能混口饭吃，大部分时候也就是苦一点.
哪怕穷一点，生活也还是有的，没必要葬送自己的全部人生。
但企业就不一样了，如此巨大的利益已经可以在主观上变成动机，在客观上.
买谁的命买不到？
轨道公交里没有坐满人，有老人在看手持终端，有年轻人沉浸在视觉系统显示器上，有苦逼的上班族.
福克斯通是个繁忙的小城，在这里没有工作是活不下去的，大家都很忙。
如此熟悉的日常忽然变得不那么熟悉了，埃略特咽了口唾沫——
也许这些人当中就有人在和雇主沟通，准备在一个合适的地方把自己做掉？
【里尔：很好，你现在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你说你自己不值20万，这是事实。】
【里尔：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尽全力让自己值这20万了，不然.】
【里尔：你会死。】
埃略特咽了口唾沫：“那咱们为什么不直接雇佣荒坂、军用科技或者拉撒路集团这种国际安保？要是有他们的保护.”
当里尔问起赛文斯有没有知道的安保公司时，后者脸上的惊讶已经是不加掩饰了，这是埃略特无法明白的。
为什么自己赶过来举报欧洲隧道公司他都不惊讶，结果问起这个惊讶起来了？
而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之后，埃略特的疑问就变成了：为什么不直接雇佣哪些厉害的军事承包商？
比如荒坂，荒坂在这个领域可是领头羊！广告上写的，只要他一通电话，一转账，全世界最顶级的保镖就会抵达福克斯通.
【里尔：原因有很多，但你只需要记住：20万买他们的服务，刚刚好，但你的价值就变成了20万减掉雇佣费用.】
【里尔：我说了，你要让自己值这20万。】
“叮咚——”
“城南站，到了。”
哗啦。
身后，车门关上，埃略特僵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做。
【里尔：现在去找到当地的地产管理公司，我已经在网络上锁定了几个地方，现在就过去。】
【里尔：你可能被跟踪了，但我现在暂时不能确定哪些人在跟踪你。】
【里尔：强尼，帮他看着点，我要查一下赛文斯送过来的名单。】
强尼出现在了埃略特的视野中，对着里尔比了个手势给i，表示自己知道了。
作为脑子里的数字灵魂，强尼与埃略特共享视野，相当于多了一个经验.稍微老道一些的视觉中央处理器。
“.好恐怖，他们手里不会还有枪吧？这在欧共体中可是重罪，应该不会吧.”
【强尼：真有意思，都是地球上的地方，这地方的人大部分连枪都没见过。】
【强尼：肯定有枪——我觉得肯定有。】
【强尼：欢迎来到自由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