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方位,九道通天光柱,刹那间同时出现。
这一变化,是真的惊到了所有人。
无尽的光华涌上天空。
地面不断颤动,就好像此时所有人的心脏。
如果有人在大隋之外的天空,就能看到。
整个大隋已经被一道浩瀚的光罩彻底罩住。
那种感觉,就好像大隋这块土地,在刹那之间,在一种无上伟力的操控下,和九洲彻底分离。
能造成这种巨大影响的,毫无疑问只能是阵法,一方无比强大,笼罩整个大隋的阵法。
天空中,刚刚出现的赤焰金乌和玄水寒螭不知何时,又隐去了身形。
但此时此刻,已经没人再去关注这两大军魂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那突然出现的大阵之上。
或许他们无法纵览整个大隋,也无法看清整座大阵的情况。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大阵的可怕。
而且修为越高之人,越能够感受到那种可怕的气息。
什么大阵?
这是所有人脑海中同一时间浮现而出的疑惑。
九洲历史古远,强大的阵法,不计其数。
但能够像这样,笼罩一个国家,造成这般巨大动静的,绝对屈指可数。
虽然此时大阵还没有彻底展开,气息也没有升到巅峰。
但很多人心中,已经不自觉的浮现出了两个字。
通天。
是的,也只有通天之阵,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
只是,众所周知,大隋骁果军损失大半后,他们已经失去了布成当初绝世大阵的条件。
当年的大隋,双星联手,日月为眼,骁果环绕,合为一体,这才有了那勉强触摸通天之境的大阵。
可玉门关一战,七万骁果军倒在沙场。
也几乎是向所有人宣告,当初的那方大阵成为了历史。
现在,大隋又从哪里再冒出了一道通天阵?
是高颎杨素数十年隐藏,暗中布置?还是那在襄樊同样闹出通天动静的高长生?
这阵法又是什么?
要知道通天之阵可不是什么白菜豆腐。
哪怕翻遍古史,这样的阵法也是屈指可数。
可此时看着周围的动静,一大群明里暗里的人,却是没有丝毫印象。
“十则满,九为极!我想到了一门极为可怕的大阵,可是,这,这不可能啊!”
暗中,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而声音中无法抹去的颤意,将他此时的震惊表现得一览无余。
“侯莫陈,你说的是那门传说之阵,不可能。”旁边一人似乎听明白了他的话,第一时间摇头惊呼。
“我承认,二杨一高,都是天才,但那门阵法绝不可能,他早就已经彻底失传。”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有那个运气,找到阵图,也不可能布出此阵。”
“大隋再强,充其量也只是九洲一地,哪怕压上整个大隋,也根本不够。”
“更何况,那阵法最关键的东西,早就消失在了岁月中。”一大串激动的话语,如子弹般的弹出。
“侯莫陈,元老,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莫非你们看出了大阵的虚实。”旁边几人疑惑的开口。
侯莫陈崇摇了摇头,声音依旧沙哑:“只是一个猜测罢了。”
不过话音刚落,旁边的元姓老者便第一时间开口:“此猜测未免太过荒唐。”
“二位到底说的是什么?”旁边之人再次开口。
“九方九鼎,以镇九洲。”侯莫陈崇轻声开口。
“怎么可能?”
数道人影同时震动。
“禹王的九鼎之阵!你们的意思,这很有可能是九鼎之阵?”
“那传闻中,能够笼罩天下,使九洲凝一的九鼎阵?这,这,这怎么可能?”
“这方大阵不是早就失传了吗?禹王所铸的九鼎也早就消失无踪,难道,难道他们找到了九鼎。”
一道道近乎尖锐的喊声,几乎同时发出。
声音中蕴含的颤抖,根本无法掩饰。
禹王,九鼎。
只听这两个词语,都足以让人心脏骤停,更不用说很有可能直接出现。
若真是九鼎之阵。
一瞬间,周遭的数人同时开始了哆嗦,心中也瞬间浮现了退意。
这可不是开玩笑。
若真的是禹王九鼎阵现世,那他们之前的一切谋划,瞬间就会变成笑话。
“哼,区区几个字就将你们吓成这样?简直可笑。”元姓老者冷哼一声。
“难道带一个九字,就是九鼎吗?”
老者再度轻哼一声:
“虽有九处方位,九个位置,但天空中可还有一日一月,九鼎阵中可没有日月之力。”
此话一出,众人的情绪才慢慢平复。
“不错,此言有理,加上日月,就是十一股力量了,明显不合九之数。”有人松口气道。
“不,还是九之数,这金乌和寒螭也在九股力量之中。”侯莫陈崇再次开口,也让周围几人脸上再次转为僵硬。
“不过,确实不是九鼎之阵,是老夫想多了。”侯莫陈崇再次开口。
不过这一次,并没有人开口询问。
因为周边几人都看到了空中的变化。
金乌和寒螭依旧盘旋在高空,但整个体型却慢慢开始变得模糊。
而随着一道道光柱的冲天而起,天穹之上也开始出现一个个亮点。
“金乌为日,寒螭为月,光柱点亮星辰,确实不是九鼎。”几人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不过……”
开口之人还待再说,就被元姓老者打断。
“猜来猜去,又有什么用,大阵展开时,自然能一清二楚。”
“与其关注这些,还不如担心到时候怎么应对。”
“虽不是九鼎,但一座通天之阵,足以将你们碾成粉末。”老者哼道。
“元兄放心,他们立这方大阵,可不是为了对付我们的。”
“若他们真的毫无顾忌的催动大阵对付捣乱之人,老夫只会开心。”
“不过元兄说的对,我们确实应该做好准备,让你们准备的,运到了没有?”侯莫陈崇转过头。
此话一出,另外的几人却是同时露出了犹豫之色:
“侯莫陈,你真的要启用那人,要知道当初……”
“自然。”侯莫陈崇摆了摆手:
“任何事情,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亲自上阵,只要亲自肉搏,不论结果,己身先天就已经输了一半。”
“这是我世家宗旨,难道你们忘了。”
“至于那人,当初之所以留着,本就是为了充当手段,又有什么值得犹豫的。”
侯莫陈崇幽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