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还是看到了阿庭的正脸。
印象里稚嫩的小脸已经显老，眼窝有些深，皮肤有些苍白，身形也很瘦削，那纵然在暖室里也无法遮掩的寒气让宋成心疼难言。
他知道的，阿庭是个本不该存在的怪胎。
做人，却不是人。
做魙，却资格不够。
年少时的力量，在上了些年岁后就变成生不如死的折磨，以至于她不仅无法延寿，还比任何人都活的累。
阿庭在哭。
宋成捧着她的脸，给她擦了擦泪水，道了声：“相信爹。”
“嗯。”长公主轻轻应了声。
宋成又扶着她在塌上躺好，如今是冬天，他至少想等到下一个春末再走。
暮色时分的雪，天边夕阳还未来得及散去，宋成坐在长公主宫殿里。
对于这种突然的改朝换代，若放在他弱小时，想必会非常震惊，可现在.却只有一种无所谓的感觉。
只要这个皇朝是繁荣长久、没有战乱、能容下他后辈的，那他怎么都没问题。
而在入城时，这一路走来，他已经大体了解了皇都的情况了。
所以，他还得出去一趟。
某个学士家，宋安点了那学士的漂亮夫人，正要其服侍，却陡然身子僵了僵，他感到一股严厉的恐怖的气息正锁定着他，空气里飘来冷冷的熟悉声音。
“出来。”
宋安身子一僵。
那学士夫人正宽衣解带，忍着委屈，眼见绸兜都显了，雪腻的肉大片大片显露。
她正要服侍这位荒唐天子，却被宋安猛然一把拉住手，道了声：“别解了，朕有事，不需你侍奉了。”
说罢，宋安匆匆裹好衣裳，穿好鞋，然后跑出了学士府，继而循着那声音快速而去。他才匆忙出府，黑暗里就有诸多暗中守护的暗卫跟着动了。
宋安对着后面摆摆手，示意都别来了。
暗卫们愕然，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不过宋安的天子之威极盛，他一摆手，就没人敢跟上来了。
宋安快速往声音方向而去，果然.在学士府后边的一片小林子里看到了个少年，一个看起来比他还年轻的少年。
那少年裹着玄色袍子，手无寸铁。
然.
嘭。
这位开国皇帝二话不说，直接跪了下来，垂首低眉，又道了声：“爹，你回来了。”
宋成道：“羊车巡幸，很有趣吗？”
宋安也不狡辩，只是长叹一声，反问道：“爹，你说我不享乐，我还能做什么？”
“上行下效，世间必乱！”宋成道，“伱家里那许多妃子还不够么？还要外出做这般事？”
宋安不以为然道：“爹，他们翻不了天，谁也翻不了。”
宋成压着声音道：“那十代百代之后呢？你今日欠下的债，来日必然会落到你子孙头上。”
宋安道：“那也是很久之后了，与我何干？”
“妈的。”
宋成顿时怒了，上前一把抄起宋安。
宋安也没半点反抗，直接被按在了一块大青石上。
宋成一吸一吐，周边风雪变狂，他摘下根木枝对着儿子的屁股就狠狠抽了下。
宋安咬着牙，一声不吭。
宋成一顿竹笋炒肉后，才随手丢了木枝，然后看着眼神中明显没什么光的宋安，忽道：“幽魂是可以破的。”
宋安一愣，眼中顿时有了神采。
他虽才近四十，但却已经在力量，权势，功绩上达到了自己人生的巅峰，而如今听到力量竟然还能再度提升，他哪里不感兴趣？
“爹未必不能结出蟠桃。到时候给你，还有你娘，小妈她们吃了，自可形成幽魂，彻底打破凡人境界的寿元束缚，从此天空海阔。”
“真的？”宋安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宋成点点头。
宋安也不顾屁股疼，直接站起，又跪下，道：“儿子错了。”
宋成道：“我不想看到皇朝动荡，更不想看到你将祸根种下。”
宋安忙道：“是。”
想了想，他又问：“爹，你说太子我要不要早早立下？”
宋成道：“长建不行么？”
宋安道：“长建性子太过懦弱，在谁手里都是傀儡，之前是姬幼珂，如今是小妈。朕现在看到她们就头疼。”
宋成很想道一句“你小妈想操纵傀儡，那就给她操纵好了，她爱怎么玩就让她怎么玩便是了”，但想想终究还是没说出来，这种话叫什么事儿啊，和儿子说“别让你媳妇操纵你儿子，得让你小妈操纵”？
而且安晨鱼若是知道了他这么说，肯定也很不乐意。
再说，宋安也让他明白了一件事：自家这群人也和他之前一样，进入“长草期”了。
简单来说，就是已无之前那般紧迫的生存压力，找不到事干了。
宋安之前多上进，多好一孩子，可如今行为和暴君有什么区别？
那要斗就斗吧，也好打发时间。
于是他道：“就这么着吧，但谁把皇朝搞动荡了，我就饶不了谁还有，这一家子里，我认得的人一个都不能死于非命。”
宋安连连点头，想了想，又道：“爹，你下次去哪儿，要不把我带上吧.这皇位真没意思。才几年，我就腻了。爹，我跟着你走吧，我想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他眼神热烈。
宋成道：“爹去的那些地方，你暂时去不了。”
宋安轻叹一声，也不再说什么。
数日后，大臣们惊奇地发现天子上朝时的热情浓郁了许多。
但宋成却再不露明身份了。
他知道，这皇都每一个人对待“宋王”的态度都是千篇一律的，都是没意思的很的这种煊赫的滋味儿刚尝还挺有趣，尝多了就很无聊了。
这么多年，在最顶级资源的供养中，无论是安晨鱼，还是童嘉都已经达到了气境巅峰，升无可升。
宋成亲自调配了秘药，将两人，以及英儿，宋安，赵华乃至是阿庭的好友丁媛等人提升到了伪玄境，增寿三甲。
有这三甲子，再加气境本身增加的三甲子，足够捱到他达到山神那一步了。
除了这些，他亦与安姐，童嘉，小玉儿时常温存。
安姐痴迷权势。
童嘉痴迷炼丹。
小玉儿听宋成说要带宋墨北上，也想着跟去，却被宋成拒绝了，让她和其姐一起认真修炼。
时间一晃，很快到了次年春。
宋成和童娘子，安姐一起赏，宋长建乃至一堆孙子孙女都在后跟着，同时各显神通，想要在这位神秘叵测的爷爷面前露脸。
太子还未定下，众人都颇有几分隐藏的火药味。
宋成也是无奈。
要不是安姐坚持，他都不想要这些小家伙跟着。
可安姐就喜欢热闹，就喜欢前呼后拥。
权势真的是最好的胭脂水粉，如今的安姐全身都在发光。
宋成不喜欢热闹，但却喜欢发光的安姐。
赏完，没几日宋成就打算趁天暖出发了。
于是这一夜，他在安晨鱼彻底瘫软后，再次从后搂贴上去，在娘子耳边说了说这事。
若阿庭还小，安晨鱼肯定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可现在.阿庭本身已经长大了，且安晨鱼也已经从“母亲”的角色顺利转向了“掌国太后”的角色。
她并未拒绝。
小玉儿也如是。
于是在六月之时，宋成御车，直接带着五女离去了。
之所以说是五女，是因为除了阿庭，小墨儿，还有玲儿，英儿，丁媛。
玲儿因为炼魂的缘故，同样无法修炼，宋成带她在身边，也是期待着能够想到办法，为她延一延寿。
宋成是个颇为恋旧的人。
对于他宠幸过的女人，他也不会无情放弃。
至于丁媛，则是随阿庭的。
英儿，则是照顾小墨儿的。
车厢颇大，暖暖的，五女中也没人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捱着这般漫长的旅途。
英儿，玲儿则在看向车帘，随着路途之风撞开车帘而露出那男人背影时，便露出几分痴迷之色。
女人也是好色的，而姑爷这种，对英儿玲儿来说，就是心目中唯一的男人，只可惜聚少离多，且在家时，姑爷大多是把夫人们喂饱，哪轮得到她们？
一时间，两女浮想联翩。
丁媛则是靠在阿庭大姐身侧。
小墨儿时而闭目养神，时而“呀呀呀”地喊着。
在这般的路程中，一行人很快来到了蛮地。
蛮地驻扎羽州的草原上，黄皮帐篷连营，一望无际，牛羊遍地，在春末夏初的朵朵白云下低首吃草
再远处，则有成群的魔兽跑过，糅杂了几分莫名的杀气。
轰隆隆的脚步声，深宫里的小墨儿哪听到过，此时看向外面，挥着小拳头，喊着：“狼，狼，狼”
那是双头巨狼，也是蛮族最多的魔兽。
从前的宋成见魔兽就是魔兽，如今的他却只是看到魔兽就已经能够做出推论————北地必然是存在着“镇”或是“极阳之地”，因为若是没有这样的地方，魔兽是无法大规模形成的。
看到小墨儿眼睛发光，宋成也开心。
此行，不仅是他追求更高境界，帮女儿提升寿元之旅，也是一次.旅游。
然而，他的好心情很快被打破了。
世上真正见过宋王模样的人本就极少，更别说这些蛮人了，此时一对儿蛮人正在巡查，见远处有马车靠近，便彼此对视了一眼。
“宋人又来交易了？”
“怎的只有一辆马车？”
“嘿，去看看。”
言罢，蛮人对视一眼，内里藏着几分莫名的贪婪，继而凶神恶煞地靠近。
小墨儿本是吹着风，可听到魔兽逐渐急促逼近的脚步，感到那敌意，顿时害怕地缩了起来。宋成笑道：“小墨儿莫怕。”
英儿道：“姑爷，要我去么？”
宋成摇摇头，皱眉道：“不是通知了蛮族么？”
英儿恭敬道：“天子确有通知，蛮族也有回应，并说向导已经安排好了。”
说罢，她又道：“不过天子只说是有贵客，没说别的”
宋成点点头，扬声道了句：“请见大蛮王。”
对面那俩蛮子愣了下，将放肆稍稍收敛，却不迎来，而是匆匆折转魔兽，迅速离去.
两人还是有眼力劲的，并不会作死做到底。
宋成愣了下，他越发感到此时的蛮族乱糟糟的，好似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蛮族领地甚广，所以从进入蛮地，到大蛮王处还是有许多距离的。
宋成沿途开始遇到越来越多的面显敌意的蛮子，甚至还有蛮子在看到了英儿，玲儿的模样后甚至露出了觊觎之色，跃跃欲试，如想抢掠
这将宋成的耐心迅速耗尽。
他尊重人间的规则，他可以为了人间繁荣而不以力压人，但不代表他可以为了这规则而让自己心气不顺。
没什么好说的，他从马匹跳下，瞬间法天象地，化作一只燃烧着赤炎的千丈鲲鹏，爪扣山河，头颅从云端俯瞰而下，直勾勾地俯瞰着脚下的“蚂蚁窝”们，道了声：“别吵了。”
看到之前想抢掠马车的蛮子还在乱跑，他猛一低头，如小鸡啄虫子般，瞬间将其灭杀，看还有地方在乱动，他又连连啄击。
随着感知的放开，他见到的景象越来越多，在这些景象中，他竟然看到了抢劫、虐杀宋成面色越发阴沉。
一处官道上，正有数量牛车翻着，绸衣的贵妇人搂着儿子，面对着围来的蛮族，怒斥着“住手，你们要货，把货拿去便是，如今乃是大宋境内，你们如此做，还有王法么”。
然而，围来的蛮子却狞笑着，道：“王法？我蛮族何必遵守大宋王”
嘭！
话音未落，蛮子所在区域就直接没了，蛮子也没了。
绸衣贵妇人愕然抬头，却见天空云端神鸟现，她急忙叩拜，连声呢喃道谢救命之恩。
“再吵？”
“再吵？！”
宋成愤怒地质问着。
如今，他算是真的知道好巧不巧，蛮族出事了。
在这种时候，整个蛮族都是凶险无比的，任何但凡有些智慧的人都会选择已静待动，把情况看清楚再说，而不是贸然入局。
因为，此时的蛮族就如一座正逐渐显出的绞肉机，动荡的力量发源于未知之处，山雨欲来风满楼。
可.那不过是因为宋成没来。
宋成若来，这片土地上的一切凶险就不再是凶险，只因宋成才是最可怕的大恐怖。
啄啄啄！
随着他的随意出手，周边百里，不停有凶残的蛮子在暴死。
整个草原都在不停颤抖，不少帐篷直接塌了，而其随意啄击之处，有的则是直接显出了直径十多丈的大坑。
顿时，原本吵闹的环境全然没了声息，就连在奔跑的魔兽也全部安静了下来，个个儿匍匐趴地，不敢动弹。
热闹的蛮族境内，再无声息，就连虫豸鸣叫都悄悄藏起了。
“怎么回事？”
此时，某个大帐内，正有个气质颇有几分出尘的世家子在和个华衣蛮族贵族谈着什么，他忽感外面动静，便云淡风轻地随手挥出一道风，羽家的《离火鲲鹏功》使他们天生擅长掌控风。
嘭！
大帐帘布翻起。
而其外，一片红。
天亦红，红的像是一片末日火海。
火海中，却是一只鲲鹏在低首看着周边。
那世家子愕然无比地张大嘴，结结巴巴不敢置信地喊道：“离离.离火离火鲲鹏！！不可能！不可能！”
他急忙跑出，跪在地上，又是紧张，又是激动地喊道：“是我昭家老祖吗，是我昭家老祖吗？”
他从不知道离火鲲鹏居然能这么大，而且还是实体化的。
天呐，这是什么境界啊。
那本在和蛮族权贵密谋什么的世家子已经彻底惊呆了。
宋成扫到了这较为强大的数据：430~860，也认出了这似乎是昭家的某个人，于是冷冷道了声：“滚过来接人。”
五个字落下，他收起了法天象地之相。
马车被护在他羽翼下，从头到尾也没收到他气息的侵袭，只不过他做了什么，却是被马车里的众人看的清清楚楚。
无论是英儿，玲儿，都是第一次看姑爷这样，想到那和她们交配的姑爷居然还有这般模样，两女都又是敬畏又是目瞪口呆。
阿庭倒没什么奇怪，世上没人比她更了解老爹的强大。
小墨儿傻笑着。
而不一会功夫，便有整齐的魔兽骑兵列队从远而来，纵然宋成没说他在何处，但此处的部落统领已经迅速做出了反应，然后远远跪下。
为首统领看到那马车上的少年幕后，心中忽的生出火热，有一种想“招揽”的心思，却被旁边的昭家人狠狠拍了一巴掌，然后使了个眼色。
‘这是不知什么层次的老魔，大能，你怎还敢被他表面模样蒙蔽？’
两人来时谈过，那首领急忙收起心思，将宋成一行恭敬迎入。
宋成稍作了解，才知道大蛮王死了。
其为气境，本来还有不少寿元，然似是之前和鬼仆作战过多，阴气落下病根，今年突然爆发，导致心跳陡停，一口气没跟上，就死了。
如今蛮族大乱，下面的人趁火打劫，开始捞着周边宋人好处，而，蛮王的后辈们则是你争我抢，眼见战争就要爆发。
宋成直接道：“将如今所有蛮王子嗣，以及部落统领都召集来，就说宋成来了。”
听到“宋成”之名，这部落统领，还有昭家世家子都愕然许久。
“宋成”这两个字，已经很久没人直接提到了，但却都深深烙印在所有高层脑海里。
可以说，这是世上最神秘最恐怖的存在了。
一个月后.
在某个空旷的地带，统领了齐聚，但也有极少地借口没来的。
宋成看定众人，也没废话，直接给一人送上一份秘药，将其转化为所属药人。
他的“秘药效果”越来越好，已经彻底不影响本人的智力了，假以时日，或许连潜力都不影响了。
随手控制了蛮族高层，宋成又任人唯亲地指定了曾经的徒弟“元守愚”为新任大蛮王，至于蛮族动荡的问题，则由他去解决了。
彻底凌驾于此地的强者做事，就是如此的便捷。
棘手无比的问题，在宋成手里不过是随意可为。
当然，他也知道这种粗暴地指定必定会带来无穷的遗留问题，但那暂时就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了。
他也考虑不了那么多。
当晚，新蛮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古怪方式上了位，一切的动荡、混乱和祸根被宋成只手压下，不敢动弹。
虚假的繁华化作了蛮族的狂欢。
巨大的篝火前，蛮族狂欢着，一应美食酒水也是应有尽有。
阴厉的黑暗中，有人依然在窃窃私语，可却没人敢明目张胆地表达情绪.因为所有人都被吓到了。
世家犹可敌，然宋成不可敌。
所有人，无论是杀人如麻的屠夫，还是谋士，野心家在宋成面前都变成了乖宝宝。
小墨儿，阿庭坐在篝火边，吃着美食，时而还随宋成一起去骑些魔兽耍子，两女玩的小脸红扑扑的。
远处歌声传来，一时沉浸其中，纵有长夜，却不再漫长，待到四更，累了乏了，则是靠着老爹闭目睡着。
她们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开心了。
看到女儿开心，宋成也开心。
在为她们盖上薄薄的毛毯后，宋成出神地看着篝火，思索着“魙镇融合”的法子，这法子他已翻遍了山神日记的碎片，再结合自己的推测，只勉强得了一些。
可他没时间了。
女儿只有完成这一步，才能凭空突破。
篝火一直熊熊燃烧了三天三夜。
蛮王上任的狂欢结束，蛮族也完成了向导挑选。
百余名老蛮子会作为向导，随宋成北上。
自蛮族迁入内陆其实已过四十余年，许多新生的蛮子根本不知道北地的情况，故而只有老人才知。
而这些老人也明白，此行随着这位神秘莫测的宋大人北上，怕是有去无回了，于是一个个在家中留好了遗书，处理了后事，然后骑跨上魔狼，在一片粗犷凄哀、充斥着豪迈之情的蛮族笛音中，簇拥着更新换代的魔兽车离去。
拉车的四匹马，变成了四匹狼。
狼车北上，距人间越来越远。
而宋成也终于开始教导两女他自己整合出来的《融合秘法》。
他并未说阿庭的特殊，只道：“世有恶鬼转生者，名魙，魙无比强大，若融合于镇，则能一步登天。
阿庭，小墨儿，你们都是魙。
这次北上，爹就是要带你们去寻合适的融合对象，而你们只要融合成功，就可以增寿许多年，今后便能一直陪着爹娘了。”
小墨儿立刻认真坐好，昂首挺胸，坐姿笔直，道：“爹爹，我会认真学习的。”
阿庭不疑有他，毕竟是自家这超神秘的老爹说的，于是轻轻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呀。魙魙.我和小墨儿居然都是恶鬼转世。”
宋成重重点头，又补充道：“阿庭，你和小墨儿可能还不同。小墨儿这种魙乃是普通魙。而你却是最最神秘的九阳玄魙。
魙者极阴，哪里会有阳气？
但你却不同，你有。
所以，在融合的过程中，你或许会遇到比小墨儿更大的阻碍。
可一旦成功，却也收获极大，甚至胜过爹爹。”
小墨儿忙晃着宋成的胳膊，道：“爹爹，爹爹。”
“怎么了？”
“爹爹，我也要做九阳玄魙，我不要做普通魙。”
宋成忍不住笑道：“你姐姐天赋异禀，哪是你想做就能做的？”
“不嘛，我也想像姐姐一样。”小墨儿眼睛发亮地看向阿庭，只觉“九阳玄魙”听起来怎么都比“普通魙”厉害一百倍。
虽然她无法理解“魙”、“恶鬼转世”是什么，但“逼格”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阿庭也有些莫名地开心起来，名为希望的东西在她心底忽然滋生.
原来她是“九阳玄魙”啊，那么.她一定会成功的，一定不会放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