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将的技能大多点在了内耗上。
被誉为万历第一猛将刘綎刘大刀在萨尔浒之战当中,身中数箭,被削去半边脸颊,仍然猛冲猛打,最后力竭而亡,李如柏坐视。
拼命的人能有什么好结果?
所以大明游击将军宁武见硬打不过这帮锤匪,果断崩卖溜撤,保存自己的实力,方能有机会,在下一次对决当中找回场子。
至于这些难对付的锤匪就由那个蒙古人去打吧,自己就在旁边看着他被打的头破血流,再伺机力挽狂澜。
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的教训,就是没有从历史中吸取到任何教训。
萨尔浒之战、浑河之战等等就在眼前。
对付关外的鞑子一样,对付腹地的流寇也是一样。
谁不愿意打好打的流寇啊?
宁武瞧着己方断后士卒被一群锤匪给咬住,面色阴沉,但又有些庆幸。
师同桥对岸的轻骑兵还没有过河,否则自己不一定能脱得身来。
可就在他庆幸的时候,锤匪的第一个骑兵顺利从军阵当中走出来。
他当即催促自己的麾下速速赶路,前往孝义县暂且歇息。
刘二虎命人清点此战斩杀、俘虏的受伤官军。
此番杀死敌人共计六十七人,杀伤敌人估算应有一百五六十人(含跑掉)。
军中记录军功的人,给死去的兄弟记录报功,简述作战过程。
高一功率领的骑兵也不过分逼进逃亡的官军,而是缀在后面用弓弩点名射杀狗官军。
你一旦胆敢结阵,他们就撤退,露出更远缀在后面的步卒突击队上去缠住你。
大明游击将军宁武是又气又恼毫无办法,被锤匪射杀数人才平安退到孝义县。
中间孝义县知县拒绝打开城门,要不是宁武气得说不开门就降了锤匪,和他们一起攻破县城,杀你全家的威胁。
孝义县知县才在众多“士绅”的劝说下,打开城门,迎接“王师入城”。
高一功见占不到什么便宜,留下监视的人,才缓慢退回去,瞧着突击队的人正在扒死去官军的装备。
“他妈的。”
游击将军宁武听着自己麾下汇报伤亡人数,着实是心疼的不得了。
这才第一战就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马。
那些驻扎在关子岭的官军,怎么就不去偷袭锤匪的后路?
当初不是说好的,三角之势,一方受到攻击,另外两方便迅速出击。
宁武攥着拳头,倒是自己小瞧了这个蒙古人的歹毒心思。
借刀杀人,削弱自己的实力。
游击将军宁武这样想的时候,驻守关子岭的史记跟宁武这个世袭的武将并不是一条心。
姓宁的派人往路边堆尸体的时候,他就接到消息了,顿时就明白宁武的心思。
既然宁武想要独自面对锤匪,正好让他试试真正锤匪的斤两。
史记俘虏了不少扫地王满天星的人,经过一阵突击审问,发现他们不是真正的锤匪。
这帮人顶着锤匪的名号,被官军痛揍一顿,损兵折将,倒是给官军送去了不少功劳。
史记后来还想着真正的锤匪不会被这些无头尸体给吓的跑向师同桥方向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足以说明贺今朝这个锤匪头子就是一个大水货。
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哨骑,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这让史记极其不安。
讲道理,关子岭距离师同桥附近也不远啊!
况且观察战场形势,也又不用靠的太近。
若是锤匪从师同桥溃败,史记就打算领军上去追击一阵,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若是宁武与锤匪在师同桥相持,那他就果断出击,配合宁武前后夹击。
除非剩下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宁武被锤匪追着锤,那自己就乖乖占据关子岭,凭借险要驻守,不和锤匪发生交战。
用眼睛护送他们前往介休县城,待到他们攻城的时候,自己在想法子偷袭。
史记摇摇头,第三种发生的可能性极小,纵然宁武平日里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
但是他狂妄一些,自是有狂妄的资本。
史记这里没有接到战况消息,介休县的虎大威也没有接到。
他只晓得宁武狂妄的很,把锤匪引到他那边去,而且锤匪果真出城报复,还派出哨骑截杀自己的哨骑。
意图让自己变成瞎子、聋子。
如今贺今朝确实做到了,至少师同桥的战况,虎大威一点都不清楚。
“大人,这锤匪的骑兵当真是犀利。”
张应昌忍不住感慨,否则那些夜不收,为何没有一个人回来报信?
“我已经问过白虎,若是同等装备,锤匪骑兵绝非我大明对手,可恨,那么好的铠甲武器都落入贼人之手。”
虎大威愤愤的锤了下桌子,那宁武麾下士卒倒是个个武器装备精良,想必遇上锤匪,也不会太过吃亏。
就是这个讨人厌的人,撬走了属于自己麾下的铠甲装备,否则白虎的骑兵绝不会出现如此多的伤亡。
“报。”有士卒搀着一名夜不收进来。
夜不收后背中箭,如今已然是面色苍白,嘴角含血。
虎大威瞧着受伤的夜不收,急忙上前扶着他,不等他发问,便听到:
“大人,师同桥失守,宁武战败,已经率部逃走。”
虎大威嗯了一声:“就你自己回来了?”
“嗯。”
夜不收说完之后便躺在虎大威的怀里晕了过去。
待到有人七手八脚的把他给待下去疗伤。
张应昌一时间不敢相信,宁武竟然会被贺今朝的锤匪给打跑了。
“宁武是不是故意的?”苟伏威第一个站出来猜测。
可以说,宁武这个人是看不惯他们这些蒙古人的。
因为他祖上就是一直跟蒙古人作战,家中有不少先祖在对蒙古作战中战死。
现在朝廷竟然让蒙古人当他的上司,所以他分外不爽,与同僚关系也不甚很好。
“不可能。”
虎大威当即摇头,纵然他看宁武也看不爽,可以说是相看两厌的地步。
但他觉得宁武性子那么高傲的一个人,除非真的吃亏,否则不可能逃跑。
张应昌随即开口道:“宁大人与锤匪激战的时候,难不成史记他作壁上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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