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以为他是在油嘴滑舌，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而他曾经救过的人，又在后来救了她。
他死了……
但用另一种方式活着。
千璃的鼻间酸涩，泪水止不住地想外冒，脑海里全是权战临死前染血的画面。
五年的时间并没有冲淡这份愧疚之情。
本就如同潮水般澎湃的歉意，在听着这段故事以后，更加汹涌。
她知道，她欠权战的大概是穷尽一生都还不上了。
“老妈……”
身后的辰昱扯了扯她的裙角，担忧的语气，“你怎么了？不要担心了，老爸马上就来了……”
看着那张与帝夜瞳极为相似的脸，忍不住蹲下身子报紧了辰昱。
汤姆将烟头扔在地上，“你们走吧。”
“不不不。”
伊丽莎白听得连连摇头，“你们不是佣兵吗？不能放她走啊，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她真的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的。
一开始，她不敢告诉这群佣兵千璃就是Zero，是害怕有人畏惧Zero的称号不敢接任务，但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人因为Zero的名称放过她？！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
“噔噔噔——”
门外忽然传来了一群人疾跑的声音。
紧接着，监控室的门被一脚踢开，一抹高大的身影破门而入。
帝夜瞳站在门口，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千璃，见她蹲在地上抱着辰昱，抽着肩膀浑身充满着哀伤气息的样子，浑身的戻气都开始暴涨。
一股强大压抑的气场以他为中心向整个空间扩散。
他举枪，“砰砰”两声，千璃最近的两名雇佣兵手下直接倒地了，太阳穴流出潺潺的鲜血。
仿佛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怕误伤了千璃，帝夜瞳恨不得立马用枪扫死房间里的所有人！
这这这……
汤姆骇然地瞪大了眼。
与其他手下纷纷端起了枪做防御姿态。
虽然他们没打算继续绑架千璃和辰昱了，但不代表愿意在此失去性命。
更何况，帝夜瞳身上的气息太压抑黑暗了……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倒是旁边的伊丽莎白惊呼出声，“夜瞳哥哥，你什么时候……”
她被雇佣兵压着不能起身，可一直能看见墙壁上的LED视频，她确定自己没有在监控里看见帝夜瞳一行人朝这里赶过来，怎么会这样？
“呵……”
帝夜瞳冷笑一声。
骨节分明的大手上还紧紧攥着千璃的手机，屏幕显示着三个英文字母——
JKS。
监控室。
他早就黑了剧院的监控，让视频保持在三分钟前的画面，所以当然不会看见他们的行动。
“瞳，我没事。”
见他身上的戾气愈发严重，甚至想直接毙掉汤姆等饶表情，千璃立马冲过去抱住了男饶腰，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行动。
帝夜瞳皱着眉，温热的大手覆上了她的脸颊，“没事为什么哭了？”
“……”
“他们欺负你了？”
“呃，欺负我的都死了……”
千璃朝着地上的两具尸体看去，忽然一阵汗颜。
可能这就是命运吧？
一个想脱她衣服，一个想拍她视频，结果这两人刚好都被帝夜瞳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