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在家左思右想了一两天后,才让他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毕竟时间不等人,现在早入市就等于早赚钱。
这一天早上,一家人吃早餐的时候陈锋故作一脸苦恼的说道:“爸,妈,我昨天又做了同样的一个梦。”
陈大勇没好气的说道:“你这臭小子,是不是做恶梦了?每次让你少贪玩,就是不听话,到处乱窜,比我这老子还忙,现在忙到做恶梦了吧。”
赵小兰狠狠的瞪了丈夫一眼,安慰儿子道:“小锋,别怕,你大概贪玩伤了元气了,吗今天炖只老母鸡给你补补身子,过一两天就好了。”
陈锋故作辩解道:“妈,我做的可不是恶梦,而是好梦。我梦到我们家住进了洋楼,家里还开上了轿车。”
陈大勇不由笑了,谐谑道:“哦,什么样的洋楼?几层的?轿车是什么牌子,是红旗吗?”
陈锋一本正经的说道:“不是在我们这里的洋楼,是在上海,是两层楼的,那里的人叫别墅,上下两层的套房,有好几个房间,几百个平方米呢。轿车牌子叫奔驰,德国原装进口,一辆要百来万。”
陈大勇夫妇听得齐齐一呆。
“小锋,你没烧吧。什么别墅、奔驰的?”赵小兰很是不放心的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又比较了一下自己的。
“妈,我可没烧,我清醒着呢。还记得上次我让爸当包工头的事吗?我之所以那样,是因为我在之前,一连好几天都梦到爸爸当了包工头,然后我们家买上了大彩电、电冰箱、洗衣机。”
“你这小子,说什么胡话呢?这也能让你梦到?还连续好几天梦到?”陈大勇第一个不信。
赵小兰却是有些半信半疑地样子。问道:“小锋。你没撒谎吧。哪有连续好几天做同一个梦地?”
陈锋故作生气地说道:“我好好地干嘛跟你们撒谎?我确实梦到了吗?我这两天还梦到爸爸去上海买了很多叫做股票地东西。赚了很多很多钱呢。”
一听赚钱。陈大勇夫妇俩都不由眼前一亮。
陈大勇有些震惊地问道:“儿子。你真梦到爸去买这……股票了?还赚了好多钱?”
股票这东西。陈大勇还是前几天由村支书陈德仁带着去邀请乡里领导吃酒地时候。听那几个乡领导说起过地。说是这玩意现在在上海和深圳那边刚兴起没多久。很多人都去买。据说很赚钱。而自己儿子才七岁。还没上学和识文断字就知道了这新鲜玩意。实在是让他大感意外。听说股票这东西只在上海和深圳进行试点。报纸电台电视什么地可都还没有报道过。而在这乡下。也就乡里地那几个领导消息灵通。知道这股票。还把它当故事讲给他听过。而儿子显然不在这消息灵通人士之列。也不在能听乡领导讲故事地人士之列。这时候。陈大勇不由不惊奇儿子这连续做了好几天地“梦”了。
“是啊。好多好多钱呢。用一只大麻袋装都装不下来。”
陈锋故意很夸张的张开双手比划着,他这个动作不由让陈大勇痴呆的差点流口水。赵小兰也一脸神往的样子,啧啧赞叹道:“儿子,你做的还真是一个好梦,一大麻袋的钱,啧啧,你妈怎么没梦到这样的好梦?”
“乖儿子,你知道什么叫股票吗?”陈大勇已经换上了一幅慈父的表情。
陈锋故作一脸认真的摇摇头,在父亲面露失望之色之后,他才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什么叫股票,但在梦里,好多人都拿着整捆整捆的钱去买,然后各个都了财,换来整袋整袋的钱。”
陈大勇终于忍不住咕咚一声吞了一口口水。
这回轮到赵小兰不信了,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笑道:“傻孩子,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要真有的话,还不人人都争着抢着去买这……这股票了?”
“小兰,你是不知道?听说这股票还真的是很赚钱的,在上海深圳有些人整夜排队就想买这个呢,听说今天一百块买来一张股票,过不了几天就变成好几百块钱一张了。”
“真的假的?真有这样的好事谁还不去买啊?”赵小兰瞪大了眼睛。
“这事我也是听我们乡的张乡长说的,他可是城里人,还上过大学呢,见得的世面比我们多多了,应该不假。”
“真有这样的好事,那我们也去买,反正我们现在也有了一些积蓄,施工队也上了轨道。再说,我们这离上海不是太远,去县城乘长途车十来个钟头就能到。”赵小兰也不由有些心动了。
“张乡长当时也只是当故事讲讲的,也难保就一定能赚钱。我可不能这么冒冒然就跑去上海,毕竟在那里人生地不熟的。而且……我也识字不多,普通话都还讲不标准呢。”陈大勇尽管心动,但他说的也是实话,让他这半文盲的农民去上海买股票,若没个文化人在旁帮衬,实在是有些难办。
陈锋不由灵机一转,说道:“爸,要不你上门拜访一下张乡长,详细的问一下他买股票的事,要是能拉上他一起去上海买股票的话,那就最好了,爸你可以报销他来回的食宿路费。若是他也心动,想跟你一起买的话,那就说明这股票是稳赚的了。”
陈大勇听得一呆,接着便拍掌而叹道:“好你个小子,跟爸想到一块去了。好!我现在就去买条烟,上门拜访。”
陈大勇是个急性子的人,更何况这是关系好多钱的事,哪还耽搁,撂下这句话,便急匆匆的出了门。
“儿子,你说张乡长会同意跟你爸一起去买这……股票吗?”赵小兰看样子没多少的信心。
“只要张乡长想赚钱想财,那他肯定会同意的。”相比母亲,陈锋可是有信心多了。
陈大勇这一去,直到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才回来,而且还醉醺醺的样子,打着酒嗝向妻儿断断续续的说出了结果。
事情跟陈锋料想的微微有些出入,在陈大勇提着一条烟上门拜访说明了来意后,张乡长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原原本本的说了他对这股票的认识,而且他的眼光也很准,说现在只要有本钱胆子稍微大点的人去买股票,肯定稳赚不赔。陈大勇再次从他口中确认现在买股票稳赚的说法,当下更是意动了,便直接提出让他带自己一起去上海买股票的想法,谁知张乡长却是断然拒绝了。陈大勇就要放弃的时候,这张乡长却是突然来了转折,说他在县城有个侄儿,原本高中毕业分配到一家国有企业工作,但没两年该企业就倒闭了,现在他这侄儿还整天无所事事呢,他可以介绍这侄儿跟陈大勇一起去上海。
陈大勇闻言当然大喜,而张乡长见他同意,也很是高兴的请他入席,两人杯来酒往,越谈越投机,越喝越投入,所以就一直喝到现在。
“听张乡长说,这上海股票现在有八只,各只股票都是不一样的,儿子,你梦里可曾梦到买哪只股票最赚钱的?”
陈大勇原本也是带点玩笑性质的随口一问,便不是特别抱希望,但陈锋当然不会让他失望,故作回忆了一阵,然后,便答道:“我记得好像有两只最赚钱,一个好像叫爱使电子,另外一个叫什么豫园的,还有好像叫什么申华的也不错。”
陈大勇目瞪口呆良久,才如获至宝的大喊道:“我的乖儿子诶!你还真真梦到了啊!”
说着他便一把将儿子抱在怀里,在酒精的刺激下,情绪激动的亲了他小脸蛋好几口。
陈锋被老爸的胡子扎得生疼,只能哇哇大叫的抗议。幸好老妈看不过去,将他脱离的父亲的“魔爪”。
“乖儿子,你再说一遍,爸爸把你说的这三只股都记下来。等去上海,爸爸这次豁出去了,全都买这三只股票。爸相信你是我们家的善财童子。”陈大勇哈哈大笑的掏出身上一直带着的小记事本。
陈锋便再说了一遍,陈大勇则以他的读音,歪歪扭扭而又郑重其事的在记事本上写下了“爱十”、“玉元”、“升华”六个大字,尽管都是错别字,但这时候只有八只股票,想来到时也不会搞错,陈锋也就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