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大勇草草的忙完施工队的事后,便一直坐在家中等张乡长的电话,这一等一直等到了下午一点多钟,这电话才姗姗来迟。
来到乡政府干部宿舍,陈大勇总算见到了张乡长的侄子,名叫张崇喜,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带着近视眼镜,一身的书卷气,文质彬彬的样子,听说他最近还在自学大专课程,陈大勇不由更是肃然起敬。
张崇喜昨天接到叔叔的电话,说介绍一个当地的包工头给他认识,他当时就想回绝,但在叔叔的一再要求下,他今天才不情不愿的从县城来到了这玉洋乡,然后,他听叔叔说,这包工头有意跟他一起去上海那边买那什么股票,这股票他也是第一次听说过,若是他自己的话,他自问没有这个勇气和魄力去尝试,他心里不由对这包工头产生好奇。
现在两人一见面,张崇喜原本对包工头那一副土包子模样的印象完全改观,不管怎么说,陈大勇那一米八几的个头,英俊的外表,卖相十分之好,而且还有着农村人特有的质朴和豪爽,这都是让他十分欣赏的。而陈大勇对这乡长的侄儿,基本上也是很满意。之前,他还有些担心这乡长的侄儿是个偷奸耍滑的主呢,但现在一看却是个实实在在的读书人,便完全放心了。
三人客套了一阵后,便很快进入了正题。张乡长先是说,自家侄儿也是十分愿意跟陈大勇一起去上海买股票的,但奈何家中便不是很富裕,他这当叔叔的,尽管是一乡之长,但也两袖清风,没多少积蓄,最多也只能拿出一千块钱给他,所以现在正一筹莫展呢。
张乡长这话的言外之意,陈大勇哪会听不懂,当下略一思量后,便很是豪爽的说道:“张乡长,你看得起我,才介绍你侄儿跟我认识。我也不多说什么,最近我干施工队赚了一些钱,你侄儿要是愿意,我借两千块给他,不够的话,尽管说。”
张乡长见陈大勇这么识趣,很是高兴,连忙道:“够了,够了。我跟侄儿商量过了,他怕担风险,前期呢,这股票也不买多。就跟则你瞎凑合,买个两三千就够了。”
张崇喜见陈大勇这么爽快就答应借钱给自己,尽管知道对方是因为自己叔叔的缘故,但心里不由更加的欣赏这位包工头的为人和气度了。
“陈叔叔,谢谢你了!”张崇喜一脸客气的道谢。
“别客气,你下午要是没事的话,就和我一起去县城买去上海的汽车票吧,明天我们一起出。”陈大勇可不像以前那般优柔寡断,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手底下可管着好几十号的人呢,说干就干,很有些雷厉风行的样子。
张乡长对于陈大勇这种性格还是很欣赏的,当即点头答应:“好,崇喜,你现在就跟你陈叔去趟县里。”
玉洋乡离着行程便不远。有着一条还算平整和宽敞地机耕路通往县城。坐着里面有面对面两排座位地机动三轮车。当地俗称“狗儿车”地交通工具。用不了半个小时就能到县城。
两人径自去了县城。买了两张去上海地长途汽车票。张崇喜因为要回县城地家准备行李。两人便各自分手。约好明天在汽车站再聚。
回到家地时候。陈大勇便一五一十地对妻儿说了经过。
“他爸。你答应借他两千块。到时要是赚了还好说。万一……那岂不是……还有。这次你打算带多少钱去?”这时候赵小兰却是有些患得患失起来了。
陈锋安慰道:“妈。你放心。这次一定赚地。不赚地话。就没天理了。”
“儿子说地对。这次一定赚。张乡长这人是个实在人。他也说了。只要现在能买到这股票。就能稳赚不赔。这次我打算带两万过去。就拼他娘地一次。”陈大勇也是很有信心。
赵小兰吓了一跳,叫道:“两万!?他爸,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陈大勇皱眉道:“大呼小叫什么?两万是不少钱,但我们现在家里不是还有三万多吗?干了施工队,当了包工头后,我才算是明白一个道理――没有最富,只有更富。你以为我们家现在这身家就算富裕了吗?你不知道那些城里人过的什么日子,他们那些真正的有钱人请客吃顿饭,动辄都是几千上万的。就我们现在这点钱,在他们面前只比乞丐好不了多少。儿子上次说的对,‘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现在这年代只要你胆子大,这钱就能赚的大。反正,我这次是下定决心了。即使赔掉,也算是去大城市见了世面,买了教训。更何况,我又不是把我们现在全副家当都压上。”
丈夫的脾气赵小兰是知道的,若是他下定了决心,那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便只好讪讪的住了嘴,不再多说,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这次丈夫的上海行能顺顺利利,不求赚钱,但求能保本,平安返回。
“爸,我在家里反正没什么事,要不你这次带我一起去吧。我年纪小,你们俩个大人带我一个小孩,应该不用车票的。”陈锋还真想去这时候的上海瞧个稀奇。另外,他也真有些不放心半文盲的爸爸,好歹自己有着大学生的头脑,给他当个参谋也是好的。
陈大勇当然不同意:“你这臭小子,爸爸这次去可是办正事,不是旅游,你跟去干嘛?瞎捣乱!”
陈锋一本正经的说道:“爸,你刚才也说了,这张乡长的侄子才二十来岁,我想他也没见过多少世面,我跟着你们一起去,说不定能帮你们出谋划策。”
陈大勇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这小屁孩懂得什么叫出谋划策?”
“那可不一定哦,我昨晚上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跟爸爸一起去了上海,然后……”
陈锋故意卡壳,拖长了音。陈大勇果然上当,追问道:“然后怎样了?”
“哼,你要是不带我一起去上海,我就不告诉你。我做的梦可准了。上次我梦到爸你当了包工头,我们家赚了钱,那次三叔公出车祸的前一天晚上,我就梦到他被车撞了,另外那次我梦到小东掉河里了,几天后他果真掉了河里,还是我及时现,叫了大人救他上来的,这事你们也知道……”
陈锋扳着指头,一件事一件事的念叨,都是有据可查的,为了以后自己家的家大计,他也只能继续扮演“预见未来”的神童角色了。这不由让陈大勇夫妇大是震惊。
“儿子,你不是在跟爸妈开玩笑吧。这几件事,你真的在生之前都梦到过。”赵小兰的面色有些苍白,心里又是期盼儿子否认,又是期盼他肯定,很复杂的表情。
“妈,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说的,但自从年初开始,我就常常做梦梦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而且好多都验证了。”陈锋一脸无奈的回答。从某种程度上了来说,他也算不上是撒谎,因为他真的能够预见未来,就像他刚才说的那个落水的小东,是他比较要好的玩伴之一,在前世的记忆中,他是在自己七岁也就是今年五六月份的时候不幸落水溺亡的,他这次重生了,当然不会让这个悲剧重新上演,所以,前段时间他常常跟那小东玩在一起,最后总算是避免了惨剧生。
见父母呆呆的不说话,陈锋便只好祭出杀手锏:“你们要是还不相信的话,我昨晚还梦到我们乡会生一件大事,具体时间不清楚,反正在下个月内,下周村的那片山林里会现一具女尸。”
这具女尸,可说是陈锋童年记忆中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至今他还记得很清楚,当时这具女尸全身水肿的厉害,面目全非,据说被现的时候,已经被害好几天了,衣服凌乱的躺在山腰上一处番薯地里,在当时乡里还没有派出所,这种恶性案件在当地以前更是闻所未闻的,所以十里八乡的很多人都去看展览似的上山看这具露天女尸,漫山遍野的像赶集一样,引为当地一件盛事,好几年后还有许多人津津乐道。在前世,因为孩子的好奇心,陈锋不顾父母的吓阻,偷偷摸摸的也跟着人流去看热闹,然后好几年,这具全身浮肿的女尸就成了他心里一个阴影,直到成年后,这个心理阴影才慢慢消散。
“啊!”赵小兰听儿子说出这么吓人的话,不由惊呼出声,忙一把抱住了儿子,一脸紧张道:“乖儿子,妈信你妈信你,你可不要吓唬妈妈,干嘛做这么吓人的梦,干嘛不早跟妈说呢。”儿子这么小心里就藏着这么大的心事,还梦到这么吓人的东西,她这当妈的现在才知道,实在是有些失职了。赵小兰心中内疚不已。
“唉!”陈大勇长叹了一口气,怜爱的摸了摸儿子的头儿子,“爸也相信你。儿子,委屈你了。这事你早该对爸妈说的。”说到这,他便蹲下身子,一脸郑重的叮嘱道:“儿子,你做梦这件事,除了爸妈外,你可不要再告诉任何人了,知道吗?爸真希望你刚才说的都是假的,但爸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唉!”
对于儿子这梦见未来的神奇能力,陈大勇已经慢慢相信了,不过,他却是不为惊喜,反而有些忧心忡忡。要他选择的话,他宁可愿意自己这儿子是个普普通通的平凡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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