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住处,林肆拿了件浴袍就进了浴室,一直到洗完澡出来,他嘴角勾起的弧度都没有消失,整个人的气息都非常柔和。
打开光脑斜躺在沙发上,艰难地看完一篇安影传来的报告,发现自己的注意力根本就集中不起来,林肆想了想还是将光脑关了。
没了事情转移注意力,林肆忍住开始回想之前和兰澈溪相处的情景,他能够清楚感觉到,澈溪对他的态度有了明显的改变。以前澈溪对他的感情与其是默认,还不如是无可奈何下的无所谓,甚至还有着淡淡的苦恼,但今天没有了这样的感觉,澈溪如同为他打开了一扇门,允许他进到她的世界中去。
从她问出的问题就能看出来了,以前她在这方面总是很克制,努力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林肆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突然,想到方冠军曾经的嘱咐,他的脸皱了起来,想了想还是发了个视讯给他。
他虽不觉得自己一定要按方冠军的做,但他今天向澈溪透露的东西确实有些多了,他自己又在感情方面有些苦手,怕自己的行为会影响什么,便决定向方冠军咨询一下。
“有事?”虚拟屏中的方冠军同样刚洗完澡,不过和林肆的悠闲不同,他此时正在处理从公司带回来的公文。
瞥了眼林肆眼角眉梢的春意荡漾,方冠军眉毛一跳,得,他又要充当一回感情顾问了。
林肆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直接将今天和兰澈溪相处时的过程大略了下。真的是大略,能够避免的话,他一也不想将和澈溪有关的事告诉别人,尤其这个别人还是个单身男性。
——汗。沉浸在爱情中的人吃起醋来是不分对象的。
更何况,他今天和澈溪的事情,很多是连方冠军都不知道的。
听完林肆的述,方冠军挑眉,语气不可思议道:“你是你将自己在贫民区的很多事情都告诉了桑榆冕下,却避开了禁药的问题?”
“还避得那么拙劣?!”
“有什么问题吗?”林肆皱眉,方冠军的语气让他有些不安。
“问题大了!”方冠军将手中的文件丢开,“你这办的是什么事?你要么什么都别。要么敞开窗户把事情都交代清楚,这样不干不脆、不上不下的算什么?”
“你你是想让她对你不满啊还是不满啊?”
林肆嘴唇抿成直线,懊恼道:“我本来是打算等我们交往后再把所有事情告诉她的。”
“那怎么会变成这样?”方冠军拧眉。
“呃……”林肆目光漂移了下,随即辣气壮道:“我有什么办法。澈溪一问我就想把所有事情告诉她了。”
“再书上了。女人喜欢男人对她们坦诚。”
方冠军气极反笑,“你的没错,但你怎么不干脆把禁药的事情也告诉桑榆冕下?别你及时找回了狼,我是猪才会相信!”
林肆左看又看就是不看方冠军。轻声嗫嚅道:“可是出来很丢脸,澈溪会不喜欢我的。”
“那林侗又是怎么回事?你没事提到他干嘛?”对于林肆在感情上的过度不自信,方冠军想要吐槽,但看他那可怜的样子,还是决定放过他,到另一件事上。“你就。提到林侗做什么?”
自从林肆回来,并一颗心放到桑榆冕下身上后,方冠军就开始为他的情商捉急。明明时候不这样的,那时候精明得要死,特会玩弄人心,完全把家族长辈的失败爱情当做笑料。一阵见血地做出批评,那嚣张劲儿。一也无法让人想象他有朝一日会栽在爱情上。
不对,方冠军恍然,现在想来,林肆幼时那种行为当时看来很了不起(敢于挑战大人的权威),现在看来,似乎有些……二缺?
那林肆这样是他的本性还是被禁药影响的?
一时间,方冠军有些迷惑了。
听到林侗的名字,林肆下意识皱了皱眉,慢吞吞道:“我习惯性就对澈溪了实话。”
“你该不会把董寄珍的事情都了吧?”方冠军大惊。
“没有。”林肆赶紧摇头。
方冠军大大松了口气。
“我你蠢不蠢啊?”方冠军快要气死了,“你就是把禁药和其他所有秘密都出来,也比林侗要强啊。”
他捂着脸,沮丧道:“你知不知道你想要和桑郁冕下要在一起最大的两大阻碍是什么?”
“什么?”
“第一个是桑榆冕下的心,只要她的心在你身上,她那些对你不满的亲友你完全可以用诚意去打动。”
林肆头认同,这也是他一直致力的目标。
“第二个是林侗,只要他还在,除非你一辈子瞒着桑榆冕下董寄珍的事,否则哪怕结婚了,桑榆冕下也有可能会选择离开你。”
林肆的脸都白了,他勉力压下心神的震颤,“那该怎么办?”顿了顿,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意,声音冰冷,“我早该让林侗那鬼消失的。”
想到自己会因为那个鬼失去澈溪,林肆心中的怒火几乎化为实质,让他的眼睛都有些发红,看着可怖极了。
“喂喂,你控制下情绪,你的脑域现在可还没彻底安全……”方冠军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急声喊道。
狼被方冠军的声音拉回来,林肆连连深呼吸几口气,按了按眉心道:“抱歉,一时没控制住。”
方冠军擦了把汗,早知道林肆会爱上兰澈溪,他当初就不该因为不忍联合林谦保下林侗,要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事,可惜如今后悔也已经晚了。
“你有什么办法?”林肆再次问道。
方冠军皱眉,开始头疼起来,对于当初那件事,他根本想不到什么完美的解决方法。
本算不上难事,但那时董寄珍的手笔却把事情都弄乱了,让他和林谦无从下手。
想到那个女人,方冠军忍不住一阵厌恶,要不是她,林肆也不会自虐般地流连在露水酒吧中。
“……没有办法吗?”见方冠军很长时间都在沉默,林肆的声音有气无力,带着丝丝的绝望。
方冠军神色晦暗,动了动嘴想要安慰,却发现语言是那样的无力。当初他不该阻止林肆的,哪怕极端,他当时想做的其实才是唯一能将事情了断的办法。
可是如今……他的嘴角溢出一抹苦笑。
到最后,这通视讯还是不了了之。
第二天一早,工作室的众人收拾好参赛所需,便搭上了前往歌露安洲索纳兰大赛主办会场的航舰。
林肆仍旧和以往一样占据了兰澈溪身边的位置,只是他今天有些无精打采,还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瞥一眼兰澈溪,目光苦涩得和中药汁儿似的。
一段时间下来,兰澈溪终于忍不住转头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她很早就发现他的反常了,开始还以为是后悔昨天告诉自己那么多了心情复杂,他这样的状态维持了好久才觉得不对,林肆昨天离开时可是好好的,哪怕是反应过来后悔了,他也不该这么藏不起心思,拿不起放不下。
林肆没想到兰澈溪会突然和他话,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没什么,我想事情。”着,转过头看着窗外做沉思状。
想事情你干嘛用那种目光看我?兰澈溪目露狐疑。
被兰澈溪这样一打岔,再加上如芒在背的怀疑目光,林肆开始冷静下来,收敛自己的情绪。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了不起他就……林肆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在心中做下了一个决定。
见没一会林肆的情绪就恢复了平常,兰澈溪虽还觉得疑惑,却没有追问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和之前三次一样,他们提前了半个时到达会场,兰澈溪和交响乐队留在休息室,其他人去包厢等比赛开场。
因为是终赛,兰澈溪的亲友基本都来了,华夏洲能弄到入场邀请函的也都过来了,还有那些冕下,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也过来给她捧场了。对于这,兰澈溪稍稍讶异了下,她还以为那些心眼的冕下会对上次的事无法释怀呢。
也因此,在等待比赛开始的时间中,兰澈溪基本都在接各种或熟悉或陌生的预祝夺魁视讯。
期间,林肆出去了一趟,兰澈溪也没在意,以为他也去前面包厢那里了,却没想到他没一会又回来了,手中还拎着个透明的袋子,里面一个拳头大的罐子和一个扁扁的方盒子。
“你去买了什么?”兰澈溪刚好结束一通视讯,抬头问道。
“发了个视讯,顺便给你买了润喉片和蜂蜜。”林肆将袋子里的东西取出,打开纸盒子从里面抠了颗润喉片递给兰澈溪,又拿出蜂蜜打开,取了边上的热水和杯子泡了半杯蜂蜜水。“有烫,在你上场前差不多就能喝了。”
兰澈溪闻言发现一直在不停接视讯,喉咙确实有些干涩,将润喉片放进嘴里,感觉凉凉的很舒服,她刚想什么,视讯铃声又响起来了,她只能去接。
林肆将蜂蜜水用杯垫垫好,见兰澈溪又开始接视讯了也没出声打扰,跟她打了个手势离开了。
刚走出休息室就接到了来自家人的信息——
今天我和爸爸会过来看索纳兰终赛。by林谦
林肆脚步一顿,唇角微微勾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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