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他们赶到市人民医院,已经是夜里快十点钟了。
除了周知白、周炎斌夫妇以及专门请过来照顾产妇、婴儿的月嫂、保姆外,周裕这么晚也还在医院里;她看到沈淮走进来,则是大大方方的伸手过来握手招呼,叫旁人看不出一丁点的异常——周裕是周知白的姐姐,弟媳妇入院生孩子,她自然要露面。另外,吴海峰的大女儿吴红霞,同时也是周知白的表姐这么晚也还留在医院里帮忙。
东华这些年经济及财税增涨很快,但有些公共设施的建设都还没有办法及时跟上来。市第一人民医院虽然在旧址以前征地建设新的门诊大楼、住院部及体检中心,但最快也要等到夏季才能启用,此时各个科室的住院部分都挤在翠湖公园西楼一栋十二层的旧楼里。周家在东华要算一等一的显赫,但从人民医院拿到的特护病房,也只是一个有陪护室的大套间。
还有几名孕妇加床睡在过道里待产,加上陪护的家属,整个妇产科住院楼层里,拥挤、闹腾。好在大家都是赶上生孩子这种好事,脸上都喜气洋洋的,彼此间也都客气、和善。
沈淮、宋鸿成、成怡,陪着小姑、小姑父走进来宋彤住的特护病房,周炎斌夫妇他们又要站起来跟宋文慧、唐建民打招呼,不大的病房就显得更拥挤,沈淮站门口笑着说:“大家就多坐着,不要挤门口来了;我都要给你们挤出去了……”
宋彤除了脸sè有些苍白外,jīng神劲还好,她正躺在床上跟周裕、吴红霞聊天——她看到自己的父母急冲冲的从燕京赶出来,有些感动,眼睛当下都有些红;毕竟周家照顾再好,都没有娘家人叫她感觉亲近。宋彤想要坐起身来,但身上还挂着镇痛泵,周裕按住她的身子,让开位置叫宋文慧能够坐到床边来。
刚出生才两三个小时的婴儿,皮肤发紫、有些皱巴巴的躺在旁边正睡得甜。
“都快生了,还不知轻重的到处乱跑,你就是欠人收拾。”宋文慧坐过来,自然也是将宋彤一阵责怨,有时候时候也是担心宋彤嫁到周家闹小脾气,跟公婆、姑嫂处理不好关系,当着周家的面总是要杀杀她的威风。
宋彤则朝周知白娇怨道:“我就说不让你给我妈打电话时把什么事情都说了?”
宋文慧拍了宋彤一下,说道:“不说,还不要叫你反了天?”
成怡走到床边,拿手指肚子很轻柔的触摸婴儿熟睡中的小脸,很是惊喜的说道:“小脸真滑。”
“就是太丑了……”宋彤说道。
“刚生下就是这样的,”周裕站旁边说道,“我家晴晴,刚生生皮肤比小赟还皱,跟个小老太似的,我当时看到心里也是咯噔一跳,心里想怎么生这么丑的小孩啊,过些天,等皮肉长开来,长饱满了,那真就漂亮了,越看越喜欢——你跟沈淮赶紧也生一个,就知道了。”
“我妈也这么说我,说我刚生下来,丑得都想把我扔掉。”成怡笑着说道。
“要真把你给扔了,沈淮可不就惨了,这么漂亮的老婆可真不好找啊?”周裕笑着说道。
“他能有什么惨的?”成怡侧头横了沈淮一眼,但在小姑、小姑父跟前,她也不会随便拿沈淮的事开玩笑,但眼眸横盼之间,倒是把她要说的那层意思告诉给沈淮。
沈淮站在门口,心里冒汗,不敢看周裕笑盈盈的脸蛋,也不敢看成怡暗藏娇怨的眼神,只能转脸看向别处。
成怡又问宋彤:“小宝宝起名字了,叫什么‘yun’?”
“大名叫周赟,赟是文武贝;你们觉得怎样?”宋彤说道。
“不错,蛮大气的……”小姑坐旁边接过话头道。
沈淮看周炎斌夫妇听到小姑这话到像是松了一口气,心里一笑:凝聚力越强、越重视传统观念的家族,对嫁娶入赘、传宗接代之事都极看重,宋家从来都给人很强势的感觉,何况宋彤都还是小姑、小姑父的独女,周炎斌担心小姑会要求小孩子随宋家姓也是很正常。
可能是屋里的人太多,声音嘈杂,也可能是婴儿饿醒了,这会儿醒过来啼哭起来——宋彤将小孩子抱过试着喂nǎi,沈淮就与宋鸿军、周炎斌、唐建民等男士,都到外面的会客厅里说话。
小姑、小姑父从燕京听到消息,赶飞机过来,一路上都没有吃饭;宋鸿军是不讲究作息习惯的,在徐城接到电话知道宋彤进医院时也没有吃饭,也是急冲冲的与沈淮汇合,接了小姑、小姑父就往东华赶。周炎斌夫妇、周裕,包括周知白,也是从知道宋彤破了羊水,都忙碌起来张罗这事那事,忙到现在都没有吃饭……
宋文慧惦着女儿刚生养,要留在医院里照顾宋彤,最后也是周炎斌的妻子跟周知白都留在医院里,周裕也陪着留在医院里,招呼酒店做些饭菜直接送到病房里来;其他人则由周炎斌亲自招呼着,去附近的酒店吃东西去。
宋彤这次也是有惊无险的顺利生养、母子平安,动了刀口只要静心休养三五天就行。
沈淮再到医院,听大家说宋彤说赶在除夕夜就可以出院,就跟小姑说:“小姑、你跟小姑父要不就留在东华过chūn节——这样,我在东华这个chūn节,也可以过得热闹一些?”
宋文慧此时只是在电力部下属的一个电力研究院担任党组书记,研究所级别高,但规模不大,包括所长、副所长的党组成员有好几个,都争着抓事,年前也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需要她出面解决;她坐飞机过来,就打算留在东华过chūn节。
不过听到沈淮说他这个chūn节也要留在东华,宋文慧说道:“我听成怡她妈说,成怡也好久没有回去看她跟老成了,本来也都准备着你们到石门过chūn节去?你们不用留下来陪我们,要是县里能走得开,你们还是一起去石门过chūn节。”
照着传统,订了婚两人就应该要在一起过chūn节的,到底是跟着男方走,还是跟着女方回家过年,就要看两人商量了。
周岐宝或许在他的压制之下,魄力显得不足,但作为县长主持zhèng fǔ工作还是合格的,这段时间各项zhèng fǔ工作还是安排得井井有条——年头年尾除了各种慰问之外,党委这边的工作实在算不上多重。
沈淮同时也不怕周岐宝、戚靖瑶能在霞浦跟他争什么,年头年尾各种抛头露面的机会,让给周岐宝、戚靖瑶分担也没有什么,只要安排大量民工返乡以及诸多工程在chūn节期间的施工安排,他倒没有必要守在县里。
只是沈淮此前只是习惯xìng的以为,chūn节期间他作为县委书记自然要留在县里坐镇,而成怡放假去石门跟她父母团聚才是正常,没想到他们两人以后应该要在一起过chūn节。
听小姑的口气,成怡她妈是希望他们一起去石门过chūn节的,但叫成怡挡了下来——而成怡似乎也没有跟她妈说她会单独到石门过chūn节。
想到这里,沈淮心里一阵愧疚,不过他反应也快,也就顺着小姑的语气,转头问成怡:“要不我们今年就不在东华,回石门过chūn节?”
成怡水汪汪的眼睛看了沈淮两眼,点点头,似乎不确定的问道:“你能离开县里?”
“这几天我回县里安排一下工作,应该还是能走开的。”沈淮说道。
小姑、小姑父还要在医院里留一会儿,到时候自有周家的司机接他们到周家休息——宋鸿军如此出行也是气派,随时都有秘书、安全助理、司机三四个人跟着,住周家会叫他感到不zì yóu,找酒店住下,明天也会回徐城;沈淮就与成怡开车回霞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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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进了小区,在湖边草坪砖铺就的停车地停下车,但沈淮将音乐电台的声音调小,并没有熄火下车的意思。
成怡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沈淮说道:“对不起……”
“为什么这么说?”成怡将一缕头发捋到耳后,在街路的照耀下来,露出晶莹剔透的耳廓来,看了沈淮一眼,又安静的看向对面的小湖。
“我都忘了要请你过来陪我过chūn节,我替你想得不够,我罪孽深重,我这种人放古代要上火刑、挨刀剐的,你没有在小姑跟前拆穿我,所以我要跟你说对不起……”沈淮说道。
“我们本来就说好要帮着瞒家里的啊。”成怡腻声说道。
沈淮将成怡的脸蛋拨转过来,说道:“嫁给我。”
“为什么要这里说这种话啊?”成怡声音娇软的问道,头挨在仪表盘上,侧头看着沈淮。
“因为在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不答应,我就把你扔到湖里去。”沈淮说道,手放在成怡柔滑的脸蛋上。
成怡笑着抬手过来打沈淮;沈淮抓住她的手,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我刚才的话是认真的……”
“不答应就真把我丢到湖里去啊?”成怡装糊涂的问道。
“嗯。”沈淮点点头。
“怕你了,”成怡笑道,“就算是答应你好了。”
“什么叫就算是?”沈淮问道。
“我妈都很狠心的跟我说了,不能把你带回石门过chūn节,也不要我回石门过chūn节——我又不想这个chūn节孤零零的一个人过,自然只能暂时答应你呀,就算反悔,也要等到这个chūn节过了再反悔啊。”成怡笑盈盈的说道。
沈淮嘿嘿一笑,说道:“只要这个chūn节不反悔就成。”
看沈淮笑得诡异,成怡心里犯忤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沈淮笑着拨了车钥匙,见成怡躲躲闪闪的不肯下车来,走过来连拖带拽的将她抱下来,还特邪恶的在她的胸口摸了两把,说道,“你现在逃都没用了……”
成怡见沈淮伸手在她的怀里乱摸,有意挣扎着跟他玩闹,又怕闹出来声音来惊动左右的邻居,从沈淮的怀里挣扎开,先跳着拿钥匙先进了屋,作势要将沈淮关在门外。
沈淮挤进门,将成怡就往卧室里拖,将她摁在床上。
成怡脱掉鞋,身子在床上蜷成一团,将沈淮作势要扑上来,蹬着脚顶着他的胸口,要将他推下去。
沈淮在她脚底挠了两下,成怡怕痒,脚就缩了回去,让沈淮无赖的也躺到床上来。
沈淮见成怡娇嫩的脸蛋酡红似醉,连脖子根都如胭脂轻染,藏着绵绵情意的美眸,水润得仿佛要滴出水来,想着今夜能成好事,更是砰然心动,贴过去捧着成怡娇艳yù滴的脸蛋亲吻,打开空调,帮她将外套脱掉,里面穿着贴身的绒线衣,胸部高高耸起。
由于暖气还没有打起来,被窝里也是冰冷一片,沈淮就搓着手,伸进成怡的绒线衣里,将那对调皮的玉兔抓在手里把握,摸得成怡的呼吸一阵紧似一阵,摸得她美眸迷离,浑身娇软的依偎在沈淮的怀里,任他胡作非为。
沈淮将成怡牛仔裤前面的铜扣子解开来,扒下半截,手在她没有一点赘肉的平滑小腹上抚摸——以前这里是沈淮禁入的禁区,此时成怡只是美眸迷离的看了沈淮一眼,手隔着内裤按在沈淮的手,似乎防止沈淮的手继续往里伸,却没有将他的手拉出来。
沈淮手指轻触那柔软的毛发,再往下就是丰腴的突起。
成怡按紧沈淮的手,不让他再往下摸,吐得叫人心酥的气,说道:“你的手脏……”声音柔得几乎要叫沈淮的心都融化掉。
她也感觉到沈淮下身的勃大坚硬,以前会羞涩躲开来的她,今天则是情动的拿丰腴饱满的臀部贴紧那里,叫沈淮激动得魂消魄荡,只恨成怡穿着的牛仔裤太厚太硬,叫他不能更清晰的感受那饱满弹软的肉感。
见成怡不再拒绝自己,沈淮吸着气,努力控制激动的情绪,在成怡的耳边问:“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好不好?”
成怡没有吭声,手捂住滚烫的脸躺下来,又将被子拉过来盖住脸;牛仔裤裹得浑圆修长的双腿却横在被子外,似乎在叫唤着沈淮赶紧将那双美腿解放出来。
沈淮跪到床沿边,将成怡的脚抓在手里,帮她将袜子脱掉,露出白嫩娇小的玉足,沈淮忍不住恶趣味的在成怡的脚底挠了两下,挠得成怡在被子里的身子缩躲不已。
沈淮笑着说道:“你现在就是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了……”
成怡脚底最是怕痒,掀开被子,见沈淮伸手又要来挠,忙踢脚想躲——沈淮他这时也是太得意忘形了,他人跪在床沿上,叫成怡乱踢了一脚虽然不是很重,但他的身子往外闪躲时歪了一下,顿时就失去平衡,手也撑了一个空,就从床边滚下去。
在床边放了一张矮几,沈淮此前是为了方便上躺床上看材料,没想到他整个人从床上滚下来,连着那根坚硬挺拔的木杵子跟腹肌沟都正好撞在矮几的桌角上,痛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成怡开始还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但看沈淮痛得额头都冒出冷汗,才慌了神,爬下来床来问他撞哪里了。
过了好一阵子,沈淮才稍稍的缓过神来,挣扎着爬上床,才跟成怡苦笑着指了指裤裆:“撞那里了,痛死我了。”让成怡帮他将裤子脱下来,看看撞残没了。
成怡也顾不得羞涩,帮沈淮将裤子脱下来,之前顶在她臀部叫她浑身心痒的那根巨蟒,此时成了毫无生气的死蟒,肿大的歪在一旁,被撞的一侧则是青乌乌的一片,看着就知道撞得不轻。
“去医院……”成怡爬起来要拿电话。
“不要,”沈淮拉住成怡,说道,“叫别人知道,会笑得大牙的。这会儿不那么痛了,你帮我到冰箱里拿起冰块过来,只要能消肿,应该残不了。”
“残了也好,省得再祸害其他女人去。”成怡抬手想打那东西一下,但又怕轻打也会叫沈淮痛,在上面轻轻的摸了一下,就爬起来跑到厨房里拿冰块装保鲜袋里,递给沈淮,让他自己敷上。
沈淮摊着手,说道:“我都没力气坐起来。”
成怡气苦的坐过来,将冰袋敷在那根东西上,冷得沈淮小腹一抽一抽的,叫成怡看得好玩,忍不住伸出手指逗那根东西,问沈淮:“男人这东西,怎么长这么丑,还死不要脸的就想着往女人身子里钻?”
成怡的手指柔软得很,几下就摸得沈淮心浮气躁,知道功能没有撞坏,但没有消肿,他有什么意动伤处就有刺痛感,叫他那根东西只能老老实实的软趴在那里像条死虫。
当下夜里沈淮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搂着成怡睡觉,什么事情都做不成。到第二天清晨,睡醒过来,虽然不再肿得厉害,但还有些刺痛感,叫沈淮对成怡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只能像条死狗似的躺在床上,搂着成怡只穿着薄棉内衣的娇躯也不敢乱摸、自找罪受,挨声叹气的说道:“看来我要把昨天的话收回了……”
“收回什么话?”成怡问道。
“我这东西看起来是残了,自然就不能再娶你了啊……”沈淮说道。
成怡伸手帮沈淮摸了几下,见那根东西即使死趴趴的也是巨大,但就是没有之前沈淮挨着她身子就会坚硬起来、生气勃然的反应,问道:“要不是我脱了衣服,你试试看?”
沈淮骗成怡摸他几下就心浮气躁,这时候可不敢叫成怡脱了衣服找刺激,往边上闪了闪。
成怡还以为沈淮是心里不好受,安慰他道:“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要真不行,你也不要管丢不丢脸,还得去医院看;你不要多想什么……”
沈淮见成怡都当真了,心里只是好笑,也不说破,让她开车回徐城上班去,说他会去医院检查。
把成怡连哄带骗的撵走了,沈淮也就穿衣洗漱,吃过早饭,就打电话通知司机过来接他回县里。
到县里忙碌起来,沈淮也就把这事给忘了,毕竟只是从侧面给撞了一下,不是从正面撞折,只要等消肿就好。沈淮下午到港口工地慰问chūn节时期还将留下来施工的工人,从新浦港回到县里,就接到成怡的电话,问他在哪里。
“我在县里啊……”沈淮说道。
“那你出来见我。”成怡说道。
沈淮抬头看到成怡的车停在县委大院的门口,他赶紧让司机停下来放他下车。
杜建他们也是一脸愕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是知道成怡早上赶回徐城的,见她下午又急冲冲赶到霞浦堵沈淮的门,只当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家庭大事,心里揣测该不会是什么女人找到成怡那里大吵大闹、叫成怡受了刺激,又跑过来找沈淮的麻烦?
这种家务事谁都插不上手,杜建也只能吩咐司机先将车开进大院,喊了几个人,要他们注意不要让别人走近,万一沈淮跟成怡在县委大院门口大吵起来,他还得想着维护沈淮及沈淮家庭在外人面前的形象。
“怎么一声不吭又跑过来了?”沈淮坐进成怡的车里,疑惑的问。
“你今天去医院检查过没有?”成怡问道。
“啊,”沈淮他都把这事给忘了,见成怡专程开车赶回来张口就问这事,骗她道,“去检查过,问题好像还是蛮严重的,但也只能这样了;你开车赶过来,就为问这个?”
“我们结婚,”成怡说道,“我回徐城把户口簿拿过来了;你的户口簿,我刚刚也到你那里帮你拿过来了——你身份证随身带着?我在你那里没有找到。”
“……”沈淮看着成怡拿出一叠结婚登记要用的证件跟材料,看她神sè认真的脸,凑过吻她的唇,说道,“你真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