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床板睡起来就是舒服啊!”一大清早,白文奇闻着米饭的清香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床的另一侧已空,看样子弟弟上学去了。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白文奇走到客厅,发现今天的菜丰盛了许多,居然有了一些肉片。
贪吃地从碗里抓了一块瘦肉扔进嘴里,惹来母亲一声唾骂,白文奇笑嘻嘻地走出了房间。
青山环绕,绿水依依,夹杂着芬芳花香的空气飘入鼻端,白文奇舒服得呻吟了一声,抖了抖手脚,在门口的草坪上耍起太极来。
读大学时,白文奇莫名其妙地对太极入了迷,成天痴迷于比比划划的。体育课时也选修了太极,在授课老师的悉心指导下更是突飞猛进。每天不打完一整套太极招式,浑身都不舒服。
“文奇,你这是什么体操,慢吞吞的,没有一点力量。”孙晓蓓忙完活,看着儿子在草坪上慢悠悠的动作,好奇地问道。
“你的太极是什么时候学的,怎么以前没见你练过?”已经在地里干了一个早上活的白剑青见到儿子熟练的动作,讶异地问道。
白文奇感觉到空气的流动,手上脚下都没闲着,隐隐有飘然腾云之意。
“咦!”白剑青惊呼一声,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儿子,犹豫了一会,他伸手就朝儿子的手抓去。
“啪”地一声,他伸出去的手被白文奇的野马分鬃野给拍开了。
白剑青眼睛一亮,一个直拳朝儿子的胸前打去,只用了三分的力量。
白文奇一个退步穿掌,让他的一拳又落到了空处。
白剑青感觉自己的拳头一沉,却是被儿子给虚压了下去。
白剑青心中再无顾虑,开始虎虎生风地打出了自己的长拳,在部队时,他可是有数的格斗高手之一,退伍后苦于找不到对手,有时按捺不住,也教白文奇几招,可惜的是,白文奇根本就吃不了那个苦,练到了第九式腾空劈腿就再也不肯练了。
看到丈夫脸色凝重的儿子,孙晓蓓的呼吸也紧促了起来,结婚十几年,她自然知道丈夫的力量和格斗本领,自己当年就是被他空手从十几个持刀的歹徒手中给救下来的。
让她感到怪异的是,儿子的动作看似慢吞吞的,可是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躲开丈夫的攻击,或者轻巧地把丈夫的手给拔到了一边。
白剑青开始还注意着控制自己的力量,在被儿子连着扫了几下面门后,他就再也没了先前的冷静,有如猛虎下山一般,拳拳带起风声。
白文奇的动作却更加飘逸了,丝毫不受父亲动作的影响,倒是白剑青的动作频率,似乎在儿子的影响下也变化多端。
太极讲究的是动静结合,或开或合,刚柔并济,以意带力,感觉到空气的异样,白文奇突然看到父亲凶神恶煞的模样,心里一惊,手上动作就慢了几分。
一个崩腿,岌岌可危地躲开父亲的攻击,却因为身体不能完全地跟上自己的意识,居然狼狈地一个屁股坐在草地上。
摸了摸隐隐生痛的屁股,他委屈地看着父亲。
“不错,不错!”白剑青十几年来第一次痛快地跟人动手,感觉浑身舒畅。也不顾儿子的眼神,大笑着向前扶起了儿子,毫不吝啬地赞赏道。
“文奇,你这太极打得不错啊,居然深得其中神韵,谁教的?”
“我自己看书瞎练的,也不知道对不对,正练得入神呢,就看到您在我面前,吓了我一跳。”白文奇敷衍道,心里却在想,这破身体壮实倒是挺壮实的,但谐调性明显不够好啊。
“奇怪啊,以你暴躁的性格,怎么可能自学成了太极呢……”白剑青疑惑地看着儿子,可是自己是看着儿子长大的,青山中学的几个老师他也都认识,并没有太极玩得好的高手。
“好了,你们父子别站在门口让人看笑话了,文奇吃完饭还要去外婆家呢。”孙晓蓓招呼道。
“外婆家?”白文奇重复了一声,接着便反应了过来,自己小时候最喜欢的事情,是放学后就往外婆家跑,因为父母是超生游击队,自己是被外婆带大的。
“是啊,你外婆让人传话过来的,叫你考试完就过去玩几天的。”孙晓蓓见儿子疑惑,补充道。
“外婆家的西瓜熟了没?”白文奇的脑海里突然浮想了好多水果,甜枣、柿子、西瓜、葡萄、柑橘、水蜜桃,这些水果外婆家都栽种的。
自己小时候经常偷吃尚未成熟的果实,没少挨外婆打屁股。
“熟透了,就等你去吃呢。”孙晓蓓没好气地回答道。
听到这句话,肚子里仿佛有只毛毛虫在爬一样,白文奇三两下就把饭吃完,转身外面走去。
“你这孩子是不是昏了头,外婆家不是那个方向的。”白剑青提醒道。
“我去给外婆买点礼物。”白文奇回头坏坏地一笑,一字一顿地回答道。
“呃……”白剑青恨不得掌自己两个嘴巴,在老婆似笑非笑的注视下,老脸通红地低下了头。
“文奇这孩子我越来越喜欢了。”孙晓蓓看着儿子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远方,她感触良深地说道。
“我说孩子他妈,我怎么老感觉儿子这段时间有点不对劲啊?”
“怎么不对劲了,我觉得孩子好得很啊,难道非要孩子成天逃学打架或玩游戏你才觉得对劲?”孙晓蓓疑惑地瞪着丈夫,有点生气地说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没感觉到他最近好像换了一个人么,先是一个人跑到宁城去参加考试,然后又突然换了个形象回来,接着7天内赚了10000块钱、给我们买衣服、给他外婆买礼物,感觉像做梦一样呢。”白剑青细细地数落着白文奇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异常。
“我也感觉像做梦一样,以前最头疼的就是文奇了,现在好像我最放心的就是他了,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会相信短短的时间内儿子发生了这么大变化的。”孙晓蓓想起儿子这几天的举动,无一不是反常之举,可是这些变化,却是他们最愿意看到的。
“或许,孩子长大了,懂事了,我看他性格沉稳了很多。”
“嗯,我想也是,要是文奇成绩再好点,那就更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