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天居 ..) 四畦韭菜,竟卖了二十两银,剩下的半畦,还能够自家过年吃的,文老爷那个欢喜啊,这要是按孙女说的,整块菜地都种上韭菜,那明年的春节,得变出多少银来?
送走了喜来临的伙计,激动的不能自已的文老爷甩开了大步,丝毫不见老态的往回走,临出养殖场的大门,还高声嘱咐守门的老根头一声:“千万看好门,别让这些菜受了损失!”
刚领了过年红包的老根头答得响亮着呢:“老东家,您就放心吧,咱这场,除了定点儿喂食的那几个人,连只野狗都进不来,俺一准看好喽!”
文老爷先赶去大儿家,得见见两个孙,还得把银交给孙女入帐,自己可不能私自收下,这银,老头现在可不缺,儿孝顺,月月发不少呢,孙女也可心,红包给的连老婆都笑得没牙了,小儿那边也是,文忠跟他媳妇都能干着呢,家里的老房也翻盖了一遭,给柱娶媳妇,是没问题!自家这日,红火!
文家自是一片兵荒马乱,俩儿都回来了,哪能不气氛热烈些?小白上蹿下跳的凑热闹,瑶瑶张着小嘴巴叫那个叫这个,文乐给这个抱了又给那个捏一把儿,文良哩,忙着分发礼物,把大包袱小包裹的一一送出去。【叶*】【*】( ..)
每送一份儿,文乐都要在一旁补充一句话:“是我跟哥一块儿挣的钱,买的!”口中,把那个“我”字吐的清晰极了。
“吆。我们小文乐也能挣钱了?跟姥娘说说,咋挣的?给你哥去刷盘刷碗了?”老太太拿着一枚银簪,左端祥右盘衡,舍不得往头上戴。
文氏的礼物是个银手镯。一对儿,粗粗的,分量可不轻。听的小儿挣钱,心疼的不行:“我的儿,你做啥工了?读书那么费心思,以后可不许再做了!”
“娘,没干啥工!”文乐面红耳赤的:“蒋智哥哥提议,把那个够级牌推销出去,趁着冬闲。[]可以挣一笔钱,我们就画了图样,写了说明书,找了印刷局,交了定金。一下印了五千套,还销到县城京城去了呢。”
文强一拍大腿:“蒋家这小,贼精!什么都能琢磨出钱来!”
文玉却听出其中的艰辛:“定金交了多少?推销花了钱不?”
“定金得交五十两银呢,推销的事儿,都交给蒋智哥哥了,我不知道内情,那五十两银,是蒋智跟他哥哥们借的,我。嘿嘿,就跟我哥拿了。不过,现在,我们已经还上了,哥,是不?”
“是。还多给了利息钱呢!”文良笑呵呵的:“乐儿现在可是个小财主,这次买东西回来,大出血,拿了自己的十两银出来呢。”
“娘,我不用等长大了孝敬你了,现在,就能孝敬呢!”文乐骄傲的趴在文氏怀里,闷声闷气的说了一句,又把文氏的眼泪疙瘩惹出来了。
“好孩!都是娘的好孩!”
给文玉的,是印刷精美的一套扑克牌,他们尚不懂得可以分开四份来游戏,所以二百一十六张牌装在一起,成了一个长方形的礼盒形状。还有一个小包裹,神神秘秘的,文良说:“回你屋里看去吧!”
文乐也是一脸的促狭,鬼头鬼脑的,向文玉的卧房指,臭小!文玉伸手“当”给个脑嘣,脸红红的逃回了自己屋。
小包包里,是一封信,三十两银,和一根项链,也是银质的,细细的链,雕成玫瑰花形状的吊坠儿,很漂亮,很别致,很打动人心。
文玉把项链握在手心里,打开了信件,第一页,是草草的几句话:“文玉:
没来得及跟你商量,就自作主张卖了扑克牌,别怪,挣的银两交给你,这个吊坠儿,是我设计的,找了几家银店才加工出来,望你喜欢。(看就到叶 ・~ )年前可能去不了文家村,你好好的,年后我带着娘去,等我!”
下面,是厚厚的十几张纸,是蒋智在深夜随手所书,日期不同,心绪不同,都是真情流露。
来不及细看,外面,文老爷的声音欢天喜地的在叫:“玉丫头,报账啦!”
慌慌张张的把那堆信件盖起来,文玉出了门,脸上犹自火辣辣的烧:“来啦!爷爷,卖了多少钱?”
“二十两呢!跟种银似的!就那么几畦儿韭菜,老头算是开了眼啦!”文老爷把银递给文玉,犹自感叹不已。
“爹,来屋里坐,你孙们给你带了礼物呢。”文强在客厅迎出来,大嘴咧的二五八万的,他得到一张羊皮袄,挂着缎面,穿上以后,跟个老财主没啥区别,正乐得找不到北呢!
文老爷看着儿身上的缎皮袄,眼里有艳羡,伸手摸了摸,滑滑的,厚厚的:“这物事好,暖和,又美气!”
“爷爷,给你的!”文良双手捧上一个荷包,长长扁扁的,还绣着花,挂着穗儿。
“这是啥物事?花里胡哨的,俺老头能用?”文老爷接过来,一脸的疑惑与兴奋。
小心翼翼的取出荷包里的东西,老爷眼睛瞪大了:“是,是烟袋锅?”
荷包里面,是一只玉质的烟袋锅儿,通体碧绿,半透明,雕刻的精致典雅,老爷手有些抖,抓着这个烟袋锅儿,怎么就跟触到个美人的肌肤一般,令人紧张呢?
“这,太贵气了吧?俺老头,用着不般配!”文老爷把那烟袋锅儿放下,再拿起来,再放下,一脸的纠结。
“怎么不般配?爷爷这身板,比那年轻的挺得都直,这脸色又滋润,那地主老财的也赶不上您的精神头,拿这么个烟袋锅,多露脸儿!”文乐小嘴巴巴,连拍带哄,文老爷心动了。
文强加一句:“爹,您就放心用,娃们孝敬的,是份心意哩!您那旧锅,修了好几遭了,换了吧!”
“中!换了!老头也用一回玉的烟袋锅,美气美气!”老爷下了决心,把那只玉烟袋锅重新收进荷包里,系了口:“俺回家柱去,老大,三十晚上可都得去老院里吃顿团圆饭!”
文强连声应着,把老爷送出门,手里还一个劲儿的拽那缎的衣襟:“这玩意儿忒轻,俺心里不踏实呢!”
小白作势要亲热一番,也被文强拒绝了,摆着手一个劲儿的躲:“小白乖啊,俺穿了新衣裳,可不能扒上了泥巴!”
文氏被逗得开心,抱了瑶瑶在怀里,对二丫安排:“去文良的屋里,被褥都放好了没?”
二丫的脸,“腾”的烧起来,低了头顺着长廊向里走,一推门,脚下,差点收不住,一头碰到了文良的下巴。
原来,文氏已经先安排了儿来新房里候着了,俩人四目相望,都是面红耳赤。
文良轻咳一声,揉着下巴颏儿,低声问:“撞疼了没?”
“没,没事儿!”二丫回答,手脚无措:“文婶儿让俺来,你的被褥都铺好了没?”
说着话,二丫走向里间,文良的屋,是按新房准备的,自是设计的更加贴合人意。
文良镇静了一些,相跟着走进去,取了一只木盒:“给你的!”
二丫低着头,小手颤巍巍打开盒,是一只黄橙橙的金钗,躺在丝绸垫衬里,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真好看!”女孩儿,没有不钟爱精美的首饰的,可是,黄金的,也太扎眼了些,二丫抬眼斜睨了文良:“怎么买这样贵重的东西?平时在村里转,怎么戴?”
“你肤色白,很衬黄金的颜色,有啥不能戴的?没听玉儿说嘛,置备黄金首饰,还可以当做急用,属于存钱的一种方式,戴上吧!”文良说着话,小心的从盒里取出来金钗,一只手扶了二丫的头,帮她戴在发间。
“很漂亮!”文良退后一步细看,出口称赞,金钗露出一截雕花,开放在二丫耳畔,斜斜的,散发着光彩,衬得姑娘的脸色,更加白里透红,分外可爱。
二丫不敢抬头,声音低低的:“俺给你做了鞋,就放在床下,你试试合不合脚。”
文良自是喜悦,当即坐上床沿儿,褪去旧鞋,弯了腰去够新鞋,够不到,撅了嘴叫“二丫――”
那声音甜蜜蜜,直叫进二丫心里,红润,从脸上直爬进脖颈,还是弯了身,帮文良把鞋取出来。
“你帮我穿?”文良得寸进尺,看着这个准媳妇儿的娇羞,不由也撒上了娇,男人嘛,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很多时候,就是个孩!
二丫头更低,手有些哆嗦,把鞋向文良脚尖上一套,竟是转身就跑了出去。
窗下,两个招人嫌的小人儿正听得热闹,冷不防戏散了,女主人公跑了出来,还吓了一跳,好在,二丫没走这个方向,一溜烟儿的向着客厅去了。
文玉扯了文乐,笑得贼兮兮的迈进了屋,捏着嗓叫:“二丫――”文乐接了下一句:“你帮我穿?”(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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