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录事参军随贵王出使辽国归来,将随军物事交代仔细,与贵王告假返回京城参军府。车行止于府门前,录事参军边往家中走去边想着府中那月余未见的婆娘,心神不禁恍惚。
录事参军行至门前,方欲敲动门环唤那下人开门,旁边突然串出数个衙差,手持锁链对录事参军喝道:“参军,你的事儿犯了,跟官页走一趟!”就要上前锁人。录事参军一楞,想来最近也没做什么龌龊事,莫不是官差认错了人?再仔细一看,那官差中带头的却不是王五(阳谷捕头)还谁?录事参军往日与王五也算颇有交情,正欲上前发话,那王五却说:“这事最近闹得挺大,参军还是与我走上一趟罢,这人却也是不用锁的了。”遂带着录事参军行往那开封府衙。
“威武~~~~”录事参军站在大堂里往上一看,却见今日审案的却也是熟人,乃是接替蒋知县职位的张知县,后因贵王相助升为知府,再调京城,平时协助梁师成审理案件。
“拍”张知府一拍惊堂木,对录事参军道:“录事参军,你可知罪?”录事参军纳闷道:“启禀大人,小将最近协同贵王出使辽国,方才回到我大宋,不知所犯何罪?”张知府道:“你且看你左边的女子,是否认得她是何人?”
录事参军闻言一看,却见左边跪着一个女子,年约二八,青丝黛眉,姿色也算上等,却正不住抽泣啼哭,仿是有苦海深怨一般。却并非自己熟识之人。遂对张知府说:“回大人话,小将并不认识此女,更与她无什瓜葛。此次乃是与她首次相见。”张知府问:“那女子姓什名谁?你状告录事参军何事?”只见那女子止住抽泣,对张知府说:“民女时绛珠,乃是京城东郊五丈河人氏。民女状告录事参军有始无终,不负责任,置小女紫不顾之罪。”
张知府心中一汗,暗道:“却不知道本朝律法有无这等罪名。”嘴上对录事参军说:“参军,你有何话可说?”录事参军自那女子自报姓名便觉不妙,暗道糟糕不已。原想为贵王安排一青楼才女为红颜知己,后来却因时迁献剑,龙五拒婚而将其安排在王府居住。却不想之后再没提及,想是最近闻说贵王住所不定,诸多交代不清以至于这女子却成了失踪人口。一想至此,也是心中愧疚,对张知府拱手道:“大人,小将知错。对时姑娘的安置,小将确实疏忽了。我这便回去尽快安排,早日给时姑娘一个满意的归宿。还请大人容许小将改过这回。”张知府对时绛珠道:“姑娘意下如何?”时绛珠说:“大人明鉴,小女子但凭大人做主,只希望那录事参军莫要拖沓时日便可。”
张知府一拍惊堂木,道:“录事参军所犯诸罪具为属实,念起初犯且改过之心甚大,且苦主愿与其机会改过自新,现特判录事参军于三日内安置时绛珠的生活。退堂!”
录事参军从衙门出来,不禁呼出一口大气,心想快些回家安排才是。回到家中一看,却见四壁空空如也,不禁愕然。回想起那时绛珠乃是时迁的妹妹,自己这般疏忽,定是那时迁恼怒,前来把自己家产盗个空空如也,又念及诸多将士跟从贵王办事,多少学得贵王报复手段,立刻惊出一身冷汗,二话不说就往门外逃去。却不料前脚刚迈出门槛,一块砖头便迎面而来。录事参军收脚不住,立刻挨了这一下,顿感天旋地转,星辰满天。晕倒前定神一看,那手持砖头的却不是时迁还谁?
“哗啦~~~”一盘冷水直泼录事参军脸面,将他惊醒过来。录事参军摇头晃了几下,才发现自己身处监牢,手脚已被绑牢。那正对面手持鞭子,直幽幽看着自己的,却是那有名的狱吏蔡福。
蔡福晃动着鞭子,对录事参军道:“参军大人勿怪,那时迁与大人同在贵王手下任职,小人虽说不敢与两位不愉,但那时迁却请得贵王令喻,且他手段防不胜防,只得委屈大人受我三十鞭子,也好让大家有所交代。”录事参军一想,立刻明白了那时迁定是偷得贵王的令喻,且那偷儿的本事太过吓人,这蔡福虽是高手,却也防他不住,因此才拿自己做了人情。至于贵王令喻被盗,只要不是出什么大错,也段不会拿时迁怎样,因此这回自己算是被打了闷棍,有苦说不出了。
随着蔡福一声“得罪”,录事参军的惨叫声回响在整个地牢里~~
次日,贵王点将,独缺录事参军一人,一问之下,知其始末。乃罚时迁下基层三月,调查各地情报。录事参军休假三日,养伤并将时迁之妹安置妥当。
三日后,录事参军大叫一声,将手从键盘移开,说:“总算完成任务了,哈哈哈哈~~”这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十数个公差冲进门来,其中一人大喊:“录事参军,你的事犯了,跟我们走一趟!”那带头的却仍是王五,这回也不和录事参军罗嗦,直接锁链一套,拉到衙门。录事参军上次所挨的鞭打疼痛仍没过去,这回一见旁边跪的原告,乃是一个身穿和服的女子,再往堂上一看,张知府后面的窗帘隐约有一个冲天辫小女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