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默南身材娇小,被绊住的那条腿一曲,身体前倾,正好攻击他的膝关节。这种近距离的进攻,打他的上三路,显然不行,只好攻下三路了。而他亦是反手为攻,手臂一抖,挣脱了她的‘鹰爪’借着刚才的劲道,曲肘向她的肩窝攻来。 两人同时出手,毫不想让, 端的是势均力敌! 两人碰撞时,目光同时一闪,这么近的距离,可以清楚的看见对方神色的变化。方默南眸中的欣赏,也可以看见男子眼底的光芒。点亮了漆黑如墨的眼眸,直闪瞎了方默南的眼。 两人身上的内息、暗劲同时收敛,亦同时错开了对方的要害部位,只是比武,又不是拼命,显然已经认出了对方是谁?但两人本就已经离得很近,就是此刻内息收起倒也罢了,但这力道由于惯性却是收不住的。因为不愿意伤到对方,两人错开了攻击之后,方默南攻击的膝盖和他攻击的肩窝同时扑了个空,力道很难收住,两人便同时被这招式的力道带着往前一撞,撞在了一起。
这一撞力道不小,两人紧密地撞到了一起,看上去很美的画面,方默南小鸟依人的投怀送抱,唯美浪漫。
可实际情况却是两人弯腰抽气。
“嘶!” “嘶!”
两声闷哼同时响起,方默南倒抽一口凉气,疼的冷汗直流。
他也好不到哪去,脸色瞬间发白,显然也疼的不轻。
“贺大哥你的腹部真硬,是钢筋铁骨做的吗。”方默南深吸一口气,笑着打趣道,疼的她嘴角直抽搐。
他这胸膛的肌肉坚硬如铁,宽大厚实,带给女人是绝对的安全感。可方默南刚刚发育的胸部,已然是小笼包子了,就这么直直的撞上去,就杯具了。可真是疼。不知道影响发育不!
“这我疼是应该的。怎么贺大哥你也疼的直抽气啊!”方默南不解的问道,轻轻的活动了两下,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方默南赶紧打开包厢里的灯,赌场的灯光,整体色调是蓝色偏绿。即使从黑暗中进入光明区,一点儿也不刺眼,柔和的很。
通常赌场的灯光都很特别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有一些绚烂。同时又有点黯淡。别小看这里的一切构成,其实都考究得很。比如这灯光,再亮一点或者再暗一点都不行,都经过测算,这样的灯光,无论白天黑夜。赌徒们从外面进来这里,不会有一点点突兀,如果有突兀感,很多人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走。然后,这种灯光的亮度也会让人忘记时间,忘记时间是赌场必须做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赌场里一个显示时间的工具都没有。很多人在这里玩了一天,还以为才一个下午。
方默南一眼看过去。贺军尧坐在赌桌上。黑色的真丝衬衫,腹部一片濡湿。
“你可真是的。受伤了,还跟我切磋武艺干什么?”方默南嘴里嘟囔着,向前走去。解开他衬衫的扣子,就看见紧实的腹部一道狰狞地伤口。早知道直接相认得了,玩儿什么?
“你想打!”贺军尧认真地说道。
方默南哭笑不得,他这陪练可真尽职,“可也不用带伤上阵吧!”
“你怎么样?”贺军尧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没有温度,不细听跟本察觉不出来他的关切。他低垂着头,目光直直的扫向方默南的胸前,月白色的小西装上,一团红艳艳的,非常的刺眼。
方默南顺着他目光下移,“喂!看什么呢?”
“哦!”贺军尧这才后知后觉地移开视线,黝黑地脸庞转过脸去。
方默南抬眼望去,却发现他耳根却微微泛红,笑了笑,仔细查看他的伤口,“贺大哥不是在军校吗?怎么参加演习了。”只有实弹演习才有可能让子弹划伤,伤口看着很狰狞其实不是很严重,只是伤者好像不太在意,只是粗糙的处理一下。
经过刚才激烈的打斗,伤口又崩裂开来。
“不是?”贺军尧神色恢复如常,沉声说道。“出任务。”
“哦!”方默南点点头,难怪这么长时间也没接到他的电话。
方默南从兜里掏出两个瓷瓶,一个清洗伤口,冰冰凉凉的,火辣辣的伤口清凉了许多。另一个瓷瓶里是上好的金疮药。白皙柔软的手指,把药均匀的洒在伤口上。贺军尧眼神都不眨的紧盯着看。
贺军尧紧紧的盯着自己的伤口,看着它明显发生了变化。
方默南解释道:“这个要快速的止血,消炎止痛、更不作脓。其主要功用为止血、消炎、活血化瘀的功能。有肉白骨、生肌肤之功效。”
“云南白药!”贺军尧挑眉说道。
云南白药主要成分为三七、麝香、草乌,当伤势严重、流血不止时服用,可立刻止血,当场见效,人们将瓶中红丸也称作“救命仙丹”。贺军尧他们身上就时常配备一些,战场上枪炮无眼。军人极易受伤,消炎止血的药品正是战场急需的。
“嗯!比它的功效好!”方默南说道,说着又倒出一粒丸药,递给他。
贺军尧接过药丸,放进了嘴里,入口即化,还有一股淡雅的清香,亦如眼前的少女给他的感觉,淡雅宁静。一年多没见,她还是老样子,一点儿没变,不过这身材好像开始有料了。
方默南又从兜里掏出一个超大的创可贴,贴在他的伤口上。
市场上销售的创可贴本身没有消炎作用,主要作用是吸收渗出物,保持伤口干燥。方默南的是经过特制加工,对伤口恢复有好处,市场上没法比拟。
“好了!”方默南手指麻利地把他衬衫的扣子一一的扣上。
扣完后,就看见贺军尧紧盯着她的口袋,方默南解释道,“这些外伤药,我出门必备,以备不时之需。”
“你怎么会进来。”方默南转移话题道,以防止出破绽。
“你在这里。”贺军尧简洁地说道。
“我在这里,怎么怕我有危险啊!”方默南见他点头,又道,“咱俩刚才切磋过,你认为谁伤的了我。”
“多一分保险。”贺军尧道。
“阿久,是你的人吧!”方默南摆摆手,“我真的不用人家保护啦!”
“安心。”贺军尧蹦出两个字来。
“唔!让关心我的人安心。”方默南喃喃自语道,真难为她短短两个字,还得猜。
贺军尧点点头,黑眸深处滑过一丝亮光。
方默南起身退后,上下打量着他,眉头轻轻蹙起,“贺大哥,你的话好少哦!”和电话里那个侃侃而谈之人好像是两个人耶!
贺军尧默然无语起身,把牛仔帽扣在她的脑袋上,拉着她向外走去,打开包厢门,正碰上前来寻找的程世喜。
“咦!喜哥不去赌吗?”方默南从贺军尧的身后绕了出来,站在他们两人中间,笑着问道。
“这么久没回来,我们担心你,所以都出来找了。”程世喜看着他二人交握的手,桃花眼眯了起来,遮住了眼中稍纵即逝煞气、敌意。唇边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眸中流华潋滟得晃了人的眼,平日里看似邪魅的男人,此刻气韵温润优雅。“娃娃……不介绍一下吗?”
“贺军尧!”贺军尧伸出了手,声音冰冷。唇边的弧度落下,紧紧抿成一线,冷峻的脸上面无表情,唯有那一双黑夜般的深邃的眼眸更加的深沉,更加的冰冷,周围的温度突然就下降了几度,冷的很!
“程世喜!”程世喜也伸出了手。
两手交握,实则在比拼内劲,同时在评估着对方。短短的一接触,两人心底有了衡量,对方的评价不低,比起韩志谦他们这些人,眼前的人似乎才是对手,别看对方面无表情,但直觉告诉程世喜,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拉着娃娃的手,而不被甩开的,本身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清冷孤傲的气质,冷漠肃杀的气度与生俱来,往往一眼的力度便会叫人腿都站不稳。一席黑衣,整个人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抛却不俗的容貌这份气质已是独一无二了。
“你们握手还要握到什么时候,别忘了正事。”方默南提醒道,左看看,右看看,在低头看看,两人还在交握的手。
“走!走!”程世喜松开贺军尧的手,顺势去拉方默南的手。
“我不是小孩子,不用你们拉吧!”方默南撤回自己的手,率先的走了出去。
留下两个大男人,垂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也抬腿向前追去。
贺军尧顺手牵羊,折了走道边上花瓶里一朵红玫瑰。追上方默南后,给她别在胸前遮挡一二。
“谢了!”方默南笑着道。
重新走入大厅,似乎人比刚才更多了,玩儿骰子猜大小、百家乐、轮盘、二十一点等等这些随处可见,一圈圈人的炸吼声,一双双被赌博刺激的猩红的眼睛,在看着赌桌上面即将开的牌或者开出的牌时,都是瞪大了双眼,牙齿咬的紧紧的,上手紧握,满面憋红,一张张赌桌前都充满了紧张跟嚣叫,那嘶吼估计能够炸破人的耳膜。
赌博这东西让人上瘾,进而让你倾家荡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