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爸拉过方默南,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原来如此!”
让人听着心里酸酸的,一片悲凉,真不好受!生不易,活不易,生活不容易!
“这不是人醒了,他们哭什么啊!”小钱看着没人注意他,这好奇心早就跟猫爪似的,按捺不住了,贴着墙,一步步挪着慢慢靠近病房,大门洞开,桂家人除了几个儿女进去,其他的都围在门口不敢挤进去,怕人太多房间太小,装不下。
不过这高兴的心,可是不比里面的人少。
小钱就这么躲在桂家人身后,望着室内的情形,果然刚才还昏迷不醒的老太婆,已经坐了起来,他眨眨眼,瞪着溜圆的眼睛,不是幻想。虽不说脸色红润吧,但气色不错。
桂家人的情绪平复后,桂绍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那接下来怎么治疗。”
不用手术了,吃药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上一次得病可是花费不少。
一句话提醒了桂家众人,手背豪爽地抹了抹眼泪,齐刷刷地看向方默南。
熊报春递上纸和笔,方默南飞快的写下一张药方,递给了他们,顺便又解释了一下上面的药材的药性和疗效。
只是几味药,一人记下一味,完全不会记错。
桂大叔把药方折起来,贴身收藏,“回去让大孙子多抄上几个,省得丢了。”
“桂大叔,放心。药方就是丢了还有我呢!”方爸说道,以后他会频繁下乡,他会多关注一些的。
还是得想办法脱贫致富,不能再让这些事,发生在别人的身上,方爸最为朴素且简单的愿望,却是最难的!不过再难也要一步步的做下去。
“呃……这个一包药多少钱。”桂绍铁老实巴交的庄稼汉红着脸问道。比起手术,这药钱花费应该不会太多吧!不过为了阿母的病,他们已经做好了倾家荡产的准备了。
“一个钢镚。”方默南竖起食指道,小面额的金属硬币。
“嘎!一块啊!”桂绍铁吃惊地说道。“等等。一包药就一块钱。”
“确切地说,是一个疗程只需要一块钱。”方默南笑道。“一个疗程十天,一天一包药,大概需要三个疗程。分三个月进行。”
桂绍铁算了算。“啊!不可能吧!才一毛钱。全程算下来三块!”他看看手指比划出来的三,傻呆呆地看着三根手指,字可能识得不多。但这帐算的快,是张口就来。
这么简单,谁都算的出来。
“嗯哼!”方默南点点头道。
桂家人有些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
可是望着笑靥如花的方大夫,清澈如山泉的双眸,嘴角始终温柔的笑意,又觉得实在没必要戏耍他们这些村汉。
“其实还有更便宜的,不花钱的。”方默南欠身坐到病床上,笑看着他们又道,“这位药材,你们家应该有。”
“啊……”桂家人一个个张大嘴巴,还有不花钱能治好病的,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吧!
这我们家还有的药材,大家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他的,一头雾水,始终想不起来这位药材。
“南南,你就别卖关子了。”方爸笑着弹了方默南一个脑崩儿。
方默南揉揉光洁的额头笑道,“橘子皮做的枕头啦!可以有效地治疗脑梗、脑瘤。”
“嗤……简直一派胡言,不知所谓。”突兀而来讥诮的声音,惊得众人齐刷刷地扭头,看向身后。
小钱梗着脖子,怒道,“旁门左道,江湖……”
骗子二字,在桂家人怒目和方爸冰冷的眼神中,愣是给咽了回去。
敢这么怒骂桂家的恩人,“小子你说什么?”桂绍银握起拳头,咔吧作响。
“骗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阿母醒来,你倒是给老子骗一个啊!”桂绍铁则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哼!君子动口不动手。”小钱冷哼着掉头就跑,生怕慢了这拳头上身,这帮子粗鲁的乡下汉,可是真敢。不跟他们这群乡下佬一般见识,硬撑着体面逃开了。
“方大夫,我们家除了桂花就是这蜜桔多,可这橘子皮枕头怎么做。”桂绍金问道。
“这个简单,剥下来的橘子皮,洗干净,切成细丝,大约七、八斤晒干,装进枕芯里就成。”方默南简单地说了一遍。
“为什么切成丝。”桂绍铜好奇地问道。
“笨蛋,块儿太大,硌得慌。”桂大娘笑骂道。“橘子皮晒干的话,硬邦邦的。”
“呵呵……说了半天,不就是陈皮嘛!”桂大叔恍然道。“我们经常用橘子皮泡水去火的。”
“对呀!陈皮妙用很多,人们常说:岭南有三宝,橘子皮老姜飞扬草,这里的陈皮,素有‘千年人参,百年陈皮’之说。具体到这里,橘子皮有顺气、降压的功效,对高血压病人很适用。不要嫌麻烦!”
“橘子枕头”听起来似乎是很平淡,就这平淡的气息里散发着一股清香。让人心静气和,橘子的清香悠悠而来。
“这个你放心,这点小事我们一定会照着做的。”桂家兄弟拍胸脯保证道。
但是转眼就交代自己的媳妇儿,“这可是政治任务,做的时候别忘了给阿爹做上一个。”
“噗嗤……”方默南抿嘴偷笑。
在这些汉子们的眼里,这些活计可都是女人该做的。
“知道了,回到家我们就晒干的橘子皮用水泡开,切丝,做枕头。”桂绍金家的说道。
要说家里别的没有就晒干的橘子皮和糖桂花多。
一年后桂花村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当桂大叔和桂大娘来体检的时候。脑中的肿瘤消失了,不得不说这是个奇迹,七十多岁的老人身体倍儿棒!当然这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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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巴佬,土包子,粗俗、笨蛋……江湖骗子的话也相信。”小钱医生愤愤不平地碎碎念道。
“你在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牧院长好奇地问道。
“呃……”小钱有种被抓了个正着的感觉,脸上那个囧啊!他赶紧解释道,“牧院长,我……不是……”他期期艾艾地指指这里又指指病房,结结巴巴的。
“病人真的醒了!开的什么药方。”牧院长一脸好奇地问道。
“对呀!对呀!”卫生局长司局长和邱启泽也是一脸的好奇。他们可是亲眼看着病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
小钱把刚才病房里看到的听到的,一字不差的说给牧院长和邱启泽听。
牧院长听完后。立马破口骂道。“胡闹!简直愚不可及!”
“旁门左道!”司局长怒骂道。
想想是在邱市长面前,两人随即住嘴,不过牧院长这心里直骂娘,这简直是游方郎中。赤脚医生吗?他就说吗!小丫头片子怎么会治病。
虽然把人醒了。但狗肉依然上不来台面。一毛钱!娘的要是都这么便宜的药治好病。他们医院打开门做生意,还挣什么钱,他们这些国家培养出来的高材生。还不喝西北风啊!
一毛钱,还他特么的有啥利润可赚,他倒是要看看那老太婆能活多久,最后肯定还得乖乖的回来开刀。哼哼!始终跑不了他们的手掌心。
牧院长有种尽在一切掌握的感觉,呵呵……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滴滴……”大哥大响了起来,神游天外的牧院长手忙脚乱的接起电话,立马站了起来,“是!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
“好的,好的。”牧院长忙不迭地不住的点头,挂断了电话。
“邱市长,司局长,十分钟后,救护车就来了。”牧院长说道,“我们下去迎接一下吧!”
“好的,对了沈庆远还没出来呢!”邱启泽说道。
“小钱,现在立马去把沈庆远给我押过来,五分钟后,我要在这里看见他!”牧院长严肃地说道,“小钱,这是一项政治任务,你必须全力以赴!”
“是……”小钱硬着头皮回道,我怎么就站在这里呢!我应该龟缩到后面来着,让他去请那头倔驴,这怎么可能做的到。
既然牧院长下达了死命令,不去也得去,硬着头皮也得上。
站在一旁的医生、护士,齐齐地松了口气,幸亏没有点他们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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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既然病好了,我们就告辞离开了。”桂大叔说道,在这里住上一晚不知道得要多少钱。再说了大过年的住在医院多不吉利啊!
“走,恐怕这么晚了,赶不回家了,雪天路滑,走夜路不太好吧!”方爸看看窗外色天色,回去肯定搭黑了,温度降下来,估计路面结冰了,更加的滑了,这危险性也就加大了。
桂大叔想了想,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既然来了,你阿母的病也得到了控制,咱就住一晚上,明儿一早回去。”
“嗯!”桂家人点点头,“听阿爹的。”
方爸朝蓝天朗使了个眼色,蓝天朗道,“桂大叔的住处我来安排,大过年的好多旅馆都不开门营业。”
“那咱们走吧!”蓝天朗说道。
蓝天朗领着他们桂家人鱼贯而出,这时候,全院都在翘首企盼着救护车,谁还会在意,突突的拖拉机啊!
院门口,方爸目送桂家人消失在眼前,“老爸,事情办完了,我可不可以离开啊!不耽误你们积极表现了。”方默南俏皮地眨眨眼,扫了眼门口望穿秋水的医生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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