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杜裴羣的预言
晚上我和傅若尘坐书房谈了很久，我现虽然他从出生到现没有离开过天水镇这么巴掌大的一块地方，但是却不是一只井底之蛙，拿他自己的话说，外面的世界虽然他不曾亲眼见过，但是书上他已经见过了山川河流，鸟语花香，知道生活的酸甜苦辣，知道人性的真善丑恶，也知道世界各样的奇妙之处。
但是这块曾经的人间乐土五十年前就开始慢慢地上演着一场悲剧，天水的失水对于天水镇村民是一个悲剧，留守这块死土对于天水张氏是一个悲剧，杜裴羣的诅咒对傅采宁是一个悲剧，傅采宁的转咒对于傅若尘亦是一个悲剧，我不知情之下解开傅若尘的诅咒不知道是一切悲剧的终止还是另一个的悲剧的开始。
想到张老五后的无力的眼神，想到小狗子捧着小块馍馍啃咬的心满意足，想到傅采宁解咒的那一刹难的欣喜，我只要这块土地上呼吸一秒钟，都会有一种难以抑制的窒息感，我迫不及待地想要逃开。
一晚上无眠，想了很多很多，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完全亮，没有和主人傅若尘告别，我就和宝宝、王虎傅家补足水粮之后架着马车离开了傅府。
天水这座土城原本就因为人烟稀少而没有一点人气，这样的秋冬的清晨，已经凉意十足的秋冬的晨风，显得愈地死气沉沉。
像是被定格的灰黄的电影画面，一辆马车“滴滴答答”地行驶其，打破了周围的凝重、沧桑，给这片天地增添了一丁点的生气。
“小姐，昨晚小姐似乎和傅若尘谈话到很晚，是说了什么让小姐不开心的事情吗，我们为什么走的这么匆忙？”王虎驾着马车。 对于我们如此急迫地匆忙离开有些不解。
“一些让人伤心地事情，不说也罢。 ”那些事情我根本不想说，想起来都会让人压抑，我看着自己手熟睡的宝宝，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
宝宝朦胧地睡梦被王虎抱上马车，宝宝跟着我这些日子，一直是颠簸地生活马车上，所以他才能够马车这样的环境依旧安睡。 看着宝宝稚嫩的熟睡的脸庞。
干涩的心才能泛起一丝暖流。
我的回答堵住了王虎继续问下去的任何可能性，王虎不再说话，我也一路无语。
“米拉姑娘~！”马车快走到城门地时候，一声苍老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寂静，王虎慌忙扯住缰绳，马车仓促地城门前停了下来。
“张老五？” 这个声音是自己熟悉的，我伸出左手，十分诧异地拉开车厢的帘子。 自己果真没有听错。
张老五佝偻着身子站城门的一侧，瘦小的身子掩埋城门的影子，要不是他出声，让人很难注意到他地存。
张老五怎么会知道我现要离开，还是他很早就守候这里等着我们。
“米拉姑娘。 你昨天后一句话是真是假？”张老五直接忽视我的诧异，不明所以地劈头就直接进入主题。
“什么话？”我一头雾水，这么劈头盖脸地一句话，我根本不知道张老五指的是什么。
“你不是杜小姐。 你是米拉！”张老五苍老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
“你的称呼不是已经说明了你相信了我吗？”原来是指这件事，自己昨天脑子一热，不知道怎么就一个陌生人面前说出这样地一句话，要知道我开始司徒兄弟和楚寒面前都不敢提的。
“但是红袖和我说说你是杜小姐？”张老五说这个问题的时候语气有些急切，似乎是想迫切地知道我的回答，身子还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两步。
“这个？”我看着听到我和张老五对话而满脸不解的王虎和一脸急迫的张老五，一时间怔住了，我现要将自己的身份公布天下吗？楚寒知道了之后。
残忍地离开了我，现王虎也知道了，王虎知道了就意味着司徒瑞祈也要知道了，现我应该怎么办呢。
“你这位老大爷怎么说话呢，米拉小姐是谁关你什么事情？”王虎大概是看见了我的为难，有些不友善的吼向张老五，出声为我解围道。
“米拉小姐，这个问题对我们很重要。 求你告诉老夫！”张老五丝毫不理会王虎的不友善。 急迫期待地看着我。
“你希望我是谁？”我伸手制止还要继续说什么的王虎继续说下去，满脸认真地看着张老五问道。
心想到难道这又是一个需要杜芷嫣地灵力解救的人，但是明明昨天张老五知道我是杜芷嫣之后态根本不像是有事要相求的样子。
王虎接收到我的信息之后，驾车的位置上牵着缰绳静静地坐着。
宝宝也因为前天赶了一天的路，加上昨晚的休息也不是很好，并没有因为眼前的事情被吵醒，依旧熟睡着。
“我希望你是谁？我们守候了这么多年，我们到底等什么？我们又到底能等来什么？”张老五似乎被我地问题问倒了，没有回答，只是重复着我地问题，神色有些颓废茫然。
“张老五，你坐上马车来，外面冷。
”我看到张老五失神的样子，看来一时半会我们也离开不了，让这样一个年迈地老人站冷风和自己说话，我于心不忍，我能做的也就只能是让老人家不要受冻。
“谢谢姑娘，老朽还想问一句，红袖说你可以帮傅家解开诅咒是真的吗？”张老五站原地没有动作，似乎内心挣扎着什么，半响之后出声问道。
“张老五，你不要担心，傅若尘答应我即使他的诅咒已经解开了，但他仍旧会吩咐下人定时地给大家分食物和水的。
”我想张老五大概是担心全村人的生计问题，前面问我是不是杜芷嫣也只是担心这个问题。
拐弯抹角了半天，一切问题终于归位了，要是担心大家今后的生活就没有必要了，虽然傅若尘被大家叫做“天水一怪“，但是我相信他，于是赶忙把傅若尘向我做的承诺告诉张老五。
“姑娘的意思是傅家地诅咒是解开了？”张老五似乎并不意我说到的傅若尘答应的继续提供食物和水的消息，反而只是独独对傅家的诅咒是否解开十分的意。
“是的，张老五。
这个事情是这样的，”原本张老五拿着杜裴羣地“离丹”和傅家的诅咒，天水的一切是相互制约的，形成一种平衡，可是现我帮傅若尘解开了诅咒，那么这一切的平衡就被我打破了，面对张老五的提问，我一时有些被哽住了。
难道不是简单地只是担心村民的生计吗，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只能老老实实地说道，“当时我并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傅若尘说什么我就拿着做了。
没想到一不小心就把他地诅咒给解开了……”
“真的解开了，那么傅家的灵魂自由了，那么前面的呢，前面的为什么还没有应现？”张老五站原地自言自语。
“应现什么？你……”我不明白张老五到底想要向我传达什么。
“双命女神。 血色浪漫，天水复苏，灵魂自由……”张老五我话还没说话地时候，就有些情不自禁地小声叨念着，样子有些欣喜，但仔细看去又像有些失落。
“张老五，你说什么？”我这次提高了自己的声音，想要将张老五从自己的世界拉拔出来。
“为什么只应验了后一句。 为什么？”张老五似乎有些失神落魄，神情枯槁地站城门的阴影不断地问着“为什么”，“为什么”。
“小姐，我看这个老头是有些疯了，不知所谓地胡言乱语，我们还是不要理会他了。 ”王虎看到张老五失魂落魄、疯疯癫癫地样子，有些担心的说道。
“小虎子，你这里等着我。 我去去就来。 ”我跳下马车。 什么双命女神，什么血色浪漫。 这些都和张老五有什么关系，都和天水镇有什么关系，张老五到底怎么了？
“小姐……”王虎想要拉住我，但是被我的眼神制止了。
“张老五，你说的‘双命女神，血色浪漫，天水复苏，灵魂自由……’我不明白，只能胡乱猜测，天水复苏是指天水恢复生机吗，张老五虽然你的话我不能明白，但是无意之间打破你们天水原本的平衡，我很抱歉，但是傅若尘真的答应了我以后会像以前那样一如既往下去的，所以请相信我，大家地生活不会收到影响的。
”我走到张老五身边，小声地劝慰道，我不知道他要什么，只能劲自己的能力去做。
“‘双命女神’就是指你，你说你以前是杜芷嫣，现是米拉，一个身体却有两个不同的身份，那不就是‘双命’吗？那么‘双命女神’就得到了应验，那么‘血色浪漫’也勉强可以理解，要解开傅家的诅咒就需要你的血，那么也可以说是‘血色浪漫’，至于后一句‘灵魂自由’就好理解了，傅家人的灵魂被束缚这块土地上将近有四十多年了，诅咒的解开也就意味着傅家人地灵魂终于得到了自由，那么为什么‘天水复苏’，独独‘天水复苏’这句没有应验呢，为什么，为什么呢？”张老五好像听进看我话地前半部分，双眼看着前方像我解释着这几句话的意思。
“我是双命女神？双命勉强算是，但是女神就根本扯不上了。
”我是双命女神，我有些失声地笑道，我现都成了女神了，天哪，再下次是不是就有人告诉我，我是西王母了。
“你能解开诅咒，你应该就是，只是你怎么会他的子孙，我的头好疼……”张老五依旧是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语，似乎太过复杂激烈的思绪让他承受不住了。
“张老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想我们彼此这样解释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现傅若尘的诅咒被我解开了，但天水你们依然能够靠傅家的救济继续生活下去，只是生活依旧艰辛；我不知道您对那个人的承诺还有没有必要，如果您的承诺因为傅家诅咒的解开而失去了意义，那么就请带着村里的人离开天水，如果你们没有生活的地方，那么就请去东越找司徒瑞祈，报上米拉的名字，我想他会帮组你们的。
这些银子，您先收下，将来也许用得着。 ”我看到张老五痛苦的样子，不想让他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下去，转身王虎那里拿过一些银子塞进张老五的手之后，慌忙地爬上马车。
我朝王虎点了头之后，王虎架着马车继续前进，我趴马车窗户那里看见张老五保持着那个姿势一直站那里，一动也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