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载漪斩钉截铁的说道:“实话给您说,我还暗中联系美国总统肯尼迪,向美国政府泄露了许多重要情报,我们是单线联系,不用电报,不用电话,一切消息都靠亲信来传递,安全局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查出来的。退一万步说,即使有东窗事发的那一天我载漪也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只要能祸害狗皇帝一天,我就是死也值了!”
载泽听到这里,两眼一翻,差点儿昏了过去,可他这人是最没血性,最没主见的,明知兄弟这事做的不对,也不能去皇上面前告发,气的把脚一跺道:“二弟,哥哥没你能说,我就知道这事不妥,你要还认我这个哥哥,马上改邪归正,把公主救出来,然后跟我到皇上面前请罪,我相信以皇上的宽宏大量,一定不会治你死罪的,要不然你肯定会掉进万劫不复的境地,到那时后悔都晚了。”
“哥哥,你要是还认你这个兄弟,就别插手这件事,最好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要不然你就去狗皇帝面前告发你兄弟,大不了一条性命豁出去不要了,兄弟别的没有,有的是男儿的血性!”
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争的面红耳赤,最后谁也不说话,默默对坐了半晌,载泽叹口气一跺脚,离开了端王府。
载漪一看时候不早了,起身往后宅走去,见丫鬟翠芝一溜小跑迎了出来,他一边往里走,一边问:“少爷睡了没有?”
翠芝紧跟着往里走,回答道:“听里头人说,少爷刚刚睡着,怕惊着了,我不许打更的敲梆子……”
载漪站了一会,说道:“该打更还得打更,甭那么娇贵,惯得纸糊的人儿一样,将来出兵放马,大炮声他听不听?现在就办!”说罢进了二门。
“呀,老爷今儿回来得早!”静芳正和一个丫鬟在灯底下做女红,一根绳圈儿翻得花样百出。见载漪回来,忙将女红放在边上,站起身说:“我还以为王爷会客又要等到半夜了呢。快,给王爷端参汤,轻点,别惊醒了仪儿。”
载漪这才看了看熟睡的儿子,说道:“别太娇贵了,娇子如杀子,这屋里还有蚊子?还要盖上蚊帐。”
静芳笑道:“你说我娇惯他,这像是从当爹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吗,我不娇惯谁娇惯,自仪儿出生,你抱过几回,亲过几次?”
载漪心里一突,强行压住无名怒火,脸上镇定如常,看看儿子溥仪,粉嘟嘟的脸,带着用碎布拼成的兜肚儿,白藕似的小胳膊小腿半伸半蜷,灯光下隐隐约约地纱帐里,就像是年画儿上的小哪吒似的,也实在是可爱,他揭开纱帐,笑道:“这是我的种,我不亲谁亲?我怎么瞧都很像我……”
说着就俯下身子用嘴去亲,小家伙大概被他的八字胡须刺痒了,一翻身“啪”地打了载漪一个耳光,一咕碌坐了起来,小眼睛看了看载漪,咧嘴儿就要哭的样子,一转眼又伸着小手指指桌子,说:“要,那个!”
静芳赶忙转身向桌旁走去,载漪见桌上亮晶晶一片,等静芳拿过来一看,竟是一块镀金怀表,不禁吃了一惊,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他玩――谁送来的?”
“是个叫约瑟的洋和尚送的,我叫喜子去退,约瑟说这东西在他们国里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还说你是大英雄,还说什么伟大。我说我代大英雄收着,可不一定给你办事儿。”
说得载漪也笑了,一边逗溥仪一边说道:“我知道,这东西在他们国也不便宜,我们不能受。明天上缴到内务府去,这不是小孩子玩的。”
溥仪已经能够听懂大人的话,嘴一撇举起手中的怀表便掼了出去,嘟着小嘴说道:“阿玛不亲我,我不要了!”那表跌在地上,玻璃面儿立时摔得稀碎!
“你混帐!”载漪赶紧弯腰捡起来,脸上已勃然变色,“没调教的,老子揍你!”说着话又心疼地看着金表,见仍在走字儿,才稍微和缓了脸色。
溥仪哇的一声放嗓儿大哭起来,外头丫头老婆子立时忽地拥进一群。静芳白了丈夫一眼,抱起儿子哄着,“噢……噢……好儿子不哭,不哭……是阿玛不好……赶明个我再给你个更好的……”哄得溥仪止住哭声,才交给一个老妈子,又叮嘱道:“后半夜凉,当心着肚子!醒了会渴的,别一味的喂奶,拿冰糖银耳汤喂喂,天热,败败火……”
老婆子答应了,轻声抱着溥仪出去了。载漪又好气又好笑;用剪子裁开几封信就看起来。静芳装作生气,躺在床上侧身向里,好久不听丈夫动静,一翻身起来关了灯,说道:“不是要官做就是想肥缺,这信有什么看头?要看,到外头书房看去!要有给你说房中秘术巴结你的,你可以找翠芝她们去出出火!”
“你看你这人,这话叫外头人听见了多不好!”载漪无可奈何地起身脱衣,因为嫌热,把桌上放的一盆冰放在炕头,这才偎着静芳躺下,小声笑道:“你这人糊涂,皇上赐了咱们两三块还没用呢,家里有,干嘛还要贪图别的?要真看中了,明儿你去见你皇后姐姐,当面把这些表送上去,再说想要一块,她能不赏给你?”
静芳也不搭理他,载漪从后面搂紧了她,一边抚摸,一笑说道:“你怎么没听过‘伟大’这个词儿,咱们中国人讲人身材高大魁梧,那叫躯干伟大,外国人说到政治上去了。你看看……我这人身材伟大不伟大……嗯……”
静芳翻过身来,用指头顶了一下载漪的头,狠狠的说道:“你这人,没轻没重的,我又有了,你再把胎儿给我弄掉怎么办?”
黑暗中的载漪脸色发白,紧紧的咬着牙齿,全身都已经变凉了……
龙云带着三名高级特工,亲自驾驶着风雷战斗机,一口气飞到天津杨柳青某秘密基地,然后来到天津市内的邮政胡同找了间旅店住下,由于此次行动是秘密进行的,决不能扩大影响,而且时间紧迫,来不及搞全面侦查,于是龙云派黄涛找来了当地驻防的一名高级特工刘向青,没有透露此行的目的,只是询问有关津门四少的情况。刘向青一看是保安局局长亲自驾到,不敢怠慢,不仅介绍了王旭晨和斧头帮的详细情况,还带来了一张乔亚公司各个赌场的位置。
“这里面属于津门四少的有十家,其余的七八家是他手下几个亲信的,他们都跟随王旭晨大肆开办赌场,这两年他们靠赌场迅速暴发起来。各个都在海河大街和小河堰修建了豪宅大院,就是苦了当地的老百姓,一进赌门便要倾家荡产。”
刘向青又指着他们开设的赌场说:这帮家伙真的是猖狂,不但在沿海开设赌场,竟然把赌场开设到天津市内。“为了能吸引大批的中外赌客,有的赌场就在繁华的闹市区,王旭晨不惜重金,大举重建了天津交通线。每个赌场都有七八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守卫着,而且进入赌场的人是不准许携带武器,所有的赌场都警卫森严。据可靠消息,这些赌场每天的营业额都在百万以上,每天都有上亿元的现金流进王旭晨的腰包。王旭晨每天晚上都会在几个大型赌场坐阵,多少年来已经形成了惯例,因此如果想要找到王旭晨就要先到他的几个大型娱乐城。但我不敢保证他今天一定在。”
“妈的,这家伙这是在偷偷喝我们国家的血,这比开家印刷纸币的工厂来的还容易。最好的办法就是砸他的场子,这样一来,肯定能把他吸引出来。”黄涛气愤地说。
刘向青沉思了一下说:“袭击赌场必须要想好办法,不能硬干,如果在赌场里动起手来必然会伤及无辜,里面还有很多赌客。再说砸他们一两个场子也起不到多大作用,他们会接着开起来。所以必须想个万全之策。刘向青的话让龙云陷入了沉思。现在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砸场子引蛇出洞,但他对赌场毫不了解,因为他从不沾赌,不知道这里面的详细情况,所以想不出对付赌场的办法。
刘向青在旁边看出龙云的心思,轻声地说:“我的好朋友也是安全局高级特工,名叫付斌,他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到赌场玩,一是侦查情况,二是好这口,他对赌场的情况很熟悉。”
龙云和付斌也是老熟人了,想了想说:“好,找他聊聊。”
功夫不大,刘向青把付斌找来了。
“龙局长怎么有空来到天津,不会是找我聊天吧?”
“哈哈,你算猜对了,就是找聊天。”龙云笑着说。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龙局长竟然有空闲聊天?我看是别有用心。”付斌开玩笑说。
“我听说你老弟没事的时候经常去津门四少的赌场玩几把?”由于时间紧迫,龙云开口就直奔主题。
“嘿嘿……我这人不抽不嫖,就这点小爱好。大赌伤身,小赌怡神,我是小赌就是为了消遣一下。”付斌轻松地说。
“噢,第一次听说赌博还能怡神,想不到赌博还有这功能?”龙云故作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