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见那边来消息了,也没继续追问罗宾想做什么。
他连忙准备纸笔,开始记录波长,然后好翻译成文字。
当翻译完成后,马修的脸色变的有些精彩。
‘哦,我亲爱的马修,你竟然知道利用另一伙暗杀罗宾的人让他们起冲突?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了,这是什么样的魄力?’
‘本来上边只给你提供了一组人作为支援,现在能给你提供的支援更多了。’
‘大公已经下了命令,会让许多暗部动起来,让这件事的事态扩大,发酵,我们的人已经想办法去找罗兰画室的人了。’
‘去询问罗宾他在罗兰画室时的一切细节,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来做这件事。’
‘放心,我们的英雄受了委屈,大公会为他出气的。’
‘不过嘛……我要替某个参谋批评你一下,对于罗兰画室的文章,上面本来是想有更完善的准备再做。’
‘这个批评是他的,不是我的。’
‘你也知道,我是一个行动派,谁也不敢保证他们的人落网没有,招没招供,要是等某些蠢货准备好了再做,没准人都跑了,你也是间接的督促了那群蠢货快点行动。’
‘现在你做的这些事,能让这场战争胜利的更加轻松,我给你记一功。’
马修翻译完后,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罗宾。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他的上司夸奖!
他的上司是他的老师,轻易不会称赞任何学生。
在那个人的学生里面,马修只是资质中庸的一个。
“罗宾,你走了好运了,上边要派人支援我们。”马修觉得罗宾虽然谨慎,可他不知道罗宾到底想要做什么,现在城里也没乱,如果上面不提供支援的话,对于罗宾的思路马修就是一头雾水。
“上边不支援才奇怪,德洛斯的事情太好做文章了。只要往希德侯爵身上泼脏水,这场战争的胜利天平就会大幅度超我们倾斜。”罗宾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更何况,罗兰画室做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有迹可循。”
“他们在希德侯爵的地盘上生存,希德侯爵因为他们赔了不少钱,这都是铁打的事实。”
“只要加以利用,就可以有效怀疑希德侯爵叛国!”
如果现在是和平时期,大概率是和稀泥,可现在是内战时期,有一点点胜利的天平,大公都一定会抓住,除非他是傻子!
“你的目的是这个?”马修觉得,他这辈子也想不到这一点。
这就是属于他的认知障碍,因为他会觉得这件事太大,他不敢去想!
就像一个连长,绝对不会去研究能左右战局的计划。
把德洛斯的间谍事件拿出来利用,只要出了乱子,这不是马修这个级别的人能担得起的。
别说是马修,就算是一些掌权者,有些命令他们也不敢乱下,因为处理好了还行,只要处理不好,就要背上骂名。
“就算大公那边的人不想利用这次机会,对于罗兰画室的事情,也会牵扯他们很大一部分精力,更方便我们逃走。我已经计划好了,今晚就能出城。”
罗宾这边继续看起了地图。
身为一个现代人,他是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做,最不缺的就是魄力。
这也是他二十六岁就能出国,负责一些国际事务的原因。
当然,这也多亏罗宾的老板是一个进取型的,而不是一个守成型的,他老板用人做事就十分大胆,还放出豪言:‘这家公司赔倒闭了大不了我回去继承家产!’
“你当兵之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都说了啊,我是德洛斯人,被骗到罗兰画室,然后脑子坏掉了,现在脑子恢复了。”罗宾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好歹是高中毕业好吧?”
“你竟然是高中毕业?等等,你是贵族子弟,还是大商人的孩子?”马修吓了一跳。
“都不是,我靠助学金上的高中。”罗宾摇了摇头。
马修咽了口唾沫。
靠着助学金,上高中?
这含金量有点高啊!
放在现代,这不亚于小镇做题家靠着自己的努力在高考特别卷的省卷进清华北大……
“上面没要罗兰画室的信息吗?”罗宾问了一句:“我留了不少有用的情报,应该能让上面占先机。”
“要,要了,你说一下,我这边给上边发过去。”马修觉得,自己这些年的情报工作,好像都白干了。
这个罗宾,现在的职位根本配不上他。
罗宾这边一边讲述,一边盯着系统地图。
马修这边不止是把罗宾对罗兰画室的补充发出去了,还说了这个主意是罗宾出的,他并没有占罗宾功劳的意思。
在马修发报发一半的时候,罗宾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
怎么有辆卡车在宠物店门口停下了?
“等等!”罗宾连忙出声问马修:“你这么发报不会有问题吗?”
“时间不等人,就算冒险也要第一时间把信息传递出去。”马修解释了一句。
罗宾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马修。
我以为你发会安全一些,或者确定没有问题的时候再发呢!
…………
格尼丝办完罗宾交代的事后,剩下的时间都在店里看店。
她坐在门内的一张椅子上,手中端着一杯红茶,默默的看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
看到有人对这家店感兴趣,她会致以礼貌的微笑,然后做一个邀请的手势,如果有人进来,就看看宠物,如果没人,她就坐在那里安静的品尝着红茶。
就在格尼丝戴着假笑的面具失神的时候,一辆黄铜色的蒸汽卡车正从街头缓缓驶来。
慢慢的,那辆卡车停在了宠物医院的门口,一个个穿的和装修工人一样的家伙从车里面走了下来。
格尼丝愣了一下,本能的站起身,对从副驾驶下来的,一个戴着单片眼镜的衬衫男行了一礼:“您好,您这是……”
啪嗒!
一支短枪顶在了格尼丝的腹部上。
“你好,装修公司。”衬衫男露出了一丝危险的笑,就像是一条盯上了猎物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