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怀里的点点被他们两个神神秘秘说话的样子逗得发出软糯的笑声:“嘻嘻嘻。”
纪裁缝忽然回头瞪着李文军他们:“你们两个男同志在后面嘀嘀咕咕什么?”
李文军忙说:“哦,没有,陶光明说,纪裁缝看着比上次年轻漂亮多了。比季如诗同志还漂亮。”
陶光明一愣,瞥了一眼抿嘴斜眼看着他的季如诗,心里骂死李文军了,嘴上却说:“啊,对对对,可不是嘛。”
纪裁缝哼了一声:“口是心非。”然后转过头去。
陶光明暗暗捂眼:“她好像对我挺不满意的。好不容易搞定了季如诗,现在又把姑姑得罪了。”他们头两次见面,实在是太不愉快了。
李文军笑:“放心。季如诗能喜欢你。纪裁缝肯定也会。毕竟她们那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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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裁缝一下车,就被宾馆里面人来人往的热闹场面吓到了。
这二十年里她离群索居,早就不习惯这样的场面了。
她下意识往后退,踉踉跄跄,满脸惊恐。
顾展颜和季如诗上去一左一右搀着她。
“别怕,这里大部分是男方亲友。”
“嗯,我们在这里,不要怕,进去吧。”
她们两个温声安慰着,纪裁缝惊恐地表情才稍稍淡了一点。
季如诗和顾展颜搀着她进了电梯。
李文军和陶光明快步跟了上去。
点点已经抱着李文军的脖子睡着了。
一路上太累了,而且刚好到了午睡时间。
纪裁缝看到点点甜睡的脸,才完全放松下来,喃喃地说:“你小时候也这么可爱。”
季如诗眼里的泪水忽然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生怕纪裁缝看到,飞快地转开头擦了一下。
纪裁缝从回忆中惊醒,说:“哦,我老糊涂了,在瞎说些什么。我说的是我的侄女。”
季如诗勉强笑了一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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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诗特地把纪裁缝的房间安排在了李文军他们的旁边,方便纪裁缝有什么事情能立刻找到李文军他们。
她帮纪裁缝开了门,说:“您休息一下,晚点我们下去吃饭。”
纪裁缝沉下脸:“我不要跟你们一起吃饭。”
季如诗一愣。
顾展颜知道她是怕见到季如诗的爸爸他们。她还没准备好,忙说:“我们带她下去吃就是。你忙你的。你肯定还有很多客人要招待。”
季如诗咬着唇,不出声。
陶光明上来扶着她的腰,说:“是的。我们先走了,你们休息一下。路上累了。”然后他把季如诗半推半拉地弄走了。
纪裁缝哼了一声:“这个黑胖小子,还挺有眼力见儿的。”
陶光明好心解围却被纪裁缝叫“黑胖小子”,差点绊到地毯摔一跤。
他站稳哀怨地回头看了看李文军。
李文军快笑死了,冲他挥手:“你们去忙,这里有我们。”
陶光明才又扶着季如诗进电梯走了。
顾展颜对纪裁缝说:“你休息一下,睡一觉。我们六点半左右叫你。那个时候餐厅应该没有什么人了。”
现在的人喜欢早早把饭吃完,看电视打牌,或者出去散步。所以一般五点左右餐厅的人比较多。
纪裁缝点头:“好,你们也休息吧。要是点点醒了,可以放到我这边来。我跟她画画,你们接着睡。”
顾展颜笑:“好好,你不用管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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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和顾展颜也确实是累了,放了行李抱着点点就呼呼大睡。
李文军是被桌上电话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想:“是谁这个时候打过来。”
但是那个电话响个不停,好像李文军不接,他就会一直打下去。
李文军只能接起来了:“喂。”
陶光明坏笑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你是打算睡到明天早上吗?”
李文军一看手表五点多了,是睡得有点久了。他揉了揉眼睛:“你好烦,这么忙都不放过我。”
陶光明说:“不是我不放过你,是我怕你睡过了头,饿到了隔壁的人。”
李文军无奈地说:“好了好了,我们起来了。说好了六点半带她去吃饭,放心。”
陶光明说:“为什么那么晚,你要跟顾老师干什么?”
李文军哭笑不得:“什么叫我要跟顾老师干什么。隔壁那个不喜欢人多,我们专门挑了餐厅人少的时候去。”
陶光明沉默了一下,说:“好吧。”
李文军说:“挂了,你赶紧吃饭去,别来烦我了。”
陶光明说:“等一下。我还有一句话要说。”
李文军说:“嗯,快说。就一句话,不准多说。”
陶光明说:“袁德世也交了一份可研性报告,跟你的一个字都不差。比你晚两天交。但是是跟你的一起送去领导和专家那里。专家问他怎么跟你的一样,他说,是你抄他的。”
李文军气笑了:“特么的,真是无耻他妈给无耻开门,无耻到家了。”一看就知道是收件人里面有袁德世的人,拿了李文军的报告给袁德世去抄。
关键袁德世抄就抄了,还要厚着脸皮说是李文军抄了他的。还好他留了一手,关键数据没写上去,只给了一个框架和理论的东西。
陶光明说:“我挂了。”
李文军说:“诶,等等,你的话还没说完吧。”
陶光明问:“你不是只准我说一句话嘛?”
李文军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赶紧说完。”
陶光明说:“专家觉得其中有蹊跷,因为虽然文字一字不差,可是图跟你的有细微差别,专业人士一看就知道他画错了。”
李文军恍然大悟,文字是打上去的。图却是他在留的空白处手绘的。有些专业符号,手写的跟印刷的还是不一样。
袁德世一窍不通,也来不及找行家里手了,就自己随便照着画了一个,然后错了。
李文军问:“然后呢?”
陶光明说:“之间中立的两个专家没有表态,说,反正他们到时候要来县里考察。在县委会议室,跟你们见个面,再做决定。”
李文军回答:“知道了。”
陶光明说:“什么叫知道了。你要想个法子。不然那家伙什么都抄你的,说不定现在已经在黄铁矿买通了人做他的眼线。到时候专家组和领导组里面都有人帮他,县领导也明显偏向他,还有你什么事?你纯粹就是在帮人家抬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