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说:“这事就没可能让所有人满意,你就是在自寻烦恼,挑战自我。”
陶光明一脸疑惑:“那就不管了,随便他们折腾。”
李文军说:“那也不行,你什么都不干,到时候收不上物业管理费,也是白忙活。”
陶光明摇头:“我彻底糊涂了。”
李文军说:“活要干,你得干得有技巧,有艺术,不能盲目地干。而且,最好的法子,就是让业主自己去解决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只管把安保,绿化,卫生搞好就行。”
陶光明:“你这个让业主自己去解决的法子到底怎么办到?说清楚些。”
李文军:“找有钱有时间,有喜欢管闲事的人呗。”
陶光明:“上哪里找?”
李文军:“小区里现在是不是已经有大妈聚集在一起跳舞了?”
陶光明:“昂。她们也挺扰民的。”
李文军:“这些大妈青春已逝,却又不甘心。有力气没地方发泄,还想吸引人注意。是你的最佳帮手就在这群大妈里。现在就看你的魅力了,怎么样用最少的工资,把她们请过来,一下解决两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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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景新城的居民们发现最近物业有点变化。
打电话过去投诉,告状邻居这啊那啊的,物业答应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有些人等了几天,投诉的事情都消失了,就算了。
有些人比较固执,今天不解决明天接着打,明天不解决,后天再来,一定要把物业叫来不可。
然后就真的有人来了,是隔壁的大妈。
大妈把投诉的人和被投诉的人两家叫到一起,拉着手聊天。
聊得你打瞌睡,烦躁无比也不让你走。
除非被投诉的说:“下次我注意。”
或者投诉的人说:“算了,不是什么大事。”
不然大妈明天接着来聊。
于是投诉的电话,日渐一日的少了。
然后这些大妈一看,大家不投诉了,没活干了,没人聊天,太无聊了。
行吧,没人找我们,我们上门找人家。
她们拿着个小本本,挨家挨户敲门问对物业管理有什么意见。
住户都搞怕了,要么就装死,生怕被这群大妈盯上,要么就开门敷衍一下。
这群大妈还在小区里巡逻,看见那乱扔垃圾,破坏小区公物的,还要上去管管。
物业管理的工作强度大大降低,支出也未必多多少。
陶光明觉得李文军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关键这群大妈上岗以后,小区里好多大妈都来问,都想来挣点买菜钱。
可惜陶光明用不了这么多人,只能安慰她们,小区还要扩大的,以后有机会。
大妈们就只能怀着希望,悻悻的走了。
陶光明倒是想扩大小区,再在旁边接着修一片住宅。
可惜李文军打定了主意,任他怎么软磨硬泡都不松口。
关键李文军不做,却有大把人想趁着这个小区的热度也赚一把。
好几家大企业想依葫芦画瓢,在株市或者其他市搞房地产。
他们以各种借口来“丽景新城”考察,然后回去都开始悄悄动手了。
只是过了几个月,却都没动静。
陶光明一打听,都是用地批不下来。
据说用地报告一交上去都石沉大海,没了动静。上面也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反正就压着。
陶光明忽然意识到杨守拙让姜长航来株市主持车辆厂的建设工作,其实还有别的意思。
杨守拙早知道,李文军只要动手帮车辆厂肯定会趁机搞自己的住宅小区,试点房地产。
所以索性派个让李文军最放心,最得力,又对他最忠心的人来。
他用这种方法在后面支持李文军去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也顺便当他的先锋。
姜长航肯定事无巨细都跟杨守拙汇报。
然后等于李文军在演戏的时候,杨守拙也跟着操作了一遍。
就跟打仗的时候在指挥室看别人指挥和搞并购的时候在股票交易市场看别人操盘一样。
人说,围棋高手,走一步看六步。
他自己走一步能看三步都很累了。
李文军,杨守拙这些人精,走一步看十步。
做一件事,不是仅仅是为眼前利益,更是为未来十年二十年布局。
好比五年前,李文军站在那片荒地边跟他说:“这里,将是我的工业城,那边,我要建一座百万人口的城市。”
那时他觉得李文军痴人说梦话,现在却比任何人都相信,李文军迟早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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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莉没有明确回复李文军,李文军却知道她已经接受了他的提议了。
因为从杨守拙和唐兆年那里得到的消息,联交所加入国际证券交易所联合会的事情进展很顺利。
曹雪莉也花了不少精神。
反正米字国也是要求她促进这件事的,她做好了,两边都能感激她。
九月初,港城那边叫李文军过去商讨这件事,看来是基本上成了。
李文军如今离开,再不用像过去一样,要花几天时间来安排,基本上是拍拍屁股就能走。
李文军说这是他对厂里同志的绝对信任,觉得他离开几天压根就不是问题。
陶光明骂他说的比唱的好听,就是想当甩手掌柜!!
爽完就跑,到处留情,不负责任,渣男!
骂归骂,送李文军去机场的时候照送。
他骂骂咧咧跟着李文军下车,说:“你的机场什么时候开始做,快点做吧。不然老要我送你,累死人。我送你的次数比送我老婆孩子次数还多,好烦。”
李文军说:“快了,快了。”
陶光明对他挥手:“又骗我,走走快走,早点回来。”
李文军到港城后,曹雪莉第一时间就来汇报工作了。
如今她来见李文军的时候穿得规矩无比,来了就汇报工作,没有任何卖弄风情言语挑逗的多余动作。
就好像李文军邀请她加盟以后,就按下了一个暂停键,让曹雪莉忽然就停止了对李文军的一切进攻。
她这样让唐兆年和杨守拙都觉得很怪异。以至于她走了三分钟之后,他们两还在琢磨这个问题。
唐兆年说:“我觉得她在伪装,肯定在憋大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