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都写、都写,那你们得好好练字,把信写得好看点。”柳明轩笑着说道。
兄妹俩重重点头,他们一定会好好写的。
被惦记的柳霖这会儿正在面临追杀。
他们这一组一次性卖了太多货,被当地一个帮派盯上,装成山贼来劫杀。
一直被丁四护着的柳霖被那些人冲开,他的三脚猫功夫根本谁也干不过,只能像只无头苍蝇般四下乱窜。
后头三个凶神恶煞的汉子提着大刀一直追着他砍,袖子都给他划破了。
他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着龙七出来。
柳霖累得不行,又不敢停下脚步,跑着跑着,没注意摸到了包里装着的两个小荷包。
这是小女儿在他临走前放进去的,说是什么“秘密武器”,他没当回事,小孩子嘛,总是天真无邪,说出来的话当不得真。
现在他倒是很希望这真的是什么秘密武器。
掏出一个小荷包,打开一看,竟然是满满一荷包的辣椒面!
只一瞬间的功夫,他就明白这东西的用处,当下也顾不得什么,抓起一把扭头就往后撒去。
三名匪徒追他追得紧,不妨他突然来了这么一手,辣椒面迎头撒来,落入眼睛,疼得他们眼睛都睁不开,还在不停流泪,只能抬起袖子抹眼睛。
柳霖便趁着这个机会,飞起一脚踹翻一个匪徒,抢过他手里的大刀一阵乱砍,将其中一人砍杀。
丁四这时候赶过来,迅速杀掉另外两人,拽着柳霖,找了辆车让他躲到底下装死。
趴在车底下,柳霖忍不住亲了一口小荷包,在心里念了句感谢他的宝贝闺女。
要不是这辣椒面,他今天说不定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战斗结束,龙七这边的队伍无一人死亡,只有五人受了轻伤。
柳霖从牛车底下爬出来,跟龙七“如此这般”低语一通,听得龙七不住点头。
他的打算很简单,让龙七给其他队传信,这些匪徒敢做初一,就不要怪他们做十五,这就把人联系过来,想办法杀进那个帮派里抢上一波。
龙七听完他的计划,在心里感叹:果然读书人心都脏啊!
不过他很赞成这个计划,卖东西哪有抢那些坏人来银子快?
……
……
月底的时候,出去卖货的人开始送银子回来,此时潘盈盈一行人正在凌云县。
凌云县虽比不上怀安,却也算是个富饶之地,她们包下了两处离得不远的客栈。
主要凌云县的客栈不如怀安的大,只有两层楼,一家客栈根本住不下,只能分住两处。
包客栈的银子是于朝生出的,大家从潘盈盈手里拿货,他们赚了不少,拿出来包客栈他一点也不心疼,毕竟他是个大方的批发商嘛。
只是吃饭问题需要他们自己解决,就像在怀安县的时候一样。
在客栈安顿好,大家各自洗漱一番,背着东西上街。
潘盈盈和于朝生刚洗完热水澡,就听红莲来传话,说出去卖货的队伍回来了。
这次一共回来了七支队伍的人,每个队伍派遣五人,一人背了一个箱子。
箱子里全是金灿灿的元宝,可见大家收获颇丰。
于朝生记好帐,潘盈盈拿出银票,一人给了500两,让他们带回队伍做生活费,又单独一人给了十两银子,让他们在路上不要亏着自己。
等人离开去休息,看着房间里摆着的一箱箱金元宝,潘盈盈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看来把人撵出去挣银子的决定没有错,不然哪儿能回来这么多金子。
把金子收回空间,喂饱霸天,两人无视霸天的抗议,快速关门离开。
收到这么多回款,是得出去好好消费一番。
……
……
齐芳背着背篓,跟小王氏几个妇人走在一起,她们背篓里一半是化妆品,一半是镜子,还有一些款式新颖的绢花。
化妆品卖得不便宜,镜子卖得更贵,一面巴掌大的小圆镜足足要五两银子。
沿着主街一路走过来,大家心里有些发愁,这边不如怀安县繁华,估计卖得不会太好。
继续往前走了一刻钟,齐芳注意到一栋雕梁画栋的小楼。
匾额上写着“玉春楼”,门口站着两个涂脂抹粉的年轻男子。
几名妇人也发现了这个地方,见齐芳停下脚步,跟着看了过去。
齐芳咽了口口水,看着几个嫂子。
“我觉得…我们可以去那种地方试试…”
刘桂花踟躇,“这…不好吧?要是被家里爷们儿知道…”可不得闹起来。
她们可是正经女子,怎么能进那种地方?
齐芳没说话,看向刘菊花,她知道菊花嫂子一向心思最活泛,在今天这几位嫂子中算是能拿主意的人。
刘菊花神色几经变幻,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干了!”
她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妇人,语气暗含几分警告,“要去的就跟上,不去的也闭紧嘴巴,但凡跟别人透露出一个字…”
其实她也不知道别人透露出去自己能拿人家怎么样,但婆母每回这样说,她和妯娌就莫名怕得不行,便也就学了过来。
小王氏四下瞄了一圈,见没看到村里人,拉了拉刘菊花的袖子,压低声音道:“要去就赶紧,别再耽搁,当心遇到村里人。”
妇人们因这句话瞬间紧张起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齐芳一马当先,跟上已经转身朝玉春楼走的刘菊花的脚步。
她这次带的全是贵货,不想办法销出去不行,跟能不能赚银子比起来,流言蜚语算个屁!
小王氏抿了抿唇,伸手将被风吹到脸上的碎发撩到耳后,一言不发跟了上去。
接着是赵梅香、杨娟子,她们几人平时经常在一起做针线,关系也更亲近,自然要共同进退。
刘桂花看了一眼犹豫不决的另外两名妇人,咬咬牙跟上去,只是头几乎要埋到胸口,连脖子都红透了。
那两名妇人是对表姐妹,一个叫谢琼花,一个叫张来娣,都是后头来的难民,两人丈夫都没了,干脆带着半大的孩子在一起搭伙过日子。
“表姐,我们也去吗?”张来娣看着几人快走到那小楼了,嗫嚅着开口。
谢琼花掂了掂背上的护手霜,这东西不便宜,如果不去楼子,可能真的卖不出去,只能认命,“我们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