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耳动听的音乐声响起,台上的金童玉女深情对唱。
江清河半阖着眼品着酒听得摇头晃脑,耳边突然传来两道蛐蛐。
“要我说这方老四这回是真起来了,竟然进了‘桃源乐队’,要知道当初我可只在吃席的时候见他吹他那把破唢呐。”
“哎呀,人家现在可不是破唢呐,你看他现在吹的那把,多新、多亮,听说还是村长送的呢!”
“唉…我咋就没一技之长呢?”
江清河睁开眼,想扭头去看蛐蛐的人是谁,又觉得没有必要,还是专心听台上的表演。
此曲只因天上有啊!
于朝生他们的节目没有参加比赛,就作为热场子放在开头。
如果说第一个节目是热场子,第二个节目就真的令场子沸腾起来。
因为表演者是桃源村所有村民的武师傅──成海!
而他参赛的节目是──金枪锁喉!
全场尖叫声不停,尤其是对自家男人恨铁不成钢的龙十。
成海身着黑色镶红边的短打,摆出架势。
在“神灯”灯光下冒着寒光的枪尖让人情不自禁打寒颤。
但成海是谁?这长枪对他来说就是小意思。
只见一名穿着黑色短打的壮汉将枪直直往他喉间刺去,萧、江两家从主子到仆人全都“啊”一声闭上眼。
本以为会看到血溅当场,却不料成海完全一点事都没有,还顺势耍了一套一看就极其厉害的枪法。
台下又是欢呼又是吹口哨,这时有人抱着写了编号的小箱子过来,大家都开始往箱子里扔签子。
萧善一看,他位置旁也有一个装着签子的竹筒,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跟着拿起一根签子扔进小箱子。
成海这个杀人狂魔的票,他必须得投,不然怕这阉人秋后算账。
萧善不光自己投,还发动妻儿和江家人投。
可惜江家只有那两个酷爱舞刀弄枪的小子投了,连江清河都没动静。
他还振振有词,说这个节目不够文雅。
萧善在心里啐了一口,等这附庸风雅的老小子见到成海徒手拧断一个大活人的脖子,再来跟他谈文不文雅。
第三个节目是潘家的《欢天喜地七仙女》,体育馆里欢声笑语一片。
于朝生拿起话筒,说了几句缅怀过去、展望未来的话,然后大家齐举杯。
一声整齐的“干杯”感染了在场所有人。
江清河这个情感充沛的眼眶都红了。
萧善嗤笑一声,心想小郡王玩你这老小子跟玩狗一样。
嗯,他一点也不觉得感动,他只是眼睛有点痒。
……
……
“英台,你与我的山盟海誓算什么?”台上的王力穿着仿制官服声嘶力竭。
扮演祝英台的王冰儿牵着扮演马文才的王雪儿冷若冰霜,“算成语!”
“那伱说非我不嫁算…”王力话音未落,王冰儿便狠狠一跺脚,“算是给你个教训!”
台下哈哈大笑,有人挥起拳头高喊,“英台好样的!绝不能嫁妈宝男!”
另一人跟着站起来大喊,“马文才长得好看又有钱,嫁给他准没错!”
众人又是笑成一片,这时扮演梁山伯母亲的小水快步上前揪住他的耳朵,“走走走!娘给你找了个更好的,那女子白白胖胖,一看就能生儿子!”
萧宝瓶“腾”一下起身,挥动着小拳头,“生男生女都一样!”
坐在她身边的江心然也激动地起身,“对!谁说女子不如男!”
身后一桌的老人们听到两个小姑娘的喊话,不由叫了一声好,惹得她们面红耳赤赶紧坐回椅子,再不好意思抬起头来。
陈丹柔声开口,“这男女成亲,可不是简简单单两人互有好感就行了,还有双方的父母、家族,这里头学问大着呢!”
薛贞点点头,“说的是这个理儿。”
她趁势教育起自己的女儿,选择夫婿的时候还得考察对方的家人,自古婆媳相处之道是一门重要学问。
还好英台选择了文才,简直是菩萨保佑。
《梁祝》过后就是于老二一家的小调,一家人穿着一新,小王氏的手腕上破天荒戴了两根金镯子。
小调唱的是家庭和美,在场有会的都跟着合唱起来。
然后渐渐发展成全场大合唱。
之后于朝生没再上台,而是在台下陪着潘盈盈吃饭,由前一个表演完节目的人报出后一个参赛节目。
……
……
江清河白胖的面颊绯红,身后跟着他的心腹,他捧着小福饼一个一个挨着发。
“都尝尝,咱宁远的特色。”
“欢迎来咱宁远城做生意!”
“放心放心,桃源可是咱宁远的兄弟村,税收绝对好说!”
“……”
瞧着花蝴蝶似的江清河满场飞,萧善简直要咬碎牙齿。
宁远城有特色小福饼,他垚城的特色是啥?各种罪犯?
他要是敢把罪犯送过来,那不是嫌命长了么?
萧善拉了拉自家夫人的袖子,“贞娘,垚城的特色是什么?”
薛贞绞尽脑汁想了想,半天没想出来。
岂料正在跟一碗小元宵作斗争的萧宝瓶抬起头来,“父亲,我知道,垚城的特色是──穷!”
这个“穷”字一出来,全场安静。
因为刚刚于朝生正准备宣布今晚所有节目的票数。
恰逢这个时间点,萧宝瓶大声说了这么一句。
面对大家看过来的目光,萧善真是尴尬得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于朝生轻笑一声,眉眼疏朗,“如果萧城主愿意,等过两个月万物复苏,可以跟我们桃源村合作搞搞经济。”
萧善求之不得,还不待他开口,那边的花蝴蝶就已经声嘶力竭喊了起来。
“于村长!你看看我!我们宁远也能合作的!我们宁远更有本钱!”
萧善:……
哼!有钱了不起!今晚回去就派人去将你的城主府偷干净!
“好,都合作,我们一起努力,让整个西北成为大宇最富饶之地!”
于朝生举起手里的杯子。
所有人齐齐举杯,“发财发财发财!暴富暴富暴富!”
这两个词是他们从潘盈盈和于朝生“朝新苑”的丫鬟小厮们口里听来的,听说潘盈盈经常念叨。
他们坚信这是一句咒语,潘盈盈就是念了这两个词才越来越富有。
在医院的陪护床上码完的。
昨晚只睡了仨小时,两天就给我折磨得瘦了四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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