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晋王快马加鞭,也是今日一早,才刚刚赶回京城。”陆秋泽说着,握紧的拳头又收紧了几分。
“这晋王突然回来,不会是朝中发生了什么大事吧?”老夫人吃惊的问道。
“还能有什么大事,边疆战事告捷就是最大的事。”陆秋泽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与这个晋王并不曾有任何交情,搞不懂他为何彻夜未眠,不回府休息,偏要在朝堂之上跟我过不去。”
“你再仔细想一想,是不是之前有哪里得罪了这个晋王,若是真的有,咱们该道歉的道歉,该赔礼的赔礼。”老夫人意味深长的问道。
“是啊,将军,你好好想想。”沈双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像您这么大的将军,就算是娶个三妻四妾也再寻常不过了,晋王又怎么可能揪着这个不放呢?”
陆秋泽眉心紧蹙,深深叹了一口气。
“先不说这晋王跟当今圣上是一母同胞,这皇上的皇位,是晋王拼死保住的,这皇上的命也是晋王救的,若是真的得罪了他,只怕咱们这整个将军府,以后都没有好日子过了。”老夫人感慨。
这晋王竟这般厉害?
沈双柔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若是将军真的之前得罪过这个晋王,那咱们将军府岂不是完了?”
陆秋泽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双柔。
“母亲,真的没有,自皇上登基以来,这晋王在京城的日子都屈指可数,我与他面都没有见过几次,又如何得罪他?”
“皇上生性多疑,谁的话都不信,偏偏信晋王的。”
“我戍守边疆三年,没有丝毫封赏也就罢了,还偏偏给那个贱人封了个三品诰命夫人,说她贤良淑德、无米之炊,若不是她为我操持整个将军府,我又怎么能在边疆安心打仗。”
“搞得我在外面出生入死,竟是为她挣了功名。”
陆秋泽气的脸色煞白,唇角发抖。
沈双柔呼吸一滞,眼睛一瞬间瞪到了最大:“三品诰命夫人?”
阮欣悦这个贱人!
凭什么?
三品诰命夫人?
她连给陆秋泽当个小妾都难。
比沈双柔还要吃惊的,是站在门口蹲墙根的阮欣悦。
她真恨不能找度娘问一问。
这三民诰命夫人的月例银子是多少。
天降横财!
有了这个头衔。
是不是她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努力,可以彻底躺平了!
阮欣悦心中狂喜。
晋王!
我爱你!!!!
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哒!
“这……”老夫人神情凝重拧眉,一抬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阮欣悦兴高采烈,笑的合不拢嘴的样子。
老夫人心中的怒火瞬间燃了起来:“这将军府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居然还有心情出门?死到哪里去了,这个时辰才回来?”
阮欣悦的脸瞬间耷拉了下来:“母亲,时辰不早了,儿媳先回去休息了。”
阮欣悦说完,也不等老夫人和陆秋泽有丝毫的反应,拉着枝枝朝着碧落阁走去。
陆秋泽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眉心渐渐收起。
是他的错觉吗?
他怎么觉得这个女人和之前不一样了?
老夫人气的全身发抖:“瞧瞧!她这到底像个什么样子,她到底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真是一点规矩也没有。”
“这个贱人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这家中都变天了,她还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身后老夫人的咒骂声,一点点和这夜色融为一体。
直到一脚踏进碧落阁的大门。
耳根总算清净了下来。
枝枝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朝着她问道:“夫人,您刚刚竟然敢那样跟老夫人说话?”
“哪样?”阮欣悦不解。
“就是……”枝枝顿了顿:“您竟然敢顶撞老夫人!”
阮欣悦失笑:“这也算顶撞?”
“夫人,您变了,您以前,老夫人让您往东,您不敢往西,别说顶撞她了,自从您嫁进这将军府,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枝枝腹诽道。
阮欣悦:……
这原主到底是多恋爱脑!
才能对婆婆如此千依百顺。
她还真是把爱屋及乌这四个字,解释的淋漓尽致。
“以后都不会了。”阮欣悦悍然。
“这就对了嘛!”枝枝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您能想的开,就再好不过了,这将军又不喜欢您,您干嘛总是倒贴他们一家,把他们当老妈子似的伺候着。”
阮欣悦:……
谁要他喜欢了!
那是原主,那不是她!
“夫人,我去给您打点水,累了一天,您泡个脚,早点休息吧。”枝枝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尬笑了一下,转身朝着屋外跑去。
阮欣悦盯着桌子上的钱袋子,发了几秒呆。
今日在长街上发生的事情她也算明白了。
这是在古代。
她若是想要跟这个渣男和离,似乎也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若是弄不好。
这街坊四邻的口水都能把她淹死。
最关键的。
她没钱。
若是真的和离了。
她总不能带着枝枝去睡大马路吧。
没有记错的话。
这原主当初搬进将军府,为了置办嫁妆,已经把侯府的地契全部都卖了。
反正有沈双柔在。
她是绝对不会让陆秋泽来碧落阁的。
这样更好。
她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多挣一点钱。
阮欣悦想着,拉开了冰箱。
这满满当当一冰箱吃的,就是她最大的安全感。
她把冰箱里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
今天在长街上摆摊,虽然开始遇到了一点小小的困难。
不过后面似乎还不错。
阮欣悦似乎找到了一条生财之道。
等到天亮以后,她再去把冰箱东西卖了。
这日复一日,用不了多久,她应该就可以在将军府外买一套宅子了。
那么她以后和渣男合离的时候,也可以喊得大声一点。
果不其然,从古到今,房子就是女人最大的底气。
枝枝端着一盆水进来的时候。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一地的吃的。
她显然没有之前两次反应的那么激烈,已经开始慢慢接受这个事实了。
依旧满脸的诡异的开口问道:“夫人,我怎么记得刚刚这儿还没有什么东西,怎么一下子又冒出来这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