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暂时把两只金雕关在空间里,离开空间走出小树林找到米云达。
学校食堂在隔壁的民房里,说是食堂其实只有厨房,只有做饭的地方没有吃饭的地方。
薛明用钱买了66斤饭票,三个弟弟妹妹每人给20斤,剩下的6斤放在米云达手里,“请米校长多多照顾他们。”
米云达十分惊讶,纠结片刻又把6斤饭票平均分给薛英他们,“饭票确实让我动心,但学生吃饱饭更重要。”
薛明笑了笑,看来现在的校长挺纯粹的,现在的教育事业还没有变成生意。
学校里突然传来铃声,薛明看看手表12点整,米云达笑着说,“到饭点了薛同志,吃顿饭再走吧。”
食堂师傅把三盆菜抬到柜台上,第一盆是青菜炒豆角,第二盆是酸辣土豆丝,第三盆是炒洋葱。
菜里面没有肉没有油,薛明想尝尝食堂的伙食于是让弟弟回宿舍拿餐具。
“薛同志稍等,我也回去拿餐具。”米云达说完转身回宿舍。
很快一群拿着碗筷的学生跑进来,自觉在柜台前排起长队,纷纷递出手里的饭票打饭,很多学生只要窝头不要青菜。
“师傅,买一碗土豆丝四个馒头需要多少票?”薛英把瓷碗递给打饭师傅。
“四两饭票,你吃得了这么多吗?”中年师傅盛菜时手不抖,这么大年纪竟然没得帕金森。
“我大哥喜欢吃土豆丝。”薛英递过去一张饭票,旁边的售卖阿姨找零六两。
“大哥吃馒头。”薛英把瓷碗放地上递给大哥筷子和馒头。
学生们三五成群蹲在地上吃饭,薛清薛民分别买了青菜豆角和炒洋葱,姐弟三人凑齐了三个菜。
薛明夹一筷子土豆丝放嘴里,不酸不辣也没有油腥,再尝尝豆角和洋葱都不好吃,除了咸就是咸。
馒头是小麦面粉和玉米面粉做成的杂面馍,学生们吃得很香,弟弟妹妹们也是狼吞虎咽。
“大哥你吃。”薛英夹一筷子土豆丝塞大哥嘴里,“没有大哥做的土豆丝好吃。”
“薛明同志,这里饭菜还行吧?”语文老师曲海燕端着碗走过来,“孩子们在家里吃不到杂面馍,都是吃红薯片的。”
“哦,难怪他们吃得这么香。”薛明咬一口窝头咽下去,这里的伙食确实比赵村的绝大多数家庭好。
院子里有口水井,吃完饭的学生以班级为单位排成队,各班级的老师从井里打水指挥学生们排队洗碗。
轮到薛清时他竟然把碗筷递给二姐,薛明沉着脸说,“二姐不会照顾你一辈子,在学校里自己刷自己的碗。”
“哦。”薛清在家没刷过碗差点把碗摔地上,同学们嘿嘿笑搞得他面红耳赤。
薛明送他们回宿舍,一群男生围观架子床,薛清马上跑过去宣示主权,“这是我大哥给我买的床,你们快下来。”
一个穿着卡其布衣服的男生从枕头下拿出两本小人书,“我叫牛爱国,你让我睡你的床我就让你看我的三国演义。”
“不要,我大哥也会画小人书。”薛清伸出双手护住架子床,薛民跑过去跟哥哥一起守护床位。
“我不信,这是我爸爸去京城旅游时给我买的小人书。”牛爱国的话暴露出自己的家庭条件。
“同学们请睡自己的床,不能抢别人的床。”薛明用略显严肃的口吻提醒他。
这时曲海燕走进男生宿舍,“薛同志放心,我的学生都是懂事的好孩子,大家说是不是?”
“是的!”学生们齐声回答,曲海燕马上给他们鼓掌,很快孩子们也跟着鼓掌。
她长相一般浑身却散发着书卷气,薛明饶有兴趣看着她,“你的父母很喜欢高尔基的海燕?”
“你知道高尔基?”曲海燕以为薛明是个目不识丁的农民,“我父亲去苏联留过学,他和我母亲特别崇拜高尔基。”
“曲老师,我的弟弟妹妹就拜托给你了。”薛明轻轻鞠躬,摸摸薛英的头笑着说,“在这里要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
说完大步流星走出宿舍,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能不能成才要看他们自己。
“大哥!”薛英哭着跑出宿舍抱住大哥的腿,“我不想上学,我想跟你回家。”
“滚犊子。”薛明伸手把她扯开,“我没有不想上学的妹妹,不好好读书就不要叫我大哥。”
薛英望着大哥背影哇的一声哭了,薛清薛民急忙跑过来,“二姐别惹大哥生气,大哥让我们上学是为我们好。”
“二姐别哭。”薛民性子软也哭了,紧紧拉住二姐的手不松开。
同学们纷纷过来围观,曲海燕轻轻搂住薛英的肩膀,“你大哥是个脾气刚烈的同志,肯定不喜欢哭鼻子的妹妹。”
薛明找个没人的地方进空间,用意念把两头小野驴、两头梅花鹿和毛驴全部扔进磨坊,把屋门锁上让它们体验一下被圈起来的感觉。
薛明带着大黄离开空间,漫无目的走在小镇大街上,小妹的哭影响了他的心情,感觉自己的心肠比上辈子软了很多。
路过粮店时停住脚步,门前排着长长的队伍等着买粮食,整个光明镇上的口粮都是从这里出去的。
薛明摸遍口袋没有找到粮票,当初有800斤存粮时心里一点都不慌,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大圈还是得想办法搞粮食。
“哎呀,对不起!”一个短发女孩撞在薛明身上,她满脸通红,“同志对不起,一不留心撞到了你,实在对不起。”
女孩说完低着头快步走开,几秒后走进旁边的胡同里,给人的感觉她是个柔弱的小女孩。
薛明盯着胡同口摸摸自己的胸口,内兜里的钱包已经不翼而飞,钱包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山田切让的照片。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偷我?”薛明弯下腰摸摸大黄的脑袋,“悄悄地跟着她,找到她的老巢。”
大黄马上跑进胡同里追踪,这种惯偷一般都有同伙,对付这种人可以毫无心理压力地来一场黑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