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夫妻俩回屋休息,打开收音机听广播,十个频道九个在唱红歌,薛明觉得没意思就关掉收音机。
赵雪趴在写字台上备课,薛明拉个椅子坐在媳妇儿身边看报纸,不知不觉到了夜里九点。
“老公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赵雪打个哈欠结束备课。
“有件事跟你说一下,今天我托人买了三十斤奶糖,总共花了三十斤糖票和一百二十块钱。”薛明说道。
“啊?跟我说这些干嘛,给孩子买糖是应该的。”赵雪转身跟老公面对面。
“应该说的,我们是领过证的合法夫妻,家里的钱是我们的共同财产。花小钱无所谓,花大钱要商量。”薛明说道。
赵雪傻傻一笑,她并不看重钱,不过老公的话听着很舒服?
“这事我做得不好,买糖的时候你不在家,我担心糖被别人买走就先斩后奏了,对不起呀。”薛明真诚地说抱歉。
“老公别说对不起,以后你花钱也不用跟我说,我知道你不会乱花钱的。”赵雪笑着说道。
薛明等的就是这句话,摸摸媳妇儿的头柔声说道,“你们给生病的学生买肉吃是没问题的,但救急不救穷,献爱心可以但一次就够了。”
“我知道的,我和燕燕就探望一次,谢谢老公不生我的气。”赵雪开心地抱住老公的脖子。
“好啦,早点睡吧,我根本就没生气。”薛明抱着她上床睡觉,夫妻之间有些小摩擦是正常,把话说开就行了。
不过薛明还是担心这件事的影响,现在的学生就是个火药桶,媳妇儿的工作很是让他担心。
第二天送媳妇儿去学校,再去第一纺织厂家属院李传英家,利用空间移形换位把奶糖放在桌子上。
骑车回到单位又去隔壁第一幼儿园,儿子李思明正在陪秦树声院长下象棋,薛明搞出来的幼儿园已经正式挂牌省城第一幼儿园。
“薛处长,你家孩子的象棋水平太妖孽了,跟他下棋我是屡战屡败,下棋一上午想开胡都难。”秦树声笑着说道。
“下棋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薛明摸着儿子的头讲道理。
李思明一脸懵逼,“叔叔你曾经说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全力以赴,全力以赴才是尊重对手。”
“哈哈!”
秦树声开怀大笑,李思明急忙从兜里拿出个奶糖放在他手里。
薛明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在象棋方面确实有很高的天赋,一般来说五六岁成为国家象棋大师才是有天赋。
难道孩子将来当职业棋手吗,也不是不可以,薛明拿出一盒奶糖递给儿子。
“薛叔叔,我不想吃奶糖了,我已经有二十天没有头晕。”李思明把双手背在身后。
“缺糖就要补,我希望你早日康复。”薛明打开铁盒把糖给儿子。
回头又把铁盒给秦树声,这年头没有什么玩具,一个花花绿绿的糖盒就能让孩子们玩很久。
“思明胖了不少,薛老弟你就放心吧,我会时刻留意孩子的身体状况。”秦树声笑眯眯接过糖盒。
“那就麻烦秦大哥了,临近年关我的工作比较忙,改天请你喝酒。”薛明握着他的手诚心道谢。
“薛老弟陪我去院子里转转,有些问题我想请教你。”秦树声说道。
薛明拉着儿子的手跟着秦树声参观幼儿园,发现他们又搞出来很多时代特色,比如墙上画了领袖们的画像。
搞了很多把木制枪支,孩子们背着木制步枪玩滑梯,还有一群孩子分成两派假装打仗,一个小男孩因为不想扮演国军伤心地哇哇哭。
总之放眼望去都是政治,薛明用玩笑的口吻说,“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这么小就接触政治是不是拔苗助长啊?”
“薛老弟,这是教育部门要求的,上级怎么要求咱们就怎么做呗。”秦树声摇摇头不想谈这个话题。
现在的学生都要接受简单的军事训练,十二岁之前玩木头枪,十二岁之后玩真枪,过了十五岁会被编为民兵。
可以说全民皆兵,薛明没想到幼儿园也是这种教育模式,一时间有些感慨。
一个小女孩跑过来抓住李思明的手,奶声奶声奶气地说道,“李思明,今天该我给你当媳妇儿。”
秦树声马上笑得合不拢嘴,薛明则是一脸懵逼,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女生拉走,一群孩子竟然玩结婚游戏。
“小孩子过家家呢,薛老弟的小外甥深受广大女生的喜爱。每次都当新郎,女孩子们轮流当新娘,其他男生都羡慕哭了。”秦树声笑着打趣道。
薛明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儿子五官确实很好看,天天吃糖和肉也比之前胖了不少,已经有了小鲜肉的潜力。
“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秦大哥帮我干预一下,我担心孩子将来变成花花公子。”薛明摇摇头说道。
“不会的,思明并不喜欢她们。这个幼儿园思明懂事,孩子们都羡慕他有个好舅舅。”秦树声拍了一个很含蓄的马屁。
薛明觉得他有话想说,于是主动提出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秦树声马上带他去园长办公室。
反锁屋门拉上窗帘,秦树声泡上一壶茶,“老弟,我听说你们家属院快竣工了,房子分配名单定下来没有?”
薛明摇摇头,“家属院明年四月竣工,现在确定分配名单有些早。”
“老弟可能还不知道,你们的运输员高云飞跟我是连襟,他最近表现得还不错吧。”秦树声笑着说道。
连襟就是秦树声的妻子和高云飞的妻子是亲姐妹,薛明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拉关系走后门想分房子呗。
家属院一期工程只有三十所房子,整个运输处有四十个员工,所以注定有十个人分不到房子。
关键现在分房子也没有固定的条件,基本都是单位一把手决定,所以这个时候全体运输员都想跟薛明搞好关系。
高云飞以前是金家的狗腿子,三番五次跟薛明作对。薛明有些烦他,却没有权利开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