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打发走赵二连,进入空间换上一身破军装,这年头士兵多,流入到民间的军装也多。
对着镜子开始乔装打扮,戴上彦祖牌易容面具,利用空间悄无声息地离开运输处大院。
骑着自行车来到南郊一处荒废的民宅,进空间打开上帝视角监控房子周围。
半个小时后陈东飞推着架子车来到,拿出纸条再次确定地址,推着架子车走进杂草丛生的院子。
薛明拿出五个麻袋放在墙根,每个麻袋里都装着一百斤红糖块儿,离开空间静等陈东风。
陈东风进屋跟薛明面对面,看见薛明的脸瞬间就惊呆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您就是伍彦祖同志吧,我是陈东风,有人让我过来找你拿货。”陈东风小心翼翼地伸手。
“陈哥叫我阿祖吧,你要的货就在那里。”薛明不跟他握手,指了指墙角里的麻袋。
陈东风跑过去看货,很快眉开眼笑,捏颗糖块用舌头舔一舔甜到了心里,“谢谢阿祖,请问这里有多少货?”
“总共五百斤糖,你给我五百块钱就能把货拉走,不要跟我讨价还价。”薛明说道。
陈东风二话不说直接掏钱付账,一块钱一斤绝对有得赚。
在百货大楼买一斤红糖需要七毛钱加一斤糖票,在黑市买一斤红糖需要一块四毛钱不要票,麻袋里的糖不比红糖差。
“阿祖,我下次还来这里找你吗?”陈东风把钱递过来。
薛明用手指蘸口水数钱,不多不少正好五百块钱,把钱装兜里拍拍陈东风的肩膀,大步流星直接走人。
找个没人的地方进空间,换上一身黑色棉布外套和裤子,对着镜子换上另外一张易容面具。
镜子里出现一张大众脸,扔在大街上不会引人注意的那种,薛明点点头离开空间等待。
十分钟后陈东风拉着架子车出现,薛明远远地跟着架子车。陈东风有些紧张,时不时地回头看他。
二十分钟后架子车来到南郊黑市,五个大汉跟陈东风碰头,四个大汉扛着糖离开,一个大汉陪陈东风在黑市里卖糖。
很快就有一对年轻男女过来问价,大汉掏出匕首把棕糖切成小块儿给他们品尝,年轻男女甜在心里决定购买。
他们用三元钱买走两斤棕糖,单价比普通红糖贵一角,陈东风团伙每斤糖净赚四角钱,第一笔生意开门红。
很快有很多人买糖,薛明想看看幕后老板会不会出现,于是就在黑市里闲逛。
人群越来越大,第一麻袋里的糖即将卖完时,一个大汉扛着另外一袋红糖过来补货。
两个小时后陈东风团伙开始卖第四袋糖,薛明大吃一惊,这年头的人是真的缺糖吃。
有个中年大叔竟然一次买了十斤,理由是老娘得了一场大病需要补充营养,糖就是普通百姓能享受的营养品。
到了下午四点第五袋棕糖只剩一小半,人群里出现两个中年男子,其中一个用双手抓紧口袋。
另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说道,“剩下的糖我全要了,同志赶紧给我过磅。”
“你凭什么全要?我们也是买糖的。”一个年轻女同志也伸手抓麻袋。
她听邻居说南郊有人卖糖,马上过年了,她得回娘家走亲戚,所以想买两斤糖送给娘家老父母。
娘家姐妹多,过年时姐妹们都会回娘家。糖是最有面子的礼物,她当然想在姐妹面前炫耀自己嫁了个好人家。
“我大老远跑过来凭什么你们全包?”她越想越急再次开口怼眼镜男。
“我们也是大老远跑过来的,你不能兜摊子。”人群里又有人声援。
现场乱成一片,眼镜男不敢再放肆,“同志们别急,我是工厂里的采购员,买糖是给工人同志发福利,大家体谅一下嘛!”
“我们也是工人,谁体谅我们啊?”人群里有人大声反驳,现场又乱成一锅粥。
躲在人群里的薛明觉得有点意思,春节是老百姓最重要的节日,国家会拨款给比较牛逼的国营工厂发放过节钱。
各个工厂制定福利方案,采购员采购相应的物资,领导们挨家挨户给工人拜年,糖当然是最有面子的礼品。
“他大爷的,运输处就没有收到过年钱。看来工厂是亲儿子,运输处是野儿子。”薛明忍不住吐槽。
“不要打架嘛,你们不要打架。”因为买糖眼镜男和另一个大汉竟然当街动手。
薛明赶紧溜走站在人群外吃瓜,再也压不住喜悦笑出声。
“我生产的糖竟然让广大人民群众尝到了生活的甜头,你们得到的甜美就是我的荣幸,谢谢你们的支持。”薛明突然觉得自己升华了。
这时发现对面也有一个年轻人在笑,薛明觉得眼熟,想了又想瞬间瞪大双眼。
这个人名叫左浩宇,他爹是百货大楼的大当家左敬德,薛明结婚时左家父子一起参加了婚礼。
“原来你小子就是陈东风的幕后老板,难怪能一把手拿出五百块钱。”薛明在心里吐槽他。
左浩宇也注意到了薛明,不过薛明带着易容面具,两人对视两秒就不再看对方。
陈东风团伙中的一个大汉趴在陈东风耳边大声说,“我在这里看着,你去找伍彦祖拿货。”
今天卖糖的钱都在叶老六兜里装着,他抓着陈东风肩膀逃出人群,从左浩宇身边经过时悄悄地点下头。
陈东风哭丧着脸在前面带路,薛明猜到了他们的想法,于是骑着自行车超过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到达交易地点。
左浩宇盯着薛明的背影皱起眉头,觉得薛明的背影很眼熟。
薛明来到交易地点,进空间把八麻袋糖放在屋子里,打开上帝视角等他们。
十分钟后买家出现,叶老六守在外面把风,掏出一沓钱交给陈东风。
陈东风战战兢兢走进堂屋,看见薛明和糖袋子时竟然流下泪水,“阿祖啊,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八百斤红糖八百元,你吃得下吗?”薛明指指角落里的麻袋。
“吃得下!再来八百斤我也吃得下。”陈东风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