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你回来了?”
任元非第一时间发现了小徒弟,招招手让他赶紧过去,“走,去我办公室。”
在主任办公室里,任元非拿起玻璃瓶仔细看了起来。
只见这些胶囊一半是桔黄色,一半是白色,上面还有几个英文字母。
就冲这做工就比这年头的国产药片精细无数倍,一看就不是便宜货,这让他坚信这药果然是外国的好东西。
“这药怎么用?”
“一次一粒,一天两次,口服。一般3到5天一个疗程。”
“赶紧的走,现在就给病人喂下去。”
师徒俩来到病房,家属急忙迎了出来,任元非冲他们点点头,拿出两粒胶囊,嘱咐道:
“一次一粒,一天两次,现在马上口服下去。”
家长千恩万谢,病床上的少年也感激的看向眼前两位医生,然后艰难地吞下了胶囊。
另外两床的家属这时也围了过来,他们也听说了有人去省城买一种治疗流感的特效药,但越州师父这样的性格总希望别人先做小白鼠,他们再决定要不要跟进。
陈夏看着少年吞下去后,心里也在默默祈祷,
“接下来有没有效果就看你自己的命了,希望这跨越40年的药物能带给你好运。”
一天去省城跑个来回,陈夏也有点累了。
当他从病房出来,看到顾琳还坐在护士站时,心中有一个莫名的感觉,小丫头是不是担心自己,在等他回来?
这让他这个老男人的内心也触动了一下。
“嗨,顾女侠这么晚了还不下班,在等我吗?”
“呸,做梦去吧,我是白天工作没干完,在加班呐。”
旁边值夜班的小护士捂着嘴在偷偷地笑。
“好了好了,就你?白天打瞌睡,晚上装加班,院长又看不到,不用假积极的。走吧,天都暗了,我先送你回家。”
“哼,谁要你送,这么几步路我不会走啊!”
顾琳说是这么说,但行动却很诚实,马上站起来去更衣室换了衣服。
初秋的夜晚已经有些凉意,两个人就这样走在医院的路灯下,气氛有些尴尬和暧昧。
路上进进出出的四院职工们看到并肩走在一起的两人,都投来了异样的眼神。尤其是几个男职工心里一阵哀嚎,传染科一支花难道是名花有主了?
送顾琳到了职工小区门口后,陈夏笑嘻嘻地说道:
“闭上眼睛,送你个礼物,你绝对喜欢。”
顾琳白了他一眼,闭上了眼睛。
“好了,睁开吧。”
一个美味诱人的奶油小蛋糕出现在了她眼前。
顾琳看向陈夏的眼神要多少火热就有多少火热………
第二天是开学的日子,陈夏做为“家长”负责把家里两个转校生送到学校去的。
转校简单,想要和新同学们打成一片这个就比较困难,也是陈秋和陈冬必须经历的一次考验。
尤其是这年头,工人子弟的优越感还是很强的,而陈家两姐弟此时还是农业户口。
为了怕两个小家伙在学校受到同学们的歧视这种情况出现,陈夏做了很多准备。
首先是着装上,两姐弟在乡下可以穿得朴素,反正大家都一样穷,你太出挑了反而不好。
来到了柯镇上学,陈夏把他们的旧衣服全扔了,取而代之的是清一色新衣服,连穿的鞋都是回力鞋。
陈秋还额外有一双小皮鞋,这在柯镇可是很少见的。
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自己户口不好不能怨政府,那就只能靠包装去弥补那个缺陷了。
其次,陈夏给两人准备的书包都是省城最新款的,双肩背包,一个粉色一个天蓝色,妥妥的大杀器呀。
八十年代学生的书包,几乎都清一色是那种老式的解放绿色帆布包,还是单肩的,就是电影里**叔叔背着的那一款。
幸好现在课本少,作业少,要是换了后世小学的作业量,这包包根本就不够装。
另外学习用品也都是全新的,什么笔盒子、铅笔、钢笔、横线薄、方格薄、笔记本等等,全都备齐了。
因为陈秋是初中生的缘故,陈夏还特意从空间医院拿了几支水笔出来,就问问你们见过没?
镇上的孩子又如何?别小瞧农村孩子。
陈夏两世为人,这是第一次做家长,送两个孩子去学校的路上比陈秋和陈冬还紧张,一路上都啰啰嗦嗦叮嘱个没完。
陈秋和陈冬第一次觉得自家大哥怎么这么烦人,没完没了。
唉,可怜天下大哥心啊。
在镇上生活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小学和初中离梅园都不远,去小学走路5分钟,初中就在小学隔壁,中午两人都可以回家吃午饭,这点不需要陈夏操心。
送完家里两个小的上学后,陈夏哼着歌曲,心情愉快去上班了。
反正他昨天因公出差,今天晚点到医院也心安理得,没请假就算他思想境界高了,不要忘了前世他在医院可是一条“咸鱼”。
咸鱼永远不会参与科室的勾心斗角,但也意味着永远不要指望他们跟别人一样拼命加班。
对于咸鱼来说,有时间加班,不如去多钓几回鱼,享受自己的生活才是第一位的,工作只能排第二。
当然整个科室也只有他敢当咸鱼,谁叫他爹是医院的副院长,老妈是护理部三条杠呢,哪怕退休了那也是大佬级人物。
来到四院停好车,陈夏刚进传染科病房的大门,就被早就等候着的任元非抓了个正着。
“这个那个,师父,今天我迟到其实是有特殊原因的,你听我说,那是因为……”
“陈夏,那药起作用啦!”
老任笑得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了,
“退烧了,23床退烧了,昨天半夜就降到了38℃。早上又给他口服了一粒,现在过去两小时了,体温一直正常,精神状态明显好转,肺部的啰音都减少了,太TM神奇了。”
老任真是一个好医生,病人好转,就跟他自己的孩子好转一样开心。
陈夏也高兴,病人病情稳定好转了,等于他挽救回了一条年轻的生命,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一名医务工作者高呢?
更让他高兴的是,他感觉自己又要发一笔小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