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虞云舒回过神来，后槽牙死死地咬着，攥紧手机，快步地冲出卧室。
程湘自打从看守所回来后，整个人都瘦了不少，不仅瘦，还很憔悴。
看得出来她在里面受的罪不少。
这几天，她一直嘱咐厨房多炖些营养的汤水，希望能够补回来。
尤其是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程湘对虞归晚的怨气就蹭蹭蹭地往上涨。
她是不敢对江聿怀有怨气。
毕竟，柿子也都挑软的捏。
这会儿，楼梯间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程湘本就满是怨气的眉眼就染上了几分不耐烦。
她本想训斥是哪个不长眼的佣人，抬眸就看到了她捧在手心里宠着长大的女儿神色难看地下楼。
程湘拧了拧眉毛，“云儿，你这是做什么？”
虞云舒紧紧地握着手机，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程湘，“妈，之前你派的人去把那个贱人接回来的时候，不是说了她是个草包子吗？”
听到这番质问，程湘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说道，“是啊，她连大学都没有读。”
这件事情当时还是虞归晚的老师给她打的电话。
她听到后，压根就不在乎虞归晚到底读不读大学，她只觉得老师那话的意思是虞归晚蠢到连最差的大学都考不上。
自然而然也理解为虞归晚就是一个草包。
不止她这么认为的，整个京城也都这么觉得的，不是吗？
虞云舒实在是没忍住冷笑了下，“草包？我看她是诡计多端，暗藏祸心。”
程湘从来没见过虞云舒这个样子，不由得觉得奇怪，“云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吧。”
虞云舒直接把手机给程湘。
程湘接过手机，低眸看向屏幕。
手机上的每一个字，她都看懂了。
但偏偏放在一起的时候就看不懂了。
虞云舒之前对虞归晚其实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就是一个被爸妈放弃了，扔到了犄角旮旯的小地方放养长大的大小姐吗？
她唯一在意的，就是虞家大小姐这个名头。
明明她才是养在父母身边，最合格的虞家小姐。
平时虞归晚就占了个年纪比她大，就是虞家的大小姐？
但是在虞归晚回来虞家的第一天，当她看到那张无法挑剔却十分绝色的容颜时，她对虞归晚的嫉妒蹭蹭蹭地往上涨。
明明这一切就该是她的。
凭什么虞归晚一回来，就要把原本属于她的都夺走了？
想到上次，在商场里见到的那一次。
虞云舒心中的火气就更旺盛了。
如果虞归晚就是落苏，也就是说从回来虞家开始，她就是在看她的笑话。
明明不是草包，偏偏在她每一次骂出口的时候，却一句否认都没有。
虞云舒都要气疯了。
不止是她，程湘把热搜看完后，也懵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了。
她不是没有看到那些评论。
那么多的网友说的那么多的话全都是在说虞归晚的好。
程湘只觉得那些评论是落在她脸上啪啪作响的巴掌。
她突然觉得呼吸不畅，似乎想要一个证明刚才看到的都是假的。
“云儿，这些说的，是假的，对吗？”
虞云舒深吸了一口气，“妈，你觉得呢？”
程湘脸上表情凝固，声音都有些发颤，“她是落苏？”
落苏。
一手将凌非烟推到歌坛最高处的神级词曲。
也是词曲创作界最具有灵气和天赋的大神级人物。
这个人是……虞归晚？
“是。”
听到答案，程湘只觉得眼前发黑。
虞云舒连忙扶住了她，开口说道，“妈，你别忘了，她是落苏这件事情，从来都没有跟我们说过，你觉得她是什么目的？”
程湘不是蠢，更何况作为虞家主母多年，她又怎么会听不出虞云舒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你是说？”她呼吸一窒。
虞云舒勾起红唇，“是啊。”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开口，“妈，弟弟静养了这么久，也该回家了吧？”
程湘没有回答她的话。
但虞云舒已经知道了她的答案了。
……
与此同时。
谭总在离开工作室后，就匆匆忙忙地回到了星河传媒。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后，连忙掏出了手机，给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响了几下，对方接听了。
“云小姐。”
云莎莎嗓音冷淡，“嗯，说吧，凌非烟答应你的要求了没有？”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些不断在水军的操控下，慢慢转变了风向，都在要求凌非烟要给大众一个交待。
甚至还有的让她趁早滚出娱乐圈。
云莎莎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边，谭总内心十分忐忑，尤其是耳边不断地响起江西说的那番话，心里的不安就更浓了。
他想了想，组织了下语言后，便把刚才在工作室发生的，尤其是江西说的那番话，言简意赅地转述给了云莎莎。
说完后，耳边只剩下微弱的电流声。
两边都一片安静。
谭总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云小姐，您说，他们会不会也认识……”
“不可能。”
云莎莎果断地否定了谭总的话，“他们算什么本事？还能认识自由州的人？”
她心里其实也有些不安，但想到方景翊跟她说的话，最后踏实了不少。
至于江聿怀……
云莎莎就更加不信了。
如果江聿怀真的有自由州的靠山在，又怎么会被人赶出了江氏集团？
“你就放心吧，凌非烟是绝对不认识自由州的人，你记得……”
话还没说完。
就被谭总那边的动静打断了。
刚才跟谭总去工作室的助理连滚带爬地跑进来。
“谭总，出事了。”
助理把平板递过去。
谭总接过后，瞳孔猛缩。
虞归晚发的微博内容每一个字都如同刀子一般扎进了他的眼睛里。
他几乎失声道，“虞归晚就是落苏？”
云莎莎心神一震，“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