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松弟,你脸皮什么时候练得这么厚了?”听到朱松的话,朱楩仔细地打量了朱松半晌,咧嘴道:“依着咱们兄弟的年纪大小,你小子的排名靠后,要敬酒也是你敬哥哥们才对。我们敬你,像什么样子?”
“楩弟,你还别说,确实是应该咱们敬他。”朱橚脸色稍正,道:“这些年来,松弟为咱们朱氏皇族挣了不少颜面。先不说别人,就说孟灿、有爝他们,如果当年不是松弟弄了一个训练营出来的话,他们能有现在的成就?”
“是啊,就我家那小子,成天就知道练武、打架,若不是松弟管着他的话,怕是我这楚王府都得被他给拆了!”楚王朱桢默默点头,表示认同。
“悦燇的性子和孟灿差不多。”蜀王朱椿这个时候也凑了过来,“可自从跟了松弟之后,这小子竟然转了性,还知道孝敬本王了,这可都是松弟的功劳啊。”
要说这帮亲王们的儿子们啊,除了各王府的嫡长子因为打小就严加管教,剩下的那些公子们,有一个算一个,还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成天不是领着帮狗腿子在南京城中闲晃悠,就是去赌坊、和一帮狐朋狗友们饮酒作乐,到了晚上直接不回府,奔向妓坊和花酒了。
也就是朱松了,若是搁别人,绝对不能把这帮各王府,无法无天的公子哥们管得服服帖帖的。
至于让他们建功立业,为大明做贡献?别闹了,不败坏大明朝廷以及皇族的颜面就算不错了,还建功立业,做梦呢吧?
“两位皇兄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众人所说的,朱楩倒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这么多的亲兄弟,只有朱松一个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所以两人之间倒是从不曾客气过。
“哈哈哈,你承认就行。”朱松哈哈大笑了起来,“你放心,小弟也就是和你们说说闲话,诸位哥哥们若是当真敬小弟酒的话,小弟还真承受不起呢!”
“嘿,听你这么说,哥哥我还真是得敬你一杯不可,喝不喝的,你自己看着办!”
要说正儿八经地,直接去和朱松道谢,这货还真没那么薄的脸皮,送一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感谢感谢他。
“楩弟说得对,咱们还真得好好谢谢松弟!”
“来来来,今日咱兄弟几个正好一起来谢谢松弟!”
“喝酒喝酒,再多的感情都在酒里!”
朱橚他们全都精神了起来,一个二个地全都端着个酒杯,一脸郑重地看向了朱松,酒杯之中酒水倒得满满地,这帮家伙还真不怕喝多了。
这个时候,朱棣也端着酒杯看向了朱松,说道:“是啊,松弟,这些日子以来,甭管是在内剿灭匪患还是在外征战番邦,你都是居功至伟。一直以来,朕也想找个机会好好谢谢你。既然今日诸位皇弟都在,朕就借这个机会,与皇弟们一起敬你一杯,如何啊?”
“既然诸位皇兄这么给面子,那臣弟就不矫情了!”朱松倒是没想到,这帮皇兄们怎么像是抽疯了一样跟他敬酒,不过他也是来者不拒,不就是喝酒嘛,喝多了,兄弟就直接用内劲化解酒精,有啥?
话音落地,朱松直接一仰脖子,干掉了杯中香醇的美酒。
“好,爽快!”朱棣以及一众亲王,脸上亦是笑容满布,学着朱松的样子,一杯干!
……
接下来的时间就很比较轻松了,番邦各王族之间彼此聊着天,大明皇族之间彼此聊着天,偶尔两方之间会彼此点头、敬酒,但是能聊在一起的,还是少之又少。
“哎,我说诸位皇兄,这事不对啊?”又是两杯美酒下肚,朱松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了,这帮皇兄们都是怎么了,明明是招待番邦国王及其王族地'百国盛宴',怎么反倒变成各聊各的了?
“什么不对?”朱棣有些奇怪地问道。
“当然不对了。”朱松理所当然地指着对面的番邦王族,道:“既然是百国盛宴,自然是要招待好他们了,可是四皇兄,你瞧瞧现在……”
说到这里的时候,朱松顿了顿,继续说道:“咱们兄弟之间倒是聊得挺畅快,喝得挺爽快的,你瞧瞧这些番邦的王族们,难道不是冷落他们了吗?”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朱棣有些愕然地看了那些番邦王族一眼,随后道:“楩弟,往日里,甭管是什么宴会,你都是最活跃的一个,今日怎生变得如此安静了?”
“臣弟哪里安静了?”朱楩有些抱怨地说道:“您看咱们这边,臣弟不是照顾得很好吗?”
“屁!”朱棣没好气地瞪了朱楩一眼,道:“这边你倒是招待好了,难道那边的就不是人了?你去,活跃一下气氛,你就当这是朕下的圣旨!”
你小子不想去啊?不行,这是圣旨,难道你想要抗旨不尊吗?
“是!”朱楩顿时苦起了脸,这也能当圣旨?真是金口玉言啊!
甭管朱楩如何去对面活跃气氛,这边的朱松却是把苗头转向了大明皇族的下一代,也就是各王府的世子、公子,以及未成婚的亲王们!
“四皇兄,你跟我说实话。”朱松往前凑了凑,离着朱棣近了点,小声地说道:“你特意叫这些番邦国王们带着王子、公主们过来,是想要做什么啊?”
“你小子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朱棣瞥了朱松一眼,说道。
他可不相信,以朱松的聪明才智,猜不出来他的真实目的。
“嘿嘿,我自己琢磨是一回事,四皇兄你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朱松嘿嘿笑了起来,“再说了,我这要是说出来了,你再治臣弟一个妄自揣度圣意之罪,这臣弟可是担当不起啊!”
“你小子就是想得多。”朱棣笑了笑,道:“跟你说,朕确实有两个想法,一个嘛,他们虽说选择臣服我大明,可难保他们不会事后反叛,让他们把带来的王子留下一个,就当是人质了。”
“四皇兄,难道你就不怕他们不乐意?”朱棣摸了摸下巴,问道。
“不乐意?”朱棣冷笑了一声,道:“谁不乐意,谁就甭想离开南京城了!反正眼下是我为刀俎,他们为鱼肉,不同意朕的意思,便叫他们在南京城中颐养天年。”
“嘿嘿,虽说这样是有些强势了,不过臣弟喜欢。”朱松笑得更加得意了,“那第二点是什么?不会当真是想要咱们的皇族以及各王孙贵族家的公子、小姐们相亲吧?”
“你以为呢?”朱棣似笑非笑地看了朱松一眼,“不过朕要更正你一下,不是给小姐们,而是只有公子!当然了,别的王孙贵族咱们管不着,若是有番邦国王,像斯派洛那样瞧上了咱们皇族的公主、郡主们的话,只要她们同意,可以外嫁,只是嫁过去之后,便是与咱们大明皇族没有关系了。”
“四皇兄,我怎么感觉你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啊?”朱松有些无语地说道。
“呵呵,随你怎么想吧!”朱棣呵呵笑道:“再怎么说,谁都不想自己的闺女远嫁他乡吧?至于番邦,谁去管他们怎么想的!”
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四皇兄,要不这样好了!”朱松心里头琢磨了半晌,道:“你看啊,这边的百国盛宴,名义上是为了招待那些番邦的国王和王族,这篷帐下头,番邦国王和他们的王后就已经坐了个差不多,咱们皇族和各番邦的小家伙们全都坐到了末尾,有的小家伙甚至都没个座位……”
“松弟,你小子什么时候说话也会拐弯抹角了?”朱棣听着拧起了眉头,直接打断了朱松,“有什么建议你就直说,别磨磨唧唧的。”
“呃……好,那臣弟就直说了。”朱松愣了一下,随后直接说道:“臣弟啊,想在韩王府举办个相亲大会,你看如何?”
“相亲大会?”朱棣真心愣住了,“你想什么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直接让各王公大臣们选择番邦女不就得了,到时候朕直接赐婚,不怕他们不同意。”
按照朱棣的想法,反正也是大明男子迎娶番邦女子,只要漂亮,那都是一句话的事,何必那么麻烦还整个相亲会,真当是咱们大明人自己娶亲,还讲究个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啊?
“没一点感情基础,日后在一起如何能够搭伙过日子?”朱松毕竟是两世为人,有着自己的想法,而且受前世影响特别大,“先让他们看对了眼,而后相处一下,这样的话,日后他们成亲的时候也没有那么深的抵触心理了。”
朱棣被朱松的想法给惊住了,这小子想得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不过想想他和徐皇后之间的关系,两人这么多年,彼此之间相濡以沫,相互扶持,这样的结合似乎更加牢固吧!
“你总是这么多鬼点子!”朱棣沉默了半晌,还是说道:“也罢,随你了,你想如何便如何吧,只是别搞出什么乱子来。”
“四皇兄,臣弟办事你放心。”朱松很自信地拍了拍胸膛,道:“那就定在三日以后吧,三日之后,就在韩王府,臣弟给我大明的皇族,以及各王孙贵族们的子女们,组织一场盛大的相亲会!”
……
回到韩王府,已经过了未时。
朱松在房里喝了一碗药膳粥,便让下人搬了把躺椅放在了春晚堂前,一边晃悠着一边瞧着自家的三个小家伙们在院子里玩闹。
一位王妃,两位夫人,只有徐妙锦陪在朱松的身边。
身上盖着件小毯子,朱松突然说道:“妙妙,近来府上有什么事吗?”
“没有。”徐妙锦轻柔地为朱松捏着肩膀,“夫君,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也不算心事吧。”朱松晃悠着椅子,一脸惬意地说道:“妙妙,反正近来府中亦无事,本王从四皇兄那里要了个好玩的活计,你说如何?”
“什么好玩的事?”徐妙锦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奇地问道。
朱松轻笑了起来,道:“咱们皇族子弟,虽说有很多的公子都已经成亲了,可大多都只是娶了个王妃或者正妻,并未迎侧室。所以他们的子嗣并不多,本王想啊,若是让他们再娶上一房或者两房侧室的话,岂不是让我大明皇族开枝散叶了?”
徐妙锦讶然:“夫君,你该不会是想给他们介绍适龄公子和小姐吧?”
“妙妙,你我之间还真是心有灵犀啊!”朱松两眼冒光地说道。
“夫君,你就会逗妾身开心。”徐妙锦霞飞双颊,娇嗔道。
虽说是老夫老妻了,但是对于朱松偶尔冒出的情话,徐妙锦还是会害羞的。
“总之呢,为夫已经向四皇兄讨了权限了。”朱松摇头晃脑地说道,“反正那些番邦的王子、公主们,也不愿意去奉天广场前的盛宴场地,索性便特意为他们组织一场宴会好了。到时候再叫上咱们大明皇族以及各王孙贵族家的公子、小姐们,如此,总能凑上几对吧?”
徐妙锦哭笑不得地问道:“夫君,这,这能行吗?”
“有什么能行不能行的?”朱松不以为然地说道,“王孙贵族们都不是傻子,他们自然知道,这种事情若是没有四皇兄点头的话,绝不能成!所以他们定然会让自己最得意的子嗣前来。还有就是,这人选要限定一下,不是谁都能来咱王府参与相亲的。”
一边说着,朱松当先笑出声来:“就二品,不,三品以上好了!只要三品以上官员的子女,全都可以前来参加相亲大会!”
??“扑哧!”
徐妙锦掩口笑道:“夫君啊,妾身看你是想当红娘,想魔障了!也罢,这种事情,妾身也没干过,听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妾身同意。”
“看吧,为夫就说很有意思!”朱松仰头瞧着徐妙锦,“这次过后,咱们没准还能多上几个侄儿媳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