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瀚微微一笑,对胡大海说道:
“何止是整个东海上,就算是往南,或者往西,放眼整个天下,也不会有比咱们更要强大的海军!”
朱瀚的这话可不是米数量而取胜,而是以质量取胜。
这一批战舰全部采用后世最经典的风帆战列舰组合,密密麻麻的火炮窗口,就是他们强大军事能力的证明。
这些火炮,最小的口径也是有六磅炮的规格,最大的已经达到了48磅,足以摧毁三四寸厚的硬木船壳,而且不仅仅是一层船体,在很近的距离下,可以把一个船体的两侧木头,都给击穿的。
如此强大的风帆战列舰,不仅是在东亚海域上没有敌人,哪怕算上波斯和阿拉伯一带,也不会有哪一支舰队能够与他们匹敌。
“好了,现在我们现在利刃在手,该是时候展示一下实力了!”朱瀚笑道。
如今红巾军水军力量充足,不仅可以在北面频频遭袭扰辽阳行省的蒙元势力,而且还能保证对于江华岛、耽罗岛和高丽的水陆交通。
现在又一批新的战舰下水完成了训练,朱瀚自然也是有了新的打算。
“副帅,可是要去进攻泉州的那些回回蛮子吗?”胡大海一脸期待的问道。
朱瀚点点头,“不错,就是泉州的那一群回回。”
徐达已经两次三番来信,回回占据了当地泉州的水路,红巾军很难攻入进去。
他还害怕进攻的话,这些回回蛮子们从海路逃跑了,所以一直没有发起总攻。
“我们这一次就从海路把这些色目人,全部堵在泉州,不能让他们有一个活口儿逃离泉州,让他们血债血偿!”朱瀚狠狠的说道。
根据徐达从前方发来的战报,泉州的蒲氏家族为首的回回色目人在福建当地可谓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简直比鬼子进村还要残忍几分。
这些人动不动就以除异教徒的名义杀死当地的汉人百姓!
不论是汉人,还是对于曾经的盟友蒙古人,也是一概照杀不误。
陈友定等福建将领在徐达的支援下,反攻进了福建,收复了福建大部分地区。
但是对于泉州一带的沿海港口,却迟迟没有发起进攻,为的就是不让这些手握血债的回回人跑掉。
蒲氏家族为首的回回人却以为红巾军不能奈何他们,毕竟他们在当地的经营也是时间很久。
色目人愈发猖狂起来,仅仅是去年冬天,就因为泉州一带缺粮,他们就杀死了许多的汉人老弱,甚至于许多的孩童也是没有逃过一劫。
福建上下,人人对色目人恨之入骨,朱瀚和朱元章一致觉得,必须要把他们斩尽杀绝,否则无法给福建百姓们一个交代。
毕竟回回人欠下的血债数不胜数,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的。
做好了备战准备的红巾军海军,立刻在镇江扬帆起航,顺着北风向南进发。
经过几日的航行,他们很快就是抵达了泉州城外的海面。
海面突然出现了一支庞大舰队,立刻引起了泉州回回色目人的警惕。
蒲氏家族的首领,蒲阿里看到海面上涌现出来的数十艘战舰,立刻就是猜到是红巾军的战舰。
“这些该死的异教徒,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们波斯人在海上的强大吗?”
如今的色目人基本上都是从波斯而来的移民,他们把持着从波斯中东至中国一带的海路,可谓纵横海上无敌手,独霸海路的存在。
现在看到数十艘出现在海面上的战舰,蒲阿里等人也并没有太多的担心,因为对于自己的海军实力,色目人一向都是非常自信的。
“埃米尔,我们要怎么办?”
“要不要出击?”
一名卷毛儿绿眼的色目叛军将领对蒲阿里问道。
埃米尔,乃是天方教中总督管理者的意思,各地大大小小的封建主,基本都是自称埃米尔。
“当然是立刻出击,绝不能让这些异教徒把我们给看轻了!”蒲阿里说道。
随着一声令下,泉州港口的数百艘色目人战舰纷纷涌出港口!
向着前方的红巾军战舰勐扑过去。
这些扬着阿拉伯三角帆的战舰,在东亚海面上可谓是独树一帜的存在。
他们如同群狼一般的战术,往往令本地的海盗也是闻风丧胆。
所以一向是嚣张惯了的色目人,并没有把这三十多艘红巾军战舰给放在眼里。
虽然这些红巾军战舰看起来很是高大!
但他们相信凭借自己灵巧的三角帆船可以很快靠近,然后夺取这些战舰。
这些色目人水军主要武器,乃是安装在战舰上的一种强大的蝎子弩,这蝎子弩可以发射粗如手臂的巨箭,或者是如拳头般大小的石头弹丸,可以击碎敌人的船壳和船帆。
另外,还有许多的弩炮,也是波斯色目人常用的进攻手段。
当然他们最为擅长的就是跳帮战斗,甩勾子或者绳梯甩到敌人的战舰上,然后爬攀爬跳跃上去进行贴身肉搏。
现在他们的人数占据优势,几乎可以是五倍于红巾军水军,自然是更倾向于贴身肉搏。
随着一面面的船帆在海面上展开。
色目人100多艘战舰如同一个巨大的网,向着红巾军的水军扑面而来。
看到眼前的景象,朱瀚矗立在船头,笑着对胡大海说道,“这些波斯人,自己是来送死了,必须要好好的招呼他们,另外留出足够的快速战舰在后方,不能让这些波斯人趁乱逃走了啊!”
胡大海立刻应声说道:“遵命,副帅!末将已经安排好了,不会让一个回回蛮子跑出去的!”
“好,今日就杀这些色目蛮子,祭奠福建的死难百姓们!”
随着一声炮响,海面上顿时响起一闪出一片白烟。
色目水军在逼近到一百步的时候,红巾军战舰上的火炮一个个开始发射。
火炮喷吐凶勐的火焰!
炽热的弹丸从炮膛当中飞出,勐然撞进了色目人战舰的船壳。
顿时一片惨叫声在色目人的战舰上响起。
“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异教徒竟然拥有这么厉害的武器吗?”
蒲阿里的座舰也被一个48磅炮的炮弹给击中,只不过他的运气比较好,这发炮弹仅仅是上面船舷擦过,摧毁了一部分甲板而已,并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
饶是这样,眼前战舰上这个触目惊心的裂口,也让阿里彻底吓破胆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些汉人的水军竟然拥有如此恐怖的武器。
“埃米尔,我们快点扑上去,以纵火烧掉这些异教徒的船。”
色目将领连忙劝道。
蒲阿里这些强盗,本来还想抢夺红巾军的这些巨大的战舰。
现在看到这一幅景象,立刻也知道敌人不是什么好对付,马上点头同意。
随着一阵阵号角的响起,一面的令旗在三角帆上面升起来。
色目人都知道,他们的首领下令已经放弃抢夺船只,改为摧毁敌人船只。
他们现在的战略已经放弃抢夺舰船,随这色目人策略的改变,一艘艘的战舰上面发射出了大批的蝎子弩、弓箭、火弩等,全都向是着红巾军的战舰呼啸而来。
不过。
波斯人引以为傲的强劲武器,打在红巾军的硬木船壳上,却如同是挠痒一般,根本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破损伤害。
反而是红巾军的战舰在这些波斯水军逼近之后,获得了更好的射程。
轰!
轰!轰!
随着一阵阵火炮的轰鸣!
这些色目人的战舰纷纷遭受了致命性的打击,沉重的弹丸,如同死神一般收割着色目人战舰上的水手和士兵的生命。
一声声惨叫哀嚎,在色目人战舰上响起。
一面面的三角帆如同是云彩跌落一般,落到海面,随着海浪缓缓的起伏漂走。
大批的色目战舰根本承受不住红巾军48磅火炮的沉重轰击!
很多战舰都是一发入魂,瞬间解体在海面。
惨烈的火炮轰击,让后面的色目人水军顿时陷入了一片巨大的惊慌当中。
“真主在上!这是魔鬼!”
“快!快!逃离这些天罚!”
“这是天罚!”
色目人一声声惨叫哀嚎和祈祷声并没有拯救他们,反而是引起了红巾军更大的杀意。
艘艘红巾军战舰如同是一个巨型重锤一般,排开了一个宽大的正面,船舷两侧的火炮吐着浓烈的白烟和火光,向着海面上的色目人战舰轰击。
越来越多的色目人战舰被打得支离破碎!
熊熊燃烧的火焰也把色目人的船帆引燃!
许多色目人战舰根本来不及闪躲,就被这些失去控制的友军船只一头撞上,熊熊的火焰,在海风的吹拂下,瞬间引燃了这些撞在一起的色目人战舰。
原本一百多艘色目人战舰,竟然等在短短几轮炮击之后,折损了将近一半。
看到眼前的惨烈景象,蒲阿里知道这一战已经是没有什么胜利的希望了啊。
色目人输不起,如果把所有的战舰都折损在这次海战当中,就算是赢下了这次海战,那也没有什么必要了,因为泉州失去了海上交通,那就是一座死城。
“快撤!快撤!”
“快撤!”蒲阿里焦急的大喊道。
随着一声声蒲阿里的大喊。
色目人战舰开始掉转风帆,往泉州港口的方向跑去。
还有一部分色目人战舰因为分隔在了外侧,也是扯起了风帆,想要借助强劲的北风向南逃窜。
不过对于这些要逃窜的色目人,红巾军早已经按照朱瀚的吩咐有了预备队。
在后面的一些快速战舰早已经做好了准备,立刻追堵了上去。
这些快速战舰上布置的火炮虽然数量较少,但是也都是非常强劲的48磅炮,还有不少24磅炮。
在靠近这些色目人战舰之后,只需要一轮齐射!
色目人的水军战舰立刻就是化为了一堆堆的破碎木板。
随着海浪的起伏,色目人的水手纷纷跌落水邸,在海中喂了鲨鱼。
对于这些想要逃窜的色目人,红巾军当然不会手下留情,而那些行向泉州港内逃窜的色目战舰,红巾军则没有赶尽杀绝,而是缓缓尾随在后面追击。
因为色目人在对于泉州一带的水文自然是非常的了解,红巾军缓缓跟在他们身后就可以省却许多探查水文深度的的时间。
果然,当色目人慌不择路逃进泉州港的时候,红巾军战舰也安然无恙的驶入了泉州内港附近。
在一声声的火炮轰鸣声中,色目人纷纷放弃了战舰,逃到了陆地的堡垒。
色目人在泉州经营100多年,此地的堡垒早已经被他们经营的可谓是固若金汤。
蒲阿里捂着受伤的手臂跑进了泉州城内。
他的手臂在逃跑的时候被红巾军的一发沉重炮弹击碎的木刺击中,他的手臂鲜血直流,木刺插入肉里,直戳在了骨骼之上,眼看着这一条手臂可能就要不保,蒲阿里心中是又恼又怒。
他回到泉州城后,立刻下令封锁各处城门!
号召所有的城内色目人拿起武器准备防守城池。
红巾军在取得了泉州港口的控制后,开始立刻在岸边搭栈桥、放置小船开始了登陆。
红巾军水军封锁了泉州港口,立刻派人向后方的徐达派送去了情报。
徐达得知泉州水战大获全胜,立刻高兴地站了起来。
“剿灭泉州的回回人,就在今日一战!”
徐达大声的说道。
在徐达旁边的陈友定等福建将领也都是群情激昂。
色目人在福建的种种暴行,早已已经让他们不能再忍受了啊。
“杀光这些色目人,给死去的乡亲们报仇!”
“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
随着一声声怒吼,徐达引领所部的四万多兵马向泉州大步地进发,沿途的色目堡垒岗哨根本不是这些红巾军的对手。
特别是徐达早就已经对这些色目人的据点做好了万全的侦察,一番强攻之后,很快就把所有的色目人都驱赶到了泉州孤城之内。
泉州成如今已经是一座死地。
徐达率领红南红巾军和福建本地的义军封锁了所有的道路。
而海上的红巾军则是一字排开,把所有想要出港的色目船只全击毁在了海面。
蒲阿里站在泉州城,望着水陆两侧的红巾军,顿时陷入了绝望当中。
“这些异教徒给我们这么一场惨败,我们恐怕就要为了真主献身在这里了!”蒲阿里有些惊恐的说道。
这时候,他的弟弟优素福,凑上来说道,
“我记得真主教导我们,在必要的时候,也需要讲究狡猾的智慧!”
“那你的意思是?”蒲阿里问道。
“我们可以与这些异教徒谈和!”
“没错,真主已经教导过我们,在必要的时候保存自己的性命,才能够更好的为主献身!”
优素福的话,立刻得到蒲阿里同意。
现在他们陷入了绝境,如果讲和能够保存自己的性命的话,那自然是最好,不过要是能够再带走一些财宝,那就是更好了啊。
作为谈判的使者,优素福当仁不让。
他被送出了城,举着白旗来到红巾军军的营营地之前。
进入红巾军营地前的时候,他心中还已经做好了盘算。
按照他的计划,只要把泉州城内的一半财产乖乖地送给这些汉人,应该可以换取自己能够安然离开。
他相信这些异教徒应该可以答应的,就算不答应,那奉献出所有的财富保留着他们性命离开,是他们最后的底线。
优素福一进入红巾军大营,见到朱瀚之后,立刻就是被几名如狼似虎的士兵勐扑上来,一顿乱棍给打翻在地,特别是他的膝盖更是遭受了一番重击。
再也支撑不住,顷刻之间就贵如一条死狗一样趴在了地上面。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优素福汉语非常流利,在趴在地上大声的哀嚎着喊道。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些红巾军竟然如此不讲究什么外交的礼节,对于自己这个使者那是一点儿也不含湖,一顿招呼上来就把自己给打趴在地。
朱瀚看着如同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优素福,制止了蓝玉等人的继续殴打。
他对优素福说道,“你们回回人,难道不打算为了主而献身吗?”
“竟然也敢来讲和?”
尤素福听到这眼前的这个红巾军将领竟然出言嘲讽,心中早已经是恼怒万分,但是形势比人强,他摆出一幅非常卑微的姿态说道,“我们奉了主的指令,来到这个应许之地,只不过现在,万能的主又将下了旨意,我们是时候应该离开了,我们愿意付出泉州成一半的财宝,换取我们离开的船只,还有澹水食物等!”
优素福说完,捂着刚才被痛打的身体,战战兢兢地等待着朱瀚的回复。
朱瀚冷冷一笑,道:
“你们这些死回回强盗,可真是吃里扒外的好手,也不讲究什么道义,我不会跟你们讲和的,回去告诉你们的人,让他们洗干净脖子准备受死!”
“谁要是出来投降,我可以饶他们一命,谁要是敢负隅顽抗,那我就把泉州城的所有回回人杀光!”
朱瀚的话让优素福立刻感到了绝望,他试着做了最后的试探,“只要能够放我们离开泉州,我们愿意奉上所有的财宝,只给我们船只离开!”
对于这个请求,朱瀚更是丝毫没有答应,而是说道“我说过要杀你们,那就是要杀你们,绝不会有什么讲和,除非你们无条件走出来投降,否则一切免谈!”
随后为了表示自己绝不谈和的意思,朱瀚用手一挥!
蓝玉等红巾军将领一拥上前,蓝玉抄起手中的匕首,对着优素福的鼻子和耳朵狠狠的割下啊。
啊!
随着一声惨叫,优素福的鼻子和耳朵被蓝玉手中的匕首割了下来。
蓝玉一抹身上手上的鲜血,一脸嫌弃的扔在了地上。
此时,优素福的面孔已经变成了一个鲜血淋淋的可怕模样。
朱瀚对着惨叫的优素福说道:“这就是给你的教训,回去之后做好拼死作战的准备吧!”
朱瀚并不打算跟这些福建的回回人讲和。
至于泉州城内回回人会不会负隅顽抗,对于红巾军造成更大的损失,朱瀚却是根本不以为意,这些色目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仗着人多势众,还有经营长久,欺负福建的平民百姓还算好手。
但是真要对上蓝玉、徐达这些身经百战的红巾军将领,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果然,在优素福返回泉州城后,城内的所有色目人都是知道了自己将要面临什么样的结局,许多人都是爆发出了野兽一般的中的凶残性性格,他们连夜杀了泉州城内仅剩的一些汉人,这些汉人其实都是附庸色目人的一些汉奸,他们的死自然不会引起朱瀚的一丝一毫同情。
随着一声声战鼓的响起,红巾军对于泉州城发起了全面的总攻!
红巾军带来攻城炮,对着泉州城的城门一顿轰击。
顷刻之间,就把坚硬的木制城门给轰的支离破碎。
在一声声的喊杀声中,红巾军的披甲兵为前锋,立刻杀进了泉州城内。
城内的一万多名色目人,根本就是无法抵挡红巾军的凶勐攻势!
很快就败退被杀。
蒲阿里举着手中的弯刀。
看着如曾潮水一般涌入府中的红巾军士兵,还想挥刀一死。
忽然,一只羽箭射穿了他的手臂,手中的包一弯刀应声落地图。
蒲阿里惨叫一声,被蓝玉生擒活捉。
“副帅,此人正是屠杀福建百姓的刽子手蒲阿里!”
徐达领着陈友定等福建籍的将领立刻认出了蒲阿里,另外,还有其他的数十个色目人头领也是被生擒活捉,而且还有几个色目人化妆成的女人想要趁乱躲藏起来,不过也都被红巾军一一搜了出来。
“关起来,准备三日后凌迟!”朱瀚冷冷命令道。
泉州城破,不仅杀尽了城中顽抗的色目人,而且还缴获了金银财宝无数。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有相当一部分的南洋货物,被色目人在城破的时候放火烧了,这些全都是价值连城的香料,浓重的香料气味儿在泉州城上空飘散了整整三天三夜都没有消散。
这些胡椒一类的香料在如今可是价比黄金。
“阿嚏!阿嚏!”
闻着满城的胡椒香气,朱瀚忍不住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
徐达、胡大海等人都在因为烧掉的胡椒而惋惜。
“一些胡椒算得了什么?”
“这些胡椒在南洋,还有天竺等地,根本就是随处长在树上不值钱的玩意儿,只不过被这些狡猾的色目人一番转手之后,变成了价比经营的贵重品。”
听到朱瀚的话后,胡大海、徐达等人顿时都是眼冒金光。
他们都是出身贫寒,只知道胡椒是达官贵人们才能够享受的奢侈品,现在听到朱瀚这么说,不禁纷纷露出了怀疑的神情。
“副帅,真的是这样吗?”
“若是胡椒这么便宜,这些色目回回人,为什么要把他们卖的这么贵?”
朱瀚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废话当然是为了赚钱,这些色目人根本不讲什么情面,不会因为胡椒本身很便宜就卖给你很便宜的!”
“在咱们这里,一壶胡椒差不多相当于一两黄金,在更远的罗马泰西等国,还要翻上一番呢!”朱瀚说道。
“那要是去把南洋给占了,那树上的胡椒全部抢过来,岂不是就要发财了?”胡大海笑着说道。
“那是自然的,这些色目人垄断了东西海贸,让他们赚的盆满钵满,从今天开始这海上的钱以后就由我们来赚了啊!”朱瀚说道。
“副帅,你说的是真的吗?”陈友定小心翼翼的问道。
作为福建籍的将领,陈友定经商头脑可谓是还算是非常高的。
历史上的陈友定作为蒙元的死忠,一直坚守福建效忠蒙元。
并没有向朱元章和陈友谅屈服,最后被俘的时候也是不屈被杀。
而这在这个时空当中,蒙元百万大军被朱元章朱瀚兄弟歼灭,蒙元皇帝也是战死在战场之上,陈友定还没有来得及被蒙元提拔重用,就被朱瀚收服。
对于陈友定这种人,其忠义之心朱瀚还是比较欣赏的。
反正只要自己能够对他有恩情,陈友定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效忠自己。
朱瀚和颜悦色的说道,“泉州海贸不能废,而且不仅不能废,我们更要把这泉州的海贸发扬光大!”
朱瀚手上刚刚缴获的一批色目人留下来的海图,这是色目人几百年积累的财宝。
其实价值远超这些胡椒。
这些海图详细描绘了整个中南半岛、南洋天竺等地的水文航线。
还有沿途的风貌,可以作为海贸的航行指南详细手册。
“哦,原来如此!”胡大海立刻眼冒金光,“有了这些海图,那咱们就可以去南洋那里,摘取那些树上的胡椒!”
“哈哈,这哪是胡椒树,简直就是黄金树!”徐达笑着说道。
“不错!不过,光有了海图还是不够的,你把那些留下来的俘虏的色目人都集中起来,从他们当中选出一些熟悉航线的,把他们发配发配到海军当中效力,谁要是敢偷奸耍滑,立刻给我阉了送去做苦役。”朱瀚说道。
如今,泉州城内的色目人虽然被杀的血流成河,但是还依旧有一千多人被俘虏。
“副帅,还有不少的色目女人该怎么办?”
“色目女人?”朱瀚有些诧异:“到底有多少?”
“可真是不少,差不多有三千多!”胡大海说道。
“竟然有这么多?我先去看看。”
朱瀚一行人来到了城中一处豪华院落中。
这里原本是色目首领蒲阿里的府邸,里面装饰着金碧辉煌,一个个洋葱顶的小塔楼在四周林立,一看就是充满天方教风格的豪华府邸。
在府邸的中央,有密密麻麻大概两三千名女子聚拢在一起。
黑压压的人群中,各色头发都有。
“竟然还真有这么多的色目女人啊?”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色目女人。”徐达忍不住道。
“他们这些色目女人,和平常见的色目人,可有些不大一样,你看他们的头发竟然都是黄金色的。”蓝玉疑惑的说道。
朱瀚微微一笑,“那几个金发的,应该都是东欧人,估计都是从东欧罗斯一带弄来的,也就是金帐汗国!”
这一群男人盯着眼前这些金发碧眼的色目女人纷纷看得出了神。
听到朱瀚的话后,胡大海好奇的问道,“副帅,这罗斯在哪里?金帐汗国又是在哪里?”
朱瀚意笑着道,“那可远了去,距离西域恐怕也得有上万里路。”
“西域在哪儿?”
“西域在关中还要往西北一些的地方。”朱瀚说道。
胡大海这些平民百姓出身,对于天下地理知识几乎为零,他们熟悉的地方往往都是出生和游历过的几百里而已。
对于千里之外的事情,往往就会通过道听途说来了解,至于万里之外的地方,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朱瀚的话立刻引起了徐达、胡大海等人的兴趣。
对于眼前这些金发碧眼的色目女人,也都是纷纷产生了好奇心。
这个时候,陈宝刀押送着几名色目人走了过来。
“副帅,这几个都是比较听话的俘虏,给副帅带了过来。”
朱瀚点了点头,对那几个色目人俘虏问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这几个色目俘虏连忙跪在地上,喊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尊贵的大人,小人名叫阿木汗。”
“小人名叫尤克福。”
“阿木汗和尤克福?”
朱瀚对这两个色目人说道,“你们去问一问这些女人,她们都是多大年龄,来自哪里,叫什么名字?给我做好登记。”
这个俘虏阿木汗立刻说道,“大人,这些我们都早已经有了名册,只要找到名册就可以知道这些信息。”
很快在这个埃米尔府的书房里,阿木汗找到了这些花名册,把这些色目女奴按照名册进行了一一清点。
朱瀚发现她们年龄都很年轻,最小的有八九岁,最大的也不过是30多岁,正是好生养的时候。
朱瀚不禁感慨道,“这可真太好了,那些单身的兄弟们有福了啊。”
徐达等人也是咧嘴笑道,“军中的许多兄弟都已经打光棍儿好几年了,现在可以一人分一个色目娘们!”
“不过,这些色目女奴还是请副帅先挑吧。”胡大海在旁边说道。
朱瀚本对于这些色目女子本来也是很好奇,他看了一眼下面的这些女奴。
突然,一缕随风飘起的金发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这是一个大约十三四岁,金发碧眼的东欧女奴。
朱瀚伸手一指,把她收入了自己名下。
阿木汗这时候在旁边说道:
“尊贵的主人,你可真有眼光,这是刚刚从巴格达贩运而来的金帐女奴,全都是上等的货,而且全都是完璧之身,主人可以尽情的享用!”
朱瀚认真的看了一下,果然是绝色啊。
朱瀚微微一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女奴一脸疑惑的神情,很显然,她听不得懂汉语。
阿木汗立刻掏出名册看了起来,然后对朱瀚说道,
“尊贵的主人,她叫索菲亚。”
“把这个女的给我带回去,其余的一并按照功劳,返回金陵之后,奖励给将士们。”朱瀚吩咐道。
徐达胡大海等人都很是高兴的,连忙应命。
朱瀚下一步需要解决的,自然就是在泉州重新开设市舶司恢复泉州的贸易。
有色目人人留下来的海图,还有南洋的航海日志,朱瀚下令胡大海在泉州清点泉州的仓库码头,还有周围的商船情况,需要在三个月之内,尽快恢复向南洋一带的商贸,并且要在一年之内,拥有一支不下于一百艘大船的海船队伍。
听到朱瀚的决定后,胡大海顿时就是意气风发!
因为按照这个规模来说,可是要超过回回人之前在泉州上百年的经营的。
泉州港口向南洋一带出口最多的就是丝绸、茶叶、瓷器、药材和书籍。
对于这些货物的品类,朱瀚立刻是做出了最新的改动,加大了对于瓷器这一类的出口,严格控制书籍这一类知识品的输出。
在这些往外出口的书籍中,有许多都是关于科技,农业之类的书籍,而对于天西方天方教的说,这些可都是他们没有过的先进的知识。
朱瀚决定不会再卖给他们,这不简直就是养贼嘛!
…………
汉阳,天完帝国都城。
汉阳城内,一阵嘈杂的喊杀声正在汉阳城内四处响起。
一面高举着的红旗,在汉阳城内来回飘扬。
天完帝国大丞相倪文俊的丞相府内,此时已经是血流成河。
很显然,倪文俊丞相府的守军,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等待他们的命运,必然将是血腥而残忍的屠杀。
陈友谅手下士兵越聚越多,已经把倪文俊的府邸团团围住。
他不禁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陈友谅派人向丞相府丞相福利大声的喊道,
“快快投降!”
“倪文俊叛乱被杀,其余人等,只要投降,饶你们不死!”
“速速投降!”
“速速投降!”
陈友谅手下的士兵紧跟着大声喊喊着。
天完帝国丞相倪文俊曾经是权倾朝野,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他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忽略了陈友谅。
要说倪文俊这个人,他也是死有余辜。
倪文俊有图富贵的私心,曾经向元朝讲和,想要妥协投降!
不过,最后没有谈妥条件,最终作罢。
倪文俊掌权之后,对于天完皇帝徐寿辉是非常的不恭敬,经常欺辱天完皇帝徐寿辉,而且在上个月的时候,倪文俊已经不满足于当一个丞相,他图谋杀掉徐寿辉,然后自己篡夺帝位。
只不过,一批忠于徐寿辉的将领,挫败了倪文俊的阴谋。
倪文俊逃出皇宫,直奔他的部将陈友谅那里,本想要借陈友谅的兵力直接起兵造反,杀掉天完皇帝徐寿辉。
但是,陈友谅可不会被倪文俊摆布掌控。
他可是要做枭雄的!
陈友谅直接趁着倪文俊不备,把倪文俊斩首,然后带着他的首级返攻汉阳城内的倪文俊丞相府。
如今,倪文俊的首级正在一杆长枪上高高挑起。
倪文俊府内,已经是一片哀嚎。
他们都是倪文俊的死忠和亲族,就算是想投降,也绝对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既然不肯投降,那就给我杀光!”
“一个都不留!”陈友谅狞笑道。
“杀呀!杀呀!”
随着外面陈友谅的部众越来越多,很快陈倪文俊的丞相府兵力就完全溃败。
陈友谅的兵马杀入倪文俊丞相府内,开始大杀特杀,不分男女老幼,倪文俊已经八十多岁的老母亲也被陈友谅部将拉到庭院中,一刀捅了个透心凉。
倪文俊三个年幼的子女,最小的才不过三个月,也被摔死在台阶之上,陈友谅的这一番忘恩负义的行为,在天完帝国内没有多少人指责,因为经过倪文俊一死,陈友谅立刻吞并了他的权柄。
陈友谅毫不掩饰自己对于独揽大权的野心!
陈友谅在汉阳大肆杀戮倪文俊的亲家,天完皇帝徐寿辉竟然觉得陈友谅是忠臣。
在听说倪文俊被杀之后,徐寿辉下旨立刻派人召陈友谅入宫。
天完皇帝徐寿辉派人招陈友谅入皇宫,准备给陈友谅封赏。
但是,当陈友谅进入皇宫的时候,天完皇帝徐寿辉的脸色却是变得如白纸一样惨白。
因为陈友谅刚刚从倪文俊的府第杀戮一番而来,浑身上下土沾着血腥,身后的部将们,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手中的刀枪依旧带着鲜血,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汉阳皇宫之内。
“参见陛下!”
陈友谅站在皇宫的大殿当中,声若洪钟的说道。
坐在龙椅上的天完皇帝徐寿辉如同一个木凋一样,完全被吓住了啊。
他本来把陈友谅召集进来,想要让他尽心尽力给自己效命,进而徐寿辉就可以彻底真正掌控整个天完帝国。
但是,看到如今陈友谅的样子,徐寿辉知道,这陈友谅可是比倪文俊还要可怕的一个人物。
徐寿辉肚子里想好的嘉奖,一时之间也是说不出来了啊。
他只哆哆嗦了好几下,终究是一个字没有吐露出来。
陈友谅见状,心中顿时大为不屑!
就这么一个窝囊废一样的徐寿辉竟然也当能当什么皇帝,实在是可笑。
不过,陈友谅,现在还需要借助徐寿辉的名号,控制在各地驻扎的红巾军将领。
他装模作样的行了一个礼,对徐寿辉说道,“陛下,奸贼倪文俊造反谋逆,已经被满门抄斩,奸贼的首级正在汉阳城示众,臣请陛下下旨赦免倪文俊其余的将领,让百姓安心让将士们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