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最近在皇宫里难得清闲,只需要给皇子们上上课,就能过上十分惬意的生活。
他知道老朱有意把他留下,那是河道的事情还没有定夺。
一旦河道上的事儿确定下来,那他就得回上林苑研究杂交水稻去了。
秦风的课素来有趣,皇子们都非常喜欢听。
上次秦风让皇子们熟悉了地理这门课程,而今日他所教的课程变成了化学。
皇子们沉浸在背诵《元素周期表》的新奇世界里,没想到却被火急火燎赶来的王景宏打断了。
“太子殿下,秦太傅!陛下在武英殿急召!”
武英殿议事也不是头一回了,可老朱难得一次把秦风和朱标一起叫上。
秦风知道老朱应该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大事,才会如此紧急召见他和太子。
到了武英殿,秦风看到了在殿内来回踱步的老朱,脸上还布满了愁容。
朱标说:“孤难得见父皇如此忧愁。”
“估计陛下还在为河道的事儿烦恼,不然他早就放我回上林苑了。”
朱标疑惑地问:“父皇不是想要任命你为河道总督?只要你出任河道总督的话,河道的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秦风说:“事情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估计又是为没钱没粮犯愁呢。”
“孤也想问你,可想到了赚取库银的法子?你要是再想不到的话,会让父亲在河道上更加难办。”
“太子殿下,这些事情都是一环扣一环的,只要一件事情不解决,那其他事情都没法干。”
“为今之计,我们要先放宽商业政策,然后我赚取库银的法子才能有效,等我赚取了库银就能支持朝廷修建减水坝,河道上的事情才能得到解决。”
朱标说:“可父皇说了,想要放宽商业政策,必须先把河道的事情解决才行。”
秦风摊开手说:“那完了,这不就是死循环了吗?不先放宽政策,就没办法解决河道事情。”
“罢了,先进去听听父皇的意思。”
等到两人来到老朱面前行礼之后,老朱摆摆手让两人坐下。
朱标看到老朱脸上的愁容,有些心疼地问道:“爹,还在为河道的事情犯愁吗?”
老朱深吸了一口气,说:“朕召见你们前来,是想告诉你们,刚刚韩-国公来找朕了,他不希望朕任命秦风为河道总督!”
秦风撇撇嘴说:“他不希望算了,我还不愿意当呢。”
“朕也和他说了,秦风当不了河道总督,他没这个能力。”
秦风噗嗤一笑:“陛下,我可谢谢您嘞。河道的事儿又苦又累,谁爱当谁去当呗。上林苑的活儿,我都嫌弃呢,还会把河道总督的职位当成香饽饽?”
朱标淡淡地说:“先生,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河道总督一职,有多少人都盯着呢。”
老朱叹道:“标儿说得不错,每年朝廷都会向河道拨上百万两白银治理河道。难免会有人动歪心思,想要在河道上偷工减料从而牟利。”
“这次黄河大决恐怕不是一个河道总督贪墨银两如此简单,这背后说不定还牵扯着一大堆的利益关系。”
“而韩-国公恐怕都牵扯其中,这才是朕最担心的地方!”
朱标说:“爹,他们不想让秦风当河道总督,应该是担心秦风会让他们所行贪污之事败露。”
秦风摸了摸下巴,说:“你们的意思是说,有人贪污了每年拨给河道上的银两?这些银两涉及的官员众多?”
“不错!”
秦风心中大惊。
这不就是胡惟庸案嘛?
怎么突然和河道的事情牵扯起来了?
难道说因为他是穿越者,所以改变了一些历史的进程?
老朱见秦风的脸色不太对劲儿,倏地问道:“秦风,你是有什么发现吗?”
秦风在老朱的耳边低声说:“后世史书上记载过一件洪武大案,名为胡惟庸案,说得就是胡惟庸与其背后牵扯的勋贵们集体贪污的事情。”
听完秦风的话,老朱脸色骤变!
胡惟庸?
他好大的胆子,身为大明丞相竟敢贪污受贿?
火爆脾气的老朱愤怒地吼道:“朕的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朕现在就派人抓了胡惟庸,抄了他的家!”
看到老朱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朱标是一脸懵逼。
咱爹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邪火?
胡惟庸胡相到底犯了什么罪惹得咱爹这么不高兴?
先生刚刚到底对咱爹说了什么?
秦风连忙拦住老朱道:“陛下,咱们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而且,咱们没有掌握实质性的证据,这样贸然逮捕胡惟庸,恐怕会惹人非议,让陛下失了威信。”
“陛下,现在敌人在明,我们在暗。那他们还不是被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看到秦风的嘴角处弯起那一抹邪笑,老朱都有点害怕了。
当初刑部尚书韩士原就是被秦风给算计了,要说起手段和谋略,秦风还真不输给那些朝中的大臣。
“秦风,你打算怎么做?朕听听你的意见。”
秦风嘿嘿一笑,说:“陛下,你只答应了他们,不让我当河道总督,又没说其他人不能当河道总督。”
老朱叹道:“可别提河道总督了,朕还在为此事犯愁呢。朕不知道该提拔谁为河道总督了,难不成真把李振那个庸才给扶上位?”
秦风笑眯眯地说:“陛下何不派自己的儿子去担任河道总督?”
老朱看了一眼朱标,连忙摇头道:“不行!太子身份太过招摇,绝对不是合适人选!”
“我说的不是太子,我说的是陛下的皇子们。”
老朱猛然抬起头,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
“哈哈哈哈!秦风,你小子鬼点子不少啊?”
秦风摸了摸鼻子,笑着说:“你让某位殿下当河道总督,肯定能堵上很多人的嘴。再派我协助殿下处理河道事务,这不就一举两得了?”
老朱拍了拍秦风的肩膀,激动地说:“秦风!你可真是帮了朕大忙了。”
“河道总督不过就是一个官衔罢了,给谁不是给啊?只要河道上办事的是自己人不就好了。”
“秦风啊,还得是你啊,脑子转得就是快。朕先给你记上一功。”
此时朱标都郁闷了,一直都在挠头。
他心里暗暗想:爹和先生到底在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