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唐剑秋这会儿仍沉浸在责备阿飞的氛围之中。
没一会儿,沈红鸾的贴身丫鬟桃花,就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她的小脸涨得通红,几乎没顾得上喘息,就连珠炮似地说道:“少、少爷!四少爷!有件天大的喜事要告诉您呢!”
桃花一进门就嚷嚷起来,满脸洋溢着难以掩饰的欢喜。
唐剑秋刚从与阿飞的对话中抽离不久,心中诸般念头纷至沓来,此刻被桃花这一嗓子拉回了现实。
“哦?究竟是何等喜事,说来听听。”唐剑秋依旧摆出原有的冷色,语调听起来倒是平静。
桃花喘息稍定,眼中闪烁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光芒,急切地禀报道:“少夫人……少夫人她……有喜了!”
“什么?!”
唐剑秋闻言,猛地一怔,那张素来冷静的面容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喜悦所淹没。
“你是说……红鸾她……竟有了身孕?!”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激动。
“是的少爷!少夫人正安坐府中,方才我伴她自那位德高望重的大夫处归来,您何不即刻前去探望?”
桃花满面春风地回应,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仿佛自己也成了这个喜讯的一部分。
唐剑秋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站起身来,大步向门外走去。
“快!带我去见她!”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急切和期待,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她的身边。
当唐剑秋匆匆赶到沈红鸾所在的房间时,映入眼帘的是她恬静的身影,正端坐于窗边。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此刻的沈红鸾,已然褪去了昔日女将的飒爽英姿,取而代之的是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红鸾!”
唐剑秋的声音刚跨过门槛便迫不及待地响起,满载着难以言喻的焦灼。
他快步走到沈红鸾的身边,紧紧握住她的玉手,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揉进怀中。
沈红鸾抬头看向唐剑秋,眼中满是柔情似水。
“秋郎,你来了。”
她的声音轻柔,如同幽谷中静静绽放的兰花,带着不染尘埃的纯净与细腻。
唐剑秋的目光落在沈红鸾平坦的小腹上,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轻轻地放在了沈红鸾的孕肚上,仿佛能感受到这小娃娃的跳动。
“多久了?大夫可有说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关切。
“已两月有余,大夫说孩子很健康,活泼得很。”
沈红鸾温婉一笑,她将纤细玉指轻轻搭在唐剑秋的手上,传递着无需言语便能感知的深情。
唐剑秋将头轻轻地靠在沈红鸾的孕肚上,尽情感受的那份血脉相连,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笑容。
“还不知道是丫头还是小子呢,若是能得个贴心丫头自是最好。”
沈红鸾笑容温婉,却难以掩她清冷之色,“如此的话,生个双胞胎如何?”
她低头看向怀中的唐剑秋,他此刻已褪去了往日的严肃刚毅,满目皆是即将成为父亲的愉悦。
两人相依而坐,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悄然隐去,只余他们二人。
娘子昔日驰骋疆场,英姿勃发,如今怀着身孕,却再不能策马扬鞭,是我委屈了你。”
唐剑秋的话语中带着满满的疼惜,他轻轻抚过沈红鸾柔顺的发丝,目光中满是温柔与决心。
沈红鸾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坚定与释然:“秋郎无需多虑,能为夫君解忧排难,乃是我身为妻子的无上荣幸,
更何况,有了这个小生命的到来,我自然更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
我等作为大明子孙,为了家国本该如此,我沈红鸾,依旧愿意为了这个家,为了大明,挺身而出,奋战不息!”
唐剑秋闻此深情言语,心头暖流涌动,他紧紧握住沈红鸾的手,像是怕失去一般,“红鸾,能娶你为妻,是我此生最大的业绩。”
房间内,温馨的氛围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宁静。
随后,唐剑秋轻轻扶沈红鸾躺下,眼中满是关怀。
他细心地将锦被往上拉了拉,确保她每一寸肌肤都被温暖所包裹,“你且安心修养,北镇抚司还有诸多要务,不过你放心,我定会妥善处理这一切。”
沈红鸾轻轻点头,唐剑秋再次确认沈红鸾一切安好后,才缓缓离开房间,心中已有了许多计划。
他随即唤来下人,嘱咐他们准备最为上乘的滋补品与安胎良药,并亲安排亲信监督府中的安全事宜,确保没有任何可能的危险能靠近沈红鸾。
同时,他也开始考虑如何调整家族的事务还有朝中公务,两者皆不可误;
天启七年八月,崛起于白山黑水间的后金日益强大,在大汗努尔哈赤的率领下,不断进攻辽东边关,而外患分歧之时,朝廷内乱也日益增重。
因连年饥荒,陕西一带民不聊生,百姓纷纷揭竿而起,啸聚山林,并多次大败前来围剿的官兵。
而今,处于大殿之中的朱由校正忙活着做木雕,这日子过得可谓是逍遥自在,对于这内外兼优之事全然不知。
日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一张摆放着各种木雕工具和原材料的长案上。
朱由校身着一袭朴素的皇袍,神情专注而认真,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了他手中的木雕世界中。
他灵巧的手指握着刻刀,在一块质地细腻的木材上缓缓移动。
朱由校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雕刻精细的成品,不自觉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身旁的一个小太监。
“瞧瞧,这是朕最新制作的宝贝,朕昨夜思虑良久,便做了张图纸,你们可得仔细瞧好了,按照朕的设计,为朕精心打造十套出来,一丝一毫都不得有差池,可清楚了?”
小太监闻言,尖细的嗓音中带着满满的敬畏与顺从,“奴婢谨记在心,奴婢这就去督办,定不负陛下所托!”
面对朱由校的急切吩咐,他丝毫不敢怠慢,恭敬地行了一礼后,便匆匆转身,忙碌去了。
相较于繁琐复杂的朝政事务,朱由校显然更乐衷于做木匠。
这会儿的他正乐的紧,哪有闲工夫管别的?便挥手让他们去了。
殊不知这会儿魏忠贤正站在门外,紧盯着朱由校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