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狂徒”石霖高喊一声,“你可知我们是什么人”
那刘二叔闻言“嘿嘿”一笑,“越是名门显贵,越好。”手里哨棒却直击木芷晴。
朱琳渼心脏猛一抽,聚集全身力量跳了起来,伸手挡在木芷晴身前,而那棒头便朝他胸口袭来。
意料中的剧痛并没有出现,他低头看去,一只粗壮的手正紧握在哨棒之上,那手的主人向他和木芷晴点头示意,“小的来迟”
“米山”木芷晴认出是自己的侍卫,奇道,“你怎么来了当心”
“二公子恕罪,”不远处牙勒接道,“小的怕护卫太少不稳妥,便让米山他们远远跟着。”
他话音刚落,便又有三名纳西族侍卫冲了上来,朱琳渼这边压力骤减。
“老三,动手”
那刘二叔见有援兵,忽然高喊一声,没等石霖等人反应过来,那些歹人竟人手一把石灰撒得他们满脸都是。
“卑鄙小人”几人反应虽快,但仍是被一些石灰眯了眼睛。
“动作快点”刘二叔忙吩咐手下,“旁人不必理会,只绑那二人呃”
他只觉腰间一阵剧痛,后半句话被硬生生地堵在了嗓子眼儿里,费力转过头去,就见一道黑影闪过,如鱼游水草间一般从他手下的缝隙中钻过,立时便是一片闷哼之声。
皆是一招制敌那人影眨眼工夫掠出三四丈,举手投足间已有过半歹人被他打倒在地。
朱琳渼被米山挡着,是以眼睛未中石灰,此时他看得真切,那招式动作,正是锦衣卫拳法总教习王来咸。
终于,巨大的恐惧感压倒了那群凶徒,不知谁先喊了声,“跑啊”几十人立刻丢下棍棒相互搀扶着四散逃开。
那刘二叔也被两名手下架着消失在街口,却留下一句,“哼有种别走老子这就唤人来”
王来咸待歹人散尽,忙向朱琳渼施礼,“殿下,石将军只让属下跟在百丈开外,幸而赶上了。”
朱琳渼看了眼米山,又看了眼王来咸,苦笑摇头,心说原来自己周围一直跟了五六个“电灯泡”
石霖那边用油冲过眼睛,也忙走了过来,小心道“大人恕罪,我出府时正巧看到王先生,便顺道请他”
朱琳渼瞪了他一眼,回身望向木芷晴,柔声问道“怎么样,没吓着吧”
“嗯,幸而有殿下护着,自然无恙。”木芷晴又关切道,“殿下,你的腿怎么样了”
朱琳渼这才想起来,刚刚自己左腿还被人敲了一棍子,他揉着腿弯笑道“这点儿小伤不算什么。你没事就好。”
木芷晴有些后怕地抚着胸口道“殿下以后切不可这般冒险,方才若非米山,那一棒恐就”
朱琳渼笑而摆手道“这可不算冒险谁敢伤着我媳妇儿,我一定跟他拼命”
木芷晴闻言,脸红到了耳尖,眼中满溢着崇拜与爱慕。
“殿下,此处不宜久留”王来咸在一旁煞风景地拱手道,“那歹人说还会复返,若其人数太多,属下怕有闪失。”
“他要回来了倒好。”朱琳渼冷声道,“正可为绍兴除去一害。”他又吩咐石霖“去附近官府找些人,或者直接调我亲兵营来,若那厮真带人来,给我一网打尽”
“是”
石霖顿了顿,又干笑道“大人,其实也不用去调兵。”
他朝四周用力吹了声口哨,片刻之后,整整百余名亲兵先后冒了出来,在朱琳渼面前迅速列为三队。
“你”朱琳渼抬手在石霖脑门上敲了一下,“他们都一直跟着啊”
“回大人,皆在百丈之外。”石霖讪讪道,“属下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呵呵,呵呵。”
“违令不遵,回去再跟你算账。”朱琳渼朝亲兵们一挥手,“就近埋伏,莫要惊跑了歹人。”
他又对王来咸道“既然已调来了人马,我便在这里看看。”
那刘二叔倒是说到做到,不消半个时辰还真带了七八十人气势汹汹地折回,见朱琳渼他们竟然没走,立刻大喜道“算你小子有种”
他身旁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头指向朱琳渼,高喊“擒下他,大家分银子”
他话音未落,四下里一阵整齐的皮靴踏地之声,上百支燧发铳迅速将他们围在了中间。随即有人命令道“瞄准”
一群凶徒顿时傻了眼,这明显是官兵啊还这么多火铳,不用这么狠吧
石霖抄过一支燧发铳朝天放了一枪,巨大的响动吓得刘二叔等人扑通就跪在了地上,更有人屎尿流了一裤子。
石霖走上前去踹了他一脚,“不长眼的,你知道这是谁”
他见朱琳渼向自己使眼色,忙改口道“龙卫军营总大人你们也敢动歪脑筋”
那群人一听“龙卫军”三字,却纷纷朝刘二叔怒目而视,还有人朝他吐了几口吐沫。
“是大败建奴的龙卫军”
“姓刘的,你这厮竟让我们害龙卫军”
“这是龙卫军哎呀,俺爹非打断俺的腿不可”
“将军,是我们瞎了狗眼”
石霖朝士兵们示意,“都绑了。”
“是”
朱琳渼让人将两个明显是匪首之人带到面前,沉着脸道“你们胆子不小,光天化日之下敢在绍兴城里行凶”
那刘二叔吓得伏在地上浑身战栗,好半天才发出声来,“将、将军饶命,草民乃、乃是徽州难民,带、带乡亲们经严州逃到这儿来,实在没口饭吃,这、这才”
“你呢”朱琳渼又望向那个老头儿。
“回、回将军。”那老头儿也是吓得不轻,“草、草民原是密屏里乡勇指挥,因家被虏贼烧了,这才流落绍兴。”
石霖一旁低声道“大人,密屏里就在绍兴西北三十里处。”
朱琳渼点头,又问道“你们在城中还有多少同伙”
“同伙”两人相视一眼,颤声道,“回、回将军,还有男丁千余人,另有家眷数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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