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由的话说完之后,几位当家的陷入沉思当中。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笔不小的收获了。
“你先回去准备吧。”戴着九筒面具的秦祚明率先开口:
“我们都知道徐家老爷是个体面人,要是他敢不体面,我们帮他体面一会。”
“多谢九筒大哥,我这就回去再跟我们家老爷商量商量。”
徐由心下一喜,知道自己赌对了。
以自家老爷那小气的性子,定然不肯这么大出血的。
要是不这么说,他生怕自己被这几个凶神恶煞的麻匪给砍了,挑在枪头上。
反正钱粮也不是自己出,自家老爷那粮食多的都发霉了,十万斤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等徐由走远了。
戴着三筒面具的苏若楠,看着秦祚明道:“老九,整这么大阵势,就这么收手了?”
“今天就要一鼓作气拿下徐家堡子,无论是人还是地,我全都要!”
“我尼玛,老九霸气,咱们今后就该这么干。”雷大头骑在马上:“以前徐家老爷可没拿咱们当人看过。
这么点东西就想把咱们打发了,想得美!”
“嘿嘿嘿。”
大当家的苏石抠了抠自己脸上的一筒面具,满脸笑意。
以前清风寨没那么大本钱全都要,现在嘛。
他自是想要扩大清风寨的规模,些许银两他才看不上。
占了徐家堡子,那些人口可都是属于清风寨了。
现在老九仅仅是训练了一个百人队就能取得如此大的战果,那将来岂不是能取得更大的战果?
秦祚明面无表情的道:“先等一等,瞧瞧堡子内有没有反水的人。”
城墙之上。
徐家老爷自己擦汗,等着管家的回复,赶紧先把这波瘟神送走,然后再找人报仇。
“老爷。”徐由被人从吊篮里弄出来:
“不好了,麻匪们提出了新的条件。”
“什么条件?”
“他们要两万两白银,二十万斤粮食,四十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才退兵。”
“什么!”徐家老爷蚌埠住了:“格老子滴,这不是要老子的命吗?”
“老爷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徐由劝了一句:“先打发走了他们,咱们在想办法连本带利的捞回来。”
“不行,在减去一半,我徐家哪有这么多的东西。”
“是。”
徐由又下去了,然后跟麻匪们说他们家老爷同意了,姑娘可以给三十人。
既然清风寨的麻匪实力强横,那自己必定要与他们交好,让他们知道自己的价值。
反正传话这么危险,不为自己谋求点好处,那能行吗?
“你先去准备吧。”徐家老爷恨恨的锤了下城墙垛子:“此仇我必报。”
有了徐家老爷的应许,徐由的胆子自是大了起来,甚至亲自去秦祚明这里请功。
“你家老爷倒是够豪爽,我喜欢。”秦祚明笑了笑:“什么时候能把东西送出来?”
“马上就送出来。”
徐由的话音刚落,便有许多吊篮从城墙上放下,里面先装了二十个姑娘,又被放出十个人。
“几位当家的,姑娘长腿可以自己过来,但是银子和粮食不能。”
“怎么,你家老爷是不是想要耗时间?十万斤粮食就靠往下吊?”
“要不劳烦几位当家的带人先行后撤,人太多,我们家老爷也不敢开门啊!”
“老九,你怎么看?”
“好啊,咱们就往后撤撤!”
秦祚明说完之后就调转马头,直接往后走。
堡子内的百姓全都出来收割稻子了。
先前徐家老爷又派出许多家丁出门作战,还不让他们回去。
这下子要是再抽调人手去调拨粮食。
如此长的堡子保准得有照看不到的地方,还是得给这些想要转换门庭的人创造机会。
徐家老爷见麻匪们都撤了,顿时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麻匪们还是讲些道理的。
徐由这家伙干的不错,谈买卖总得讨价还价。
要是麻匪说多少就是多少,以后他们不得常来?
今日割肉喂鹰,明日这鹰就得吞了你。
“今日便认栽了。”
徐家老爷摸着长须叹了口气,好在一切尽在掌握当中。
王家侍女犹如被丢弃的货物一般,踉踉跄跄的走在道路上,浑身带血异常醒目。
秦祚明看着三十多个姑娘,唯有这一人身上遭受到了虐待,心下诧异。
“这是怎么回事?”
“九筒大哥,我不知道。”管家徐由心下一阵发颤。
秦祚明下了战马,走到王姓侍女面前:“谁打的?”
王姓侍女瞧着眼前的九筒麻匪,浑身颤抖:“是徐家老爷打的。”
“他为什么打你?”
“奴不知道。”
秦祚明侧头盯着徐由笑了笑:“你要是敢说不知道,老子一枪打爆你的脑袋。”
徐由禁不住吓,跪在地上:“是老爷他知道王家要逃跑投奔麻匪,所以才发火打了他。”
反正这里面的事情,他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主要是他想要上了她,她不同意。
所以他才要借刀杀人,顺便警告其余的姑娘。
徐家老爷府中的姑娘那么多,老爷他年岁大了,又忙不过来,作为管家帮忙效劳,又有什么错?
三当家的苏若楠点头道:“不错,近些日子是有人跑到山下来联系我们,想着秋收之后要上山。”
“你知道吗?”秦祚明回头问了问眼前的姑娘。
“奴不知道,娘是把我送到徐家老爷家享福的,饿不着肚子,
平时见不到面,根本不会与奴说她要带着弟弟去投奔麻匪。”
秦祚明微微挑眉,蓄奴是不被允许的,但天高皇帝远,总有钻空子的制度。
况且如今大明皇帝上吊后,尸骨未寒,想管都管不着!
“徐家老爷打了你几鞭子?”
“奴记不清了。”
“好,我会帮你报仇的,把他挂在路灯上。”秦祚明喊了一声:“先把郎中带过来,给她瞧瞧这伤口。”
徐由眨了眨眼,路灯是什么?
这怎么报仇?
苏若楠瞧着那个受伤的女子,没看出来老九他是喜欢人家姑娘的意思啊!
这小子没憋好屁。
“老九,你不会看上人家姑娘了吧?”雷大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不算账,怎么能收拢人心呢?”秦祚明整理了一下自己脸上的九筒面具。
“哦,原来是这样。”雷大头笑了笑。
没过多久,小旗官郑路便鸟悄的走过来,告诉秦祚明堡子内有人在外面的兄弟们劝说下想要反水了。
准备往外多扔出来一些绳梯,接应清风寨的好汉们进入堡子,一起把徐家老爷给绑了。
“嗯。”
秦祚明应了一声,随即走到大当家苏石面前小声嘀咕了一阵。
苏石自是不肯放过这种机会。
徐家堡子他惦记了多少年,只不过不曾打下来。
“大哥,那我带着人去接应一下老五他们,看看抓回来多少只羊。”
“好。”
秦祚明便带着一群人转身离开大道。
远远的有许多百姓在稻田里观望,这个时候甚至还吃起饭来了。
堡子的北侧。
五六个绳梯被扔了下来。
秦祚明站在城墙底下,瞧着那些人爬上城墙后,他也开始攀爬。
四十余人终于上了城墙,顺着城墙开始绕过去直扑徐家老爷所在的位置。
“九筒大哥,我们家老爷就在前面。”
“放心,好处少不了你的。”
秦祚明拍了拍他的肩膀手里攥着鲁密铳,带人快速进发。
徐家老爷面色不愉的瞧着远处的麻匪,嘴里纷纷不平的咒骂着:“等老子找人,把你们这帮龟儿子,全都给灭了。
天杀的麻匪,敢在你太岁爷爷头上动土,给老子等着!”
秦祚明单手拿着手铳,另一只手放在嘴边,示意徐老爷身边的人别出声。
谁出声就打死谁!
“哈哈哈。”大当家的苏石拿着望远镜大笑:“老九他成了。”
“老子非得把你们这帮麻匪的脑袋砍了,挂在城楼门子上晒成鱼干!”
徐家老爷气愤不已,一直在破口大骂。
“徐老爷,你说把谁的脑袋砍了,挂在城门楼上?”秦祚明距离三步远的时候停下出声询问。
“当然是麻匪啊,用老子说第二遍?”
徐老爷大喝一声,回过头瞧见一个戴着九筒的男人,手里握着手铳对着自己。
“哎呀。”徐老爷吓得一个激灵,扶着城墙垛子,举着手里的马鞭:“你是何人?”
“就是你想要砍了脑袋的人。”
秦祚明挥挥手,让身后的人去控制城门,迎接自己人进入堡子。
徐老爷跌坐在地上,靠着城墙壁,声音都变了:“麻匪?”
“没错。”秦祚明收起手铳,拿过他手里的马鞭子:“你是想要砍了老子的头,我先砍了你。”
啪。
一鞭子下去,终于把徐老爷打的回魂了。
“好汉饶命。”徐老爷跪在地上祈求饶命,他想起来堡子外这些麻匪不留活口的模样。
“我们不是随意杀人的麻匪,若是堡子内的百姓帮你求情,我也会饶了你。”
秦祚明说完之后便差人架着徐家老爷。
徐家堡子的铁门被打开。
麻匪们鱼贯而入,紧接着锣声响起,着急堡子外的百姓进来,开大会。
格格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