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匪们击毙了关下猖狂的狗鞑子,朝天关上一片叫好之声。
与之相反的是先前在阵前叫嚷的清军士卒。
一个个的脸上尽是愤怒的神色,恨不得直接攻上城头杀死这帮汉狗。
雷大头掏出木质喇叭,对着清军大吼道:“狗鞑子,想招降老子,这就是老子的回答,不服来干!”
叶臣虽然听不太清楚关上麻匪的话,但他听到了火铳声,也看见了自己的亲卫倒在地上。
“哼,不知死活的玩意。”祖润泽哼笑一声:“我倒是期待鳌大人率军出现在他们关后,他们还能这般猖狂吗?”
蒙古正蓝旗旗主伊拜当即请命道:“大人,我麾下儿郎骑射勇猛,让他们去教训教训这些汉狗。”
“别急。”
叶臣则是命令那些烤肉的士卒全都往后撤撤,命令士卒全力制作攻城器械。
就算在这用不着,攻入四川也能用得着。
箭引而不发,先让这帮麻匪心惊胆战一番,然后再一击杀之。
铁帽山上。
“秦二哥,这火炮可不好往山上拉啊!”
邵明俊瞧着这座山犯了难,根本就藏不住火炮,太明显了。
这个山就是一个草帽的形状。
秦祚明极度怀疑这是一座死火山:“不用把火炮运到山上,山上放虎蹲炮。
把二十一门火炮集中在距离马家湾石桥两里左右的距离,打他们的头。
剩下的七门火炮集中在马桑窝内,打他们的尾,断绝清军的后路。”
命令下达后,一个火炮总旗便行动起来了。
两匹好马拉着火炮前进,后面骡子拉着的是一堆弹药箱,路过马家湾石桥,前往马桑窝埋伏起来。
秦祚明瞧着先前缴获正蓝旗的战马,有些心疼,毕竟这些马可不是驮马。
几匹战马从远处席卷而来,背后插着旗子,算是明军的一种变形夜不收。
“报。”夜不收小旗官赵信跳下战马:“九当家的,白水关发生战事,隐约听见喊杀声。
有人从里面骑着快马逃出来,说是清军假扮葭萌关的大西军杀进来了。”
“行,辛苦了,且先远处好好休息。”
“是。”
几个牵着战马往远处跑去,他们战马的屁股后面都兜着,以免因为战马拉了新鲜屎提前暴露。
人员布置完毕,秦祚明命人把山脚下能藏人的石头也全都清理了一遍,以免有火铳打不到的射角。
这段路又被人请扫了一遍,弄去车轮以及马蹄印记。
秦祚明头上戴着树枝编好的伪装,和许多士卒一样,埋伏在铁帽山上,静静等着清军的到来。
清军在鳌拜的带领下,更是轻装前进,为的就是打一个快速战。
这种事鳌拜经验丰富,他以前就是领着麾下士卒骑马快速赶路,到了战场之后下马步战。
在骑射方面,蒙古八旗更加擅长一些,但是不重要。
“全速前进。”鳌拜勒住缰绳大吼着鼓舞麾下士卒。
刘之源作为开路先锋,领着自己麾下士卒在前头猛冲。
李国翰则是缀在后面,催促这些士卒赶紧跟上。
大西军将士已经骑着战马跑了,很可能消息就会沿途传递到广元。
那半夜连克两关的辛苦就白费了。
只要大军出现在广元城外,那就是赢了!
鳌拜亲自领军攻关厮杀,此时一点都不累:“大人有令,占据广元,三日不封刀。”
满兵喜欢出征,因为出征就代表着可以抢夺汉人的财富和女人。
这些年汉人只能龟缩在城内,不敢出来与他们作战,渐渐的。
无论是满八旗还是汉八旗士卒,都变得异常勇猛。
甚至连汉八旗士卒先前是明军,剃了辫子后,反倒更加勇猛了,因为可以肆无忌惮的抢劫,抢到就是赚到。
他们太清楚曾经作为大明同僚的心里了!
所以当鳌拜的话迅速传递到赶路的大军身上,不少士卒都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马蹄声声。
秦祚明掏出单筒望远镜仔细一瞧,清军的先头部队已经骑着战马狂跑而来。
“现在入场,迎面走来的镶黄旗。”秦祚明笑了笑:“应该是汉八旗,满兵的镶黄旗还在北京保护顺治呢。”
杨展头上同样戴着伪装:“秦老弟,这些狗鞑子的队伍拉的很长。
过了马家湾石桥一里地之后,都埋着地雷呢,怕是没法子把这帮狗鞑子包圆了。”
秦祚明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拿起火铳,摇头道:“石桥上堆着杂物,可以让他们稍微停住脚步,能吃多少是多少!”
杨展点点头,说实在的,面对如此多的清军,他挺没有安全感的。
他身边只有几个亲卫,剩下的全都是秦祚明的人马。
这次只是来观战,顺便瞧瞧秦祚明手里的火器火炮到底有多犀利。
反正城门墙上那些狗鞑子的人头,杨展检查过了,绝不是那种杀良冒功的百姓弄出来的。
随着前头拥堵,清军的整个行军速度变得缓慢下来,开始慢慢的停滞聚拢,有了堵车的效果。
“前军为何停下来了?”镶黄旗旗主刘之源大吼一声。
镶黄旗的士卒根本就没有法回来传递消息,只能让士卒口口相传,说是唯一的一座石桥上面堆了些杂物,不利于骑兵行进。
稍等片刻便能清理干净。
听到这个消息,刘之源气气的甩了几下鞭子,忍不住抬头瞧了一下山。
这条路一旁是大山,另一旁则是流淌的嘉陵江。
本来就赶了很长时间的路,现在队伍又停住下来,刘之源想着要不要暂且靠着山的背阴处歇一歇。
等等。
刘之源视线随着一瞪,那可小树茬子,怎么那么像新砍伐的。
亲卫见旗主下了马,自是一同下马,呵斥着周遭人松开一点,别这么密集往前挤。
刘之源蹲下身子,摸了摸树茬,又摸了摸一旁的土地,像是请扫过的意思。
这种感觉让他很是不好。
“难不成这里有埋伏?”
刘之源站起身来朝着山上仔细观看,想要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随即他又摇摇头:“怎么可能,一帮麻匪会在这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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