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祈芜打算再次纠正柏鹤辰,秦季青咋咋呼呼跑了进来。
“哎呀,你可算醒了,你都不知道你刚才有多危险,医生说你失血过多,再晚个十分钟可以直接给你就近在疯人院旁边的墓地排号。”
“哎,小妹妹,你怎么得罪那群疯人院的了?他们死也要挡在车前拖死你,还好小爷我车技棒棒,把你从他们手里救下来。”
秦季青临了还不忘给自己邀功,大吹特吹自己车技的牛逼。
“但见那群傻逼挡在救护车前,说时迟那时快,小爷我左脚踩着油门,就这么一转。
哎,你猜怎么着?直接贴着傻逼们来了个漂移,有好几个还吓得跌坐在地,怎么样,小爷我帅吧!”
说完,秦季青高傲地以四十五度角抬头,露出他锋利的下颚线。
病房里空寂无声,秦季青怀疑自己的头上有一只乌鸦飞过,带着六个小点和一串嘎嘎的笑声。
秦季青一看,好哦!
两人没一个在听自己讲话的!
一个在拿手机办公,另一个已经躺在别人腿上睡着了,那睡得叫一个香,也不怕睡太久了落枕。
柏鹤辰头也没抬,“你讲完了?麻烦把门带一下。”
秦季青愤恨在空中挥一下拳头,“你好样的,要美人不要兄弟。”
但他还是听话把门带上,在这之前,他偷摸摸问道:“今天还去吗?”
“去。”
……
祈芜再次醒来时,天际微微发红,璀璨的夕阳平等落在每一个地方,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你可算醒了,我还以为你要当睡美人呢。”柏鹤辰调侃道。
睡美人?
无论是孤儿院长大的原主还是实验室长大的祈芜,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但结合情况,祈芜很快清楚柏鹤辰在嘲笑自己睡得多。
祈芜对柏鹤辰的耐心比旁人要多得多,“天气这么好,是睡觉的好时候。”
没有恶臭的丧尸,没有讨厌的佣兵团,还有温暖的阳光,不拿来睡觉实在可惜了。
对祈芜而言,帮原主报仇是必须的,抓住柏鹤辰的人形香水是必要的,至于其他的,活得了一天是一天,管它呢。
要是可以,祈芜更希望在深山老林建个实验室,把人形香水带过去幸福一辈子。
不过这事也急不得,至少建实验室的钱她还没开始赚。
“睡饱了该吃饭,吃完饭我送你回来。”柏鹤辰拉起祈芜。
“送?你不跟我一起睡?不行。”祈芜坚定拒绝。
柏鹤辰见摆脱不了死缠烂打的祈芜,正式道:“祈芜,在你睡着的三个小时四十五分,我查了一下你的个人信息。
叶家的从孤儿院刚认回来的亲戚,一回来就刁难叶四,在坞城的豪门圈里闹出一堆笑话。
我查过了,叶家没有什么丢落在外的亲戚,你的年纪又跟叶四相仿。
所以……”
“所以,我是叶家真正的女儿,你口中的叶四不过一个冒牌货,刚刚在精神病院时,我是故意的。听到这个结果满意吗?
现在该我问你了,香水哥哥。”
祈芜从柏鹤辰说第一个字时,眼中的懒散和随意瞬间变成锋利尖锐的利刃,随时准备刺向她的敌人。
“柏姓,也是一个少见的姓呢,香水哥哥这么讲究,一看就是富贵公子哥。
可据我所知,坞城好像没有这个姓的豪门呢,香水哥哥来这里,干什么?”
祈芜的语气轻缓,仿佛不过是一句朋友间随意的问候,只是了解到她一点皮毛的人都知道,越是这个时候的祈芜,就越是不可控的。
就好比现在,祈芜的指尖已经聚起一道小小紫光。
只要柏鹤辰说错一个字,紫光下一秒就打在柏鹤辰身上。
不过,柏鹤辰对祈芜而言是特殊的,这道雷不会要他的命,只是会让他丧失意识,方便祈芜把他关起来而已。
祈芜的眼神闪烁,那是即将得到最喜爱的物品的兴奋,人形香水,可千万一定要回答错误哦。
“我来扫墓,你应该知道,你住的地方,旁边是一片墓地。”柏鹤辰站起身来,身高的优势让他看起来高高在上,与祈芜完全不在一个阶级。
“好诚实啊,香水哥哥。”
“我怎么觉得你一脸可惜的样子?”
“是吗?可能是因为无法实现我心中的愿望吧。”
“什么愿望?”
“不能说哦,说了,你就要跑了。”
虽然没有跟人正常交流过,但祈芜清楚自己的心思在正常人眼里是不对的,虽然末世已经没有什么正常人。
祈芜僵硬转移话题,“扫墓要准备什么呀?”
柏鹤辰给了祈芜一个脑瓜崩,“想什么呢,祈芜小朋友,你是病人,墓地这种充满阴气的地方不适合你。”
“可我不想跟你分开,一丝一毫都不想。
如果你不带我,我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知道的。”
这么美妙的香味怎么能从自己身边逃离呢?
那自然是不能的。
祈芜直勾勾盯着柏鹤辰,眼中尽是喜欢。
哪怕厚脸皮如柏鹤辰,也被祈芜盯得害臊,他撇过眼睛,避开跟祈芜直视。
但他还是答应了。
祈芜这个狠人为了从精神病院逃离都可以干出跳楼这种疯狂的事情,还有什么事她做不出来的。
不过,她为什么要缠着自己,还喊自己香水哥哥?
柏鹤辰这么想了也这么问了。
“你很香啊!你全身上下都在散发着香气,好好闻。”祈芜再次发出邀请,“你今晚可以跟我睡吗?我不想离开你。”
从始至终,祈芜握着柏鹤辰的手都没有松开。
柏鹤辰再次给了祈芜一个脑瓜崩,“想什么呢?自己睡。”
祈芜嗅着香气,随意道:“你拦不住我的。”
就在柏鹤辰打算给祈芜纠一纠这歪了十万八千里的思想时,秦季青又冒出头来。
“祖宗们,能吃饭了吗?我快要饿得只剩皮包骨了。”
秦季青做司机,带着三人来到一闹市的清净地——风华楼,在侍者的带领下一起上了楼。
祈芜扭头,望向一空处。
“怎么了?”柏鹤辰注意到祈芜情绪的变化。
“没什么,还以为碰到熟人呢。”祈芜玩味一笑。
电梯门一关,一长相清丽的女孩缓缓从暗处走到空地。
见女儿脸色不好,叶母心疼道:“怎么了,霜霜?是不是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叶如霜难看地勾了勾唇角,“没什么,我刚刚好像见到姐姐了。”
本来心不在焉的叶如渊霎时来了精神,抓着叶如霜的手焦急问:“什么?你见到芜芜了?快点告诉我她在哪里?”
他今天去精神病院找祈芜,结果那群饭桶说把祈芜给弄丢了,急得他一天吃不下饭。
叶如霜拧着眉,“三哥,你弄疼我了。”
叶母狠狠拍开叶如渊的手,“抓你妹妹那么重干嘛?如渊,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她又去安慰叶如霜,“霜霜,你一定是看错了,祈芜在精神病院待得好好的,怎么出现在这里?一定是你准备九校联考太紧张了,我们回去好好休息。”
叶如霜乖巧应下,心中也是觉得自己想多了。
祈芜不过是个泥腿子,哪里有人脉进风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