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长,先前你说巨齿鲨是被一条巨型的章鱼追捕。那他也可能是在这个深度遇到了巨型乌贼……现在的下潜深度大概是1000m。”比莉指着控制台上下潜的记录仪说道。
李元贞当即摇头反驳:“不,那不是巨型章鱼,而是一头体长将近百米的海兽,它很聪明,可以控制人的大脑和灵魂。”
比莉说道:“好吧,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克苏鲁神话体系’中的大章鱼。”
李元贞说道:“还是那句话,任何故事都不可能空穴来风,既然有作家写出了‘克苏鲁’这种风格的大海怪,那就说明他很可能亲身见过。就跟我们华夏神魔《西游记》中的‘龙’一样,我相信他是真实存在的。”
比莉说道:“我们西方也有关于‘龙’的记载,但我们的龙多数是长着翅膀的,而且是邪恶的。”
李元贞说道:“你说巧不巧,东方也有长着翅膀的龙的形象记载,我们管他叫做‘应龙’。”
这时司马玄烨也插了话:“据我所知,真龙绝对是存在的,它们统治着妖界的海域,控制着所有海兽……我现在可真想遇到一只海兽,最好是能说话的海兽,然后问问它究竟来自于何方。”
“可别,千万别遇到海兽,我们这回的目的只是探索发现,我可不想被海兽给吞进肚子里。”贝尔急忙反驳道。
潜艇到了深海以后,由于温度和压强的原因,下潜速度变快了许多,在众人闲谈期间,已经逼近4000m的深度,这时的海底漆黑无比,探照灯可视范围不超过平3m,鱼类也变得十分稀少。
“3700m的深度,大概就是当年泰坦尼克号沉没的深度了,从这个分级开始,生物会越来越少,而且长相都越来越恐怖,简直不像地球生物了不是么?”
“那比莉教授,海底还会有生物存在么?”
“在水下6000m的时候基本上就没什么鱼类存在了,有的也是无脊椎,简单细胞的微生物,而到了水下9000m的时候,压力实在太大,连微生物在这儿都艰难生存。”
“连微生物都生存不了,那小美她真的可以在这么深的地方游动么?”
“不知道呢,我心里也没底,而且我觉得现在这个深度,再下降一会儿后就可以把美人鱼放出去了。”比莉看着手表说道。
这时,李元贞推着一个小水箱把人鱼公主推进了驾驶舱,“小美跟我说过,海底任何一个地方她都能去,只是海底可能会出现怪物,她一个人会很害怕。”
小美这时缓缓开口说道:“我们原本栖息的家园并不在海底最深处,我记得那是一条巨大的海沟,我听父亲说海沟的最深处原本住着的是海洋的统治者,我们没资格进入海沟。”
“我的天哪,你们从来没告诉我,这条小美人鱼尽然会说话!”比莉兴奋地绕着美人鱼一个劲儿地转圈。
“海洋的统治者,是龙么?”司马玄烨问道。
小美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连我父亲也含糊不清,那距离我们都太遥远了,我们只不过是海沟最外围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种族而已,根本没资格去窥探海沟深处的秘密,连想都不敢想。”
“这么说来,海沟里还有可能住着其他种族咯?”比莉问道。
小美点了点头,“嗯呢,应该有吧,但是我没见过。我们人鱼一族世代生活在魔法矩阵中,除了出海觅食之外,一般都不会和其他生物接触。”
比莉打开了录音设备,掩饰住激动的心,开始与美人鱼交谈:“你们平时还要出海面觅食?大概多久一次呢?结伴还是单独?以什么为食?你们固定的家园就在海底么?”
“蓉蓉,我该不该回答她这些问题呀?”小美看向蔡蓉蓉。
蔡蓉蓉嘻嘻一笑,“你知道什么就如实回答呗,这位阿姨好像是个很厉害的学者,我要是考上了海洋大学,没准儿她还会成为我的老师呢。”
“小丫头,我今年才36岁,你应该叫我姐姐。”比莉强调道。
蔡蓉蓉吐了吐舌头,“我干爹才30岁不到呢……”
司马玄烨插了一句话:“小姑娘,你干爹真实年龄400多岁了……非要按你们人类代次来称呼的话,你叫他祖宗都不足为过。”
“好了好了,快回答问题吧,我录音着呢。”比莉催促道。
小美这才一一回答道:
“我们人鱼族在百年前其实是生活在大平洋上某一个小岛的海湾里的,但随着你们人类科学的进步,船只越来越多,雷达也越来越精准,我们被迫就搬迁至了深海;
我们人鱼族从诞生以来就会施展魔法,那是一种可以净化海水的矩阵,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能在海底生活的原因;
但由于海底太深,已经没有我们想要的食物,所以我们每次都会结伴出海觅食,抓捕一些鱼类为食物存储起来,一般觅食一次可以管半年;
海底没有咱们族类的天敌,所以这一百年来我们生活得很和谐,但直到近几年,无数奇奇怪怪的大怪兽从海沟里钻出来,遇到攻击性强的甚至想以我们为食物,但好在我们的魔法矩阵很强,一般的海兽都拿我们没办法;
但是上一次,也就是李干爹救下我的那一次,来了两头特别凶残的大海怪,它们一口就咬破了我们的魔法矩阵,我们族人不得不往外逃,
原本几千个族人分散在海洋各处,我父亲带着他的亲信幻想回到近来,希望借助你们人类的大船把那些海兽吓走,可那些海兽实在太强了,它们有呼风唤雨的能力,
我当时由于太紧张,没能跟进父亲的队伍,被巨浪冲到了沙滩上,然后有幸被李干爹和蓉蓉你们救下……想在想起来真觉得好幸运,特别是李干爹,不仅没把我们抓去做研究,还给了我们人鱼族一个家;
现在我父亲在几位教授的帮助下,已经从海洋里搜寻出了一多位遗落的族人,而且有调查局的保护,我们再也不担心被海里的掠食者侵害。”
小妹说到这儿,双眼泪汪汪地抱住李元贞,“李干爹,谢谢你,谢谢你……”
“呃……哈哈……哈哈哈……”李元贞挠了挠头,真是不知不觉又多了个干女儿啊,“没事没事,所有生命都是平等的,你们这些孩子以后也要继续保持善良。”
“李先生,这么说来,你还替美人鱼们创造了一个家园啊?”比莉激动地抓住李元贞的胳膊:“我应聘研究员可以么?不要工资都行!倒贴也行啊!而且我现在还单身哟……”
“比莉教授,你可是我们的雇员,当着我们的面说要跳槽,这不合适吧?”贝尔声音有些冷意。
比莉插着腰说道:“我又不是你们的长期雇员,这次任务过后我们的合同就失效了,你们还必须把尾款给我结一下。”
马库斯这时笑着对李元贞说:“李先生,你的善良已经打动了我,要不你和我们蓝盾一起建立长期的战略合作怎么样?你放心,和我们合作,你的世界观可就不仅仅局限于华夏了,而是整个地球,甚至包括外太空我们蓝盾也有在做研究呀。”
“好了好了,这些问题以后再说,我看现在下潜深度已经达到5000多米,我们是不是该把小美放出去带路了?”李元贞指着仪表上的数字说道。
“现在我们已进入深海阶段,可以投放美人鱼了。”比莉点了点头。
“可是李干爹,让我一个人带路,我害怕……”小妹紧张得小手无处安放。
“我陪你啊,你不是会魔法么?我跟你一起去,遨游海底世界!”蔡蓉蓉挺身而出。
“你想都别想,老老实实待在船舱里,这不是要求,是命令。”李元贞板着脸,生死攸关的事情岂能儿戏?
“没事儿,我赔你出舱吧,顺便保护你。”李元贞对小美说道。
“需不需要我一起?”司马玄烨问道。
“暂时不用,这还没到海沟呢,让我先去探探路吧。”李元贞说道。
“也好,以你天人四衰的道行,区区海水还伤不了你。”司马玄烨也没再强求。
“好,现在小美,李局长,你们两个跟我到闭水舱里来。待会儿你们就躺在里面,到时候我们会把你们弹出去,所以如果有什么防护技巧请提前用上吧。”
比莉把李元贞和小美带到了后舱,一扇门打开后是个营养仓,营养仓可以直接通往潜艇底部。
李元贞抱着小美钻进营养仓,戴上水下摄像机,将元气结界开发到最厚的程度,静静等待弹射。
“准备好了吗?”
“OK。”
“关舱后10秒钟弹射准备,请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说没有压力是假的,这可是海底5000多米,正常人一暴露就会被压扁,而且这里是凶险未知,暗黑无边的海底……李元贞深吸了一口气,大概这种感觉就是网络上经常被人提起的“深海恐惧症”吧?
“注意,舱门关闭,10秒钟发射倒计时,10.9,8,7……”
舱门关闭,整个营养仓开始往下滑动,读秒数不断减少,“5,4,3,2,1……弹射!”
“噗呲!”
营养仓底部猛然抽空,李元贞和小美一起掉出潜艇。
一股来自于四面八方的压力如铁锤般砸在元力结界上,不过好在结界非常坚硬,这点程度的压力还是能顶住的。
“干爹,干爹,你没事吧?”耳麦里传来蔡蓉蓉的关心。
“小意思,没问题。”李元贞轻松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