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唯一的半神,半生碎。
一个自小便在称赞中长大的天之骄子,即使他无法成为真神,面对资质平庸的普通人他依旧总是洋洋自得的。
毕竟他是真正见过真神的人,这世界上他是头一份。
但也许是神性使然,他**浅薄,没什么别的爱好,唯一可以坚持到现在的就是看世人在他设计下的谎言里苦苦挣扎,徘徊为难,将自己美好的一生毁个稀巴烂。
高傲者折断脊骨,忠信者沽名钓誉,守爱者朝三暮四,才高八斗者无人赏识,逆天改命者亡于污泥。
这样的戏码才是半生碎最爱看的。
所以他往往会装作翩翩的美好少年,穿梭于各个世界用最高明的伪装挑起一场又一场因他而起的纷争,然后坐于高台看着世人厮杀失意,随即他便会笑得癫狂恍如失了智的疯子,往往呕出血来也不会停止。
但令半生碎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这场进行了一千多年的游戏里出现了一个变数。
一个叫做白洲客的少女,一个同样见过天道的人。
别抢走特殊的半生碎自然记恨上白洲客,但若说是恨也不见得,毕竟对于他来说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目光短浅的女人如何能强的过他。
不过,给些苦头吃吃也是不错的。
一开始,一切都在按照他所想的进行,甚至就连他曾见过的真神也在戏弄这个平平无奇的少女。
一个蝼蚁居然能赢得神的瞩目,这让半生碎密切观察起白洲客。
但令他失望的是白洲客似乎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比她聪明的半生碎玩过,比她漂亮的半生碎玩过,比她既漂亮又聪明的半生碎也玩过。
不过既然真神都觉得她有趣那她一定有过人之处,于是半生碎第一次出现在白洲客面前,做下预言。
“小姐,余算得您是贪又贪,到头来不过烟来雾又去;悔又恨,扯得缥缈情缘;万尸积,重回初,身死道没处。”
但那之后不久神就没有再关注白洲客了,半生碎便也兴致缺缺,很快在另一个世界找到了新乐子。
直到有一天,半生碎在一个世界看见了白洲客。
这个白洲客游刃有余地调侃一个叫做张海客的男人,将对方耍得面红耳赤,活像个浸染世俗已久的老油条,和他记忆中的天真到傻的山村姑娘完全不同,这让他有了些兴味。
他回到了第一次见到白洲客的世界。
此时,化名为颂命的白洲客正在寻找可以救治丫头的药。
一个美妙绝伦的计划出现在脑海里,半生碎平寂已久的血液再次翻涌。
“哎呦,小伙子你采这勾勾草干嘛,剧毒啊!”
老人警告的话语在半生碎耳边响起,他却一挥袖迷晕了老人。
........
“姑奶奶,余错了,余真的有好东西和您说。”
“天寒草!可医死人肉白骨……”
.......
可半生碎怎么也想不到,颂命竟然能想到,也能疯到用人命为赌注引他出来。
那种被蝼蚁踩在脚底下的屈辱感让半生碎第一次出现恨意。
呵,小小蝼蚁真以为自己能翻身吗?
痴人说梦!
.........
2077年冬。
长白山。
半生碎对着远处在雪地里断了气的颂命嗤笑一声,一挥袖便带着对方天转星移到了一处黑暗的甬道里。
随意将对方往墙边一扔,再一瓶药水下去,颂命的**开始迅速衰老,肌肉萎缩,干瘪,到最后只剩下一具干尸,完全看不出在一分钟以前这具尸体鲜活的模样。(放心,这个也是颂命的计划哈,大家不用担心)
不远处机枪声响起,一胖一瘦的两个男人从远处跑来。
“娘的,要不是胖爷我没子弹了这些鸟都得被我打下来煲汤!”
“胖子你可快别说了,那些鸟又过来了!”
“操!”
半生碎浅笑,然后慢慢隐入黑暗。
........
“天真,你要是喜欢你就赶紧摘下来,想必这位......女同志?不会介意的。”
“到底是谁眼馋啊,我才看一眼,行了,走吧。”
两个人的身影远去........
半生碎面色阴沉的啧了一声,粗暴地将颂命手腕的绿檀手串摘下,然后再次挥袖离开这里,
而云顶天宫这条隐蔽的甬道现在只留下了一具无人知晓姓名的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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