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吴斜忍不住吞咽口水，“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是真的越来越冷了，对吧？”
吴斜眼中闪烁着不安与紧张，每走一步都极为小心谨慎。
“吴斜，你别自己吓唬自己，这只是因为这里太过于潮湿阴暗。”
江故停下脚步，等吴斜与他站在同一层楼梯后，轻声安抚，“要不你走我前面，这样会不会好点？”
吴斜闻言，连忙摇头说：“不行不行。”
然后一把抱住江故一只胳膊，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一些。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少他此时内心的恐惧。
“像这样，让我跟你并排走就行。”吴斜故作冷静地回道。
“可是这楼梯本就不宽，两个人并肩走，万一遇到什么可不方便应付。”江故试着抽出来，却发现吴斜真的是抱得很紧。
再看吴斜似乎真的是硬着头皮走的，便没再挣出手臂。
“算了，你要觉得这样好些……那就这样走吧。”江故拖着吴斜继续往下面走去。
昏暗阴冷的楼道内弥漫着一股腐朽而潮湿的气息，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许久。周围一片死寂，除了因为年久失修的旋转楼梯而发出吱嘎的声音以外，再没有别的声音。
整个空间显得异常压抑，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手中打火机微弱的火光在黑暗无风的环境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
估摸着加了一层，江故看到四周封闭的水泥墙，再联想到之前从外边上三楼时看到的。
这栋楼的整个二楼应该都是被封住了。
没作丝毫停留，带着吴斜直接往更下层走。
可令江故他们意外的是，一楼在这密道里居然也没有出口，他们四周还是只有封死的水泥墙。
吴斜此时的后背已经有些冒冷汗了，一路深入往下，来到负一层。
江故伸手拽了拽有些生锈的铁门，没成想很轻易的就将铁门推开，顺利进入一个比较宽敞的类似地下室的地方。
一个疗养院，这隐藏的地下室当初是用来做什么？
难道会是秘密研究所？那个霍菱和齐羽就是被当初在这里搞秘密研究的人弄成录像带里那样的？
“嚯嚯嚯……那是……棺材！”吴斜被距离他们前面两三米的地方，摆放的一口纯黑色古石棺给吓了一跳。
江故闻声，向古棺靠近。
江故还在观察这棺材上面的刻画的纹路，一抬头，发现吴斜在另一边正试图推这石棺的盖子。
江故挑眉，刚才还紧张害怕得很，这会倒是开上棺了。
存着逗弄的心思，江故打趣道，“我说吴斜，你‘开馆必起尸’的得行，自己还不了解么。”
吴斜闻言，抿唇，似是想到以往一些不好的回忆。
三两步跑到江故边上，而后双手合十，开始碎碎念。
“可别找我了啊，你这棺都已经被别人开过了，您要是生气了就去找在我之前开你棺的人。还请关二爷、观音菩萨、太上老君保佑我。”
江故在旁边听着，要不是他能控制，恐怕都要被吴斜这操作笑喷了。
吴斜察觉到江故努力憋笑的模样，瞪了他一眼，“还笑，快跟我一起做。胖子说了，多说点总会有神听见，然后保佑我们逢凶化吉。”
江故表面上点头连连称好，实际上，双手合十后，头埋的低低的，肩膀一直在不停抖动。
在一顿求神拜佛后，吴斜也不想着开棺了，从江故手里拿过打火机，绕过棺材往前面接着走。
江故见吴斜走了，偷笑着跟上。
没走多远，发现一扇矮小的铁门，两人对视一眼，先后弯腰进入里面。
随着吴斜手中打火机的微光，江故这才得以看清里面的情形。
大体结构与他们之前在疗养院三楼看到的相似。
狭长的走廊，两边都有房间。只不过这里的房间，相较于上面的，则更加简陋，也更阴冷。
“修这么多没有门的房间是做什么的呢？”江故轻微皱眉，思索着这些房间曾经可能的用途，跟着吴斜进去第一间房间里面。
粗略打量一番，泛黄的纸张随意地散落在房间的各处。
靠墙的木桌上除了有凌乱的纸张，还有一面让江故和吴斜两人都颇为熟悉的镜子。
再结合屋内的简陋的陈设，答案呼之欲出——这里就是录像带中，霍菱所在的房间。
显然吴斜也因为想到了这一点，开始在屋内翻箱倒柜，希望能更多有用的线索。
江故对霍菱的事没什么兴趣，不过既然这里是霍菱的房间，那么，齐羽应该也有一间房间吧？
那家伙应该不至于那么惨，连个正经的房间都没混上。
一会儿或许可以跟吴斜一起去其他房间转转。
啪嗒——
“YeS！”吴斜颇有些骄傲地侧身，“怎么样江江，我厉害吧？我这么一撬，小小抽屉，拿下。”
江故先是一愣，而后很给面子的捧场鼓掌，“可以啊吴斜，真厉害……”
吴斜得意扬了扬头，这才乐呵呵地转身翻看抽屉里的东西。
“这是什么？”吴斜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
转身背靠抽屉，拆开信封，露出里面的日记本。
“诶？”江故一个滑步来到吴斜边上，“不容易啊吴斜，折腾这么半天，终于不再是空抽屉，翻到东西了哦。”
吴斜扭头冲江故一秒假笑，“是啊，不过你要是再说话，就别看我找到的日记本。”
江故抿唇，装乖点头。
“喏，拿着。”吴斜见江故老实了，将打火机递给江故，自己则翻看起日记本里面的内容。
两人的影子在火光的映照下被拉长。
日记本上基本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字，在昏暗的光亮下，江故可没有吴斜那么强盛的好奇心支撑着他慢慢看完。
就在江故将视线从日记本上转移到别处时，突然发现在铁架床下有一只惨白的手伸了出来。
江故刚想拍吴斜叫他看，突然想到之前吴斜说不让他说话。
眼珠子一转，露出坏笑。
只要不攻击他们，一会儿吓吓吴斜也不错。
床底下那只手的主人此刻已经半个身子探了出来。
她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凌乱的长发披散着。
随后只见她缓慢从地上站起来，身体竟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仿佛没有骨头一般，脚步极轻的走到录像带中的木桌前，也不管上面灰尘多厚，直接坐下，拿起木梳对着落满灰尘的镜子开始慢条斯理地梳理她的头发。
完全没有想搭理他们的意思。
许是打火机中的油所剩不多，导致火光变得暗淡了些。
吴斜这才合上日记本，将其揣进他的包里。
“江江，打火机好像要没油了，我们出去吧。”
没听到江故回答，吴斜似有所感地转头，正好看到对镜子梳头的白衣女。
极力压低声音后也掩盖不了内心的震惊，“霍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