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一个一个进,那个脸长的,说你呢,排好队!”
东宫外,形形色色的人,在侍人的招呼下,向着院内走进。
而这些人大多都是书生,昂首跨步的样子,甚是骄傲。
书房内,秦尉站在桌前。
“殿下,按照您的要求,招募门客的告示已经贴在城门口,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在络绎不绝的过来报名了。”
刘启点了点头,只是随意“哦”了一声,似乎是并没有太当回事。
在秦尉看来,这分明就是太子,已经准备放弃吕良了。也因为是被吕良所气的缘故,这才广招门客,想得到一个真正的有用之才。
那些人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秦尉并不清楚。
但他深知,吕良肯定是有大才之人,如此被弃之不用,总归是有些可惜。
“殿下,要不属下把那吕良交过来,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闻言,刘启放下毛笔,缓缓的抬起了头颅。
凌冽的目光,让秦尉有些不敢直视,或许又是心理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顿时低下了脑袋。
“不必了,他那样的庸才,要他何用?”
“去吧,把这些人都把控好了,务必都是我庆国之人,休要让那些大臣们,抓了什么把柄。”
“等报名的人数够了,就告诉他们,明早辰时过来,本王会亲自听他们的言论,若是有才之人,即可成为本王的门客。”
秦尉欲言又止,轻叹一声后转身离去。
次日。
东宫外院,非常之热闹,足足来了近百人。
饶是人数很多,可在大院的广场中,完全没有任何的拥挤。
“太子殿下驾到!”
随着侍人的一声唱喏,太子出现了。
众人当即弯身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刘启将这些人扫视了一眼。
“免礼。都各自入座吧。”
待众人全部入座,目光纷纷聚集到了太子身上。
“各位,门口的告示你们都看到了。”
“为庆国之大计,本王欲招募贤能,谁若有治我大庆之良策,即可入本王都东宫,成为客卿。”
“当然了,除了本王会给你优厚的待遇以外,凭借你们未来的功绩,本王还会让你们入朝为官,成为庆国之栋梁。”
一番话落,所有人的眼睛里,都写满了期待。
与此同时,大家都是一副非常自信的表情,就好像是成为东宫的门客,已经板上钉钉了似的。
“好了,本王不喜废话,各位有什么高论,尽可以站出来说了。”
刘启说完,就一位模样清秀的书生站了出来。
“殿下,在下以为,庆国当遵从杨文渊杨大人的治国方略,韬光养晦,休养生息。”
“我大庆前朝征战多年,以至于民困兵疲,如今在皇上治下,我大庆渐渐富强,自当保持现状,厚积薄发,待国力...”
话还没说完,刘启就抬起了手。
“好了,好了,打住吧。既然你与杨大人的政见一样,本王看,你还是投入杨大人门下吧,那里才更能够让你发挥所长不是?”
要不是这么多人在场,刘启都想让人把他撵出去了。
到我这,摆杨文渊那套?你有病吧!
见太子这般态度,书生有些尴尬。刚要说些什么,这时,一名身着素服的男子,呵笑了一声,站了出来。
“荒谬,殿下,以草民所见,我大庆虽征战多年,却已然成为第一诸侯。”
“时下,应当继续采用前朝之法,继续征伐,联合大国把小国全部侵吞,先韩国,再之后是宋国、鲁国...待这些小国侵吞后,我大庆国力自当更盛,其他诸侯,无需征战,其他大国,自当以我庆国为尊。”
刘启点了点头,但也看起来并不是赞同的样子。
“其他人还有什么想法。”
一时间,许多人站了出来,什么王道、帝道、儒道,还有跟前者想法一样的人,全都开始纷纷碧表现。
可这些人所说的东西,却是没有一个,能够让刘启满意的。
然,就在声音渐渐的安静一些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哈哈大笑了一声。
刘启转头看去,就见着一位留着小胡子的年轻人,背着手,走到了人群之中。
“尔等所言,尽是些夸夸其谈而已!”
如此傲然之态,另众人不禁骇然。
“什么人啊,当着殿下,竟然如此狂妄。”
“就是,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见识!”
刘启也是心中不禁一颤,这人似乎有些不一样。
“你是何人?”
“回殿下,小民,司马轩辕。”
哇哦,听名字就很与众不同。
“刚本王若是没有听错,你说众人所言,皆是夸夸其谈对吧。”
“没错。”
“那你有什么见识啊?”
司马轩辕呵笑一声。
“众人之言,皆为他国失败之方略,唯最先者所言,还稍显有理,但此法,短时可行,但若为我大庆之长久,当不可为之。”
“哦?那本王就且听听你的高论。”
司马轩辕先是行礼,这才开讲。
“以我看,庆国应当行霸道之路。”
“何为霸道之路?”
“所谓霸道之路,当学习于秦国,亦是商君所用之法。实乃富国强民之策。”
“何为霸道,简单来讲,就是尊王攘夷,用强制力。”
“先从根本上,内修政务,以法学进行强国!”
听到这,已经有些人不屑的笑了起来。
“什么狗屁言论,秦国小小蛮夷,也配我与我庆国相提并论?”
“采用一个小国的方式,治理我庆国,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可司马轩辕并不在意。
“法家强国,务求国家实力增长,务求激励朝野士气,宋国、韩国、女帝国之强,皆非根本之强。”
“庆国要做大,便要走根本强大之路,而非众人所说的缥缈之血,饮鸩止渴,当为愚人之策!”
话说完了,所有人的都有着不同的态度。
“什么法家,就那商君,也不过就是个沽名钓誉之辈而已,现已入秦多年,我也没见秦国有何不一样啊?”
“唉?我倒是听起来,觉得先生说的有理。庆国,确实应该走一条不寻常的道路。”
刘启没说话,虽然这人说的很是精彩,可心底里却并没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而就在这时,忽然在人群中,传出一人的声音。
“哈哈哈,既是他国之法,还有何不同寻常?”
“法家之论,为秦国用,当为最佳之策,但若是给庆国,哈哈,不过多年,未得成效,恐怕庆国就亡矣!”
听到此声,众人大惊。
何人,居然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说庆国会亡?我靠,他不要命了吗?
但刘启不一样,听到这个声音,嘴角不禁微微扬起。
自己所行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