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仗，打得还不算激烈。
因为匈奴人攻城，毫无章法可言，也不讲究兵法，乱哄哄的一团冲过来就算了，守卫雁门关的士兵，压力并不大。
敌人来得越密集，秦军士兵丢下去的石头，射下去的箭矢，杀的人也就越多。
不一会过后，攻城的匈奴士兵身边满是同伴的尸体，但他们像是看不到那样，一点也不在乎，前赴后继地发起进攻。
“原来匈奴人，就是这样攻城？”
嬴淑见状，忍不住笑道。
也不知道匈奴人怎么学的攻城，学得乱七八糟，但是这样最好，利于秦军守城。
“匈奴人不懂也是正常。”
白仲说着，目光拉近，落在刚才说话那个匈奴将领身上，续道：“我向来有仇必报，既然他敢嘲笑我，必死！”
那把强弓被他拿在手中，问士兵要过一支利箭，用力一拉。
弓如满月，箭尖对准那个匈奴将领，松开了手。
嗖！
急促的破空之声响起，利箭往对方射过去。
那个匈奴将领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箭从他的鼻梁穿透进去，然后从后脑勺穿出来，顺便还射穿他座下的战马。
砰！
匈奴将领摔下来，死了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他身边的匈奴士兵，慌张地叫喊道：“将军……”
发现匈奴将领死了，也只有他身边的几个人，其他匈奴士兵，直接对主帅无视，还不需要指挥，胡乱地往前冲。
白仲好笑道：“主帅都没了，匈奴人还只想着攻城。”
也许这就是游牧民族的特性，他们没有统一的军法约束，也不知道军队的战阵、纪律等东西，只知道冲上前杀敌，以为冲锋陷阵就能拿下雁门关。
他们没有兵法可言，也不需要怎么约束，短时间从燕国那边也学不到什么。
白仲说完了，继续拿起箭射击。
数个匈奴的将领，倒在他的利箭之下。
攻城的匈奴士兵，还在继续往前冲。
攻城战和守城战，很快过去了一个多时辰，那么多匈奴人，连一个都没能走上城楼，最多只是刚靠近，就被秦军士兵的长戈捅了。
匈奴将领被白仲射杀的影响，终于爆发出来，匈奴士兵显得比刚才的还要乱，又看到死的同伴越来越多，大部分人害怕了开始撤退。
匈奴一退，雁门关守卫的压力，顿时消失一空。
雁门关轻松地守下来，但这也只是第一次防守，接下来匈奴还会继续前来攻打。
就算是撤退，匈奴人也用了小半个时辰，在地面丢下数不清的尸体，此时寒风吹来，将血腥味都吹进了关内。
这样的气味，很不好闻。
呀……
一阵鸟鸣，从天空响起。
附近的一些秃鹰，突然发现下方有那么多血肉，纷纷从空中飞下来，甚至呼朋引伴，准备饱餐一顿，把匈奴人的尸体啃咬个干净。
很多秦军看到这里，感到有些胆寒，这样也太血腥，太残酷了！
不过战争就没有仁慈的，想要不残忍，只有消灭战争，以战止战。
“匈奴阵亡大概四万人。”
白仲看到出城收割战功，处理敌人尸体的士兵，带回来的统计数据，说道：“我们五万人守关，杀敌四万，无一人牺牲，做得好！”
听到将帅高呼的话，城楼上的士兵热血沸腾，斗志昂扬。
鼓舞了士气后，白仲走下城楼，找来一个黑冰台的人便问，来自咸阳的大军，何时才能赶到？
“按照距离和速度，应该还要五到七天，一共有四十万大军。”
那个人简单地判断说道。
匈奴人的袭击，来得太快，咸阳到雁门关的距离又太远，他们还未做出充足的准备，双方已经打起来。
“五到七天。”
白仲算了算时间，续道：“能等，可以再拖延下去。”
时间，很快又过了一天。
士兵们来报，匈奴人又来攻城了。
今天的天气，要比昨天的更冷一些，应该快下雪，匈奴人也清楚，下雪天气，很不利于在关外的他们，必须尽快拿下雁门关，深入中原避寒。
于是乎，攻城来得有点急，也有点匆忙。
白仲来到城楼上时，看到秦军的士兵，已经将盾牌举起来，竖在城楼边缘，也有士兵拉弓往下方射击。
这一次匈奴人的攻城，明显要比上一次做得好，知道用抛射的方式掩护，秦军不得不用盾牌抵挡。
雁门关外面，地势并不是平坦的。
匈奴人的攻城不容易，尽管纪律和秩序比上一次的好了不少，但是发挥出来的效果，依旧不算太好，不过对秦军造成的压力，比那天的大一些。
“守住！”
白仲高呼一声，鼓舞士气，又指挥各种防御措施，拿起一把长戈，和士兵们一起防守。
嬴淑也拿着长戈，一边杀敌，一边指挥调度。
攀爬的匈奴人，不断有人被杀，从云梯上摔下。
天空中的秃鹰，有了那天的饱餐一顿，好像惦记上这个地方，嗅到血腥味了，赶紧飞过来盘旋，随时要下去再吃血肉。
厮杀进行得差不多时，白仲看到匈奴的将领，又换了一批，比上次那个更懂得指挥作战，于是又拿起强弩，对那些匈奴将领进行远距离射杀。
将领一死，混乱就更明显。
秦军士兵此时杀红了眼，还有人从关内，在长城边上，搬来各种石头，也有人奋力地把石头砸下去。
弓箭手拉弓，已经拉得手臂发麻，但是谁也没有停下来。
士兵们冒着敌人抛射的利箭，把攀爬上来的匈奴人，一个个斩了、捅了，掉下去的匈奴人尸体越来越多。
眼看着又无法攻破雁门关，匈奴不得不撤军。
这一战到最后，匈奴又死了两万多人。
天空中的秃鹰知道又可以开饭了，纷纷飞下来。
匈奴人连自己同伴的尸体，都不会带走，任由秃鹰啃咬。
第二战，又守住了。
当天晚上，天气更冷，天空中飘下了雪花，洋洋洒洒，将地面的血迹也覆盖了，尸骨也埋在积雪下面，好像在掩饰着战争的残忍。
然而，在第二天。
“将帅，匈奴人又来了！”
士兵从城楼上跑下来，急切地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