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听了段明的话,满朝哗然,就连皇帝都震惊了。
他本以为段明只是找到了什么线索,来向自己替静安王求情的,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段先生。”顾御史上前一步,沉声道:“褚侯是静安王的亲信,这点无可否认,褚侯谋反,其中是否真的有静安王的影子还未必……”
“不用未必,我可以告诉你,有。”段明却是直接打断了顾御史的话:“褚侯谋反,与静安王直接有关!”
“什么!”满朝文武大惊,这段明到底是玩的什么手段?他是疯了么?
一方面让陛下放了静安王,让静安王带兵平叛。
另一方面又说叛乱与静安王直接有关。
那让静安王打褚侯,岂不是驴打骡子——成一家了?
“段先生,你可知,你在说什么?”皇帝伸手轻轻抚摸龙案,沉声道。
“回禀陛下,我自然知道。”段明点了点头:“不过我说的与诸位大臣所想的有些出入,我所说的有关,指的是如果陛下不动静安王,那么褚侯就不敢反!”
“呵呵,好,那朕和这文武百官就在这里,听听你到底有什么高见。”皇帝缓缓坐直身体,沉声道:“所有人,不得打断段先生的话!”
“臣等遵旨!”众多大臣急忙说道。
“多谢陛下。”段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样一来第一关、也是最难得一关便过去了。
毕竟,若是单独面圣倒还好说,在这么多文武百官面前想要洗清静安王的嫌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些大臣一个个狡猾如狐,刚刚被自己怼的哑口无言也只是因为事出突然,没有准备而已。
若是自己在揭露证据的时候,被这些人插科打诨、胡搅蛮缠一下,那么证据的效果就会弱了不知道多少倍。
毕竟段明此刻手上没有一件铁证,哪怕是明妃娘娘的认罪书,也算不得铁证。
如今这样一来,不会有大臣插嘴,自己的话语才能变得更加让人信服。
但是,这样一来自己绝对不能说错话,只要说错一句,就有可能满盘皆输。
“陛下,此次案件耗时较长,请容许我慢慢禀报。”段明说道:“我自从得知静安王犯上作乱之事开始,便立即从麟阳城赶到了京都,承蒙陛下信任,开始调查静安王的案子。”
“静安王的案子关系到五个大案:麟州才子案、古刹业火案、百鬼夜行案、皇城血轿案、五王争龙案。恰巧,这五个案子都是我破的,所以我对这五个案子无比熟悉。”
“而既然说静安王与之前的五个案子有关,我就又刻意重新调查了一下之前的五个案子,看看当初侦破案件的时候,是否有缺漏。”
“不过我一个人分身乏术,所以拜托了明镜司指挥使刑千秋,帮我重新调查了其中的两个案子。”
“哦?”皇帝双眼微眯:“这么说来,段先生调查很有收获了?”
“当然!”段明点了点头:“经过调查,麟州才子案中,匪徒所乘的官船来自于开阳城,于是我便委托刑千秋前往开阳城进行调查。”
“刑千秋在开阳城探听到消息,原来官船的改造是在开阳太守以及开阳城船舶司指挥使刘权的指挥下进行的,而其幕后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长生教七位殿主之一的魁星殿主!”
“甚至于开阳城船舶司指挥使刘权,正是长生教一直隐藏在大齐中的白衣使徒之一。而开阳城太守卢浩,也是刘权的小舅子,曾经他是长生教的一名信徒,后来通过买的官位,成为的开阳城太守!”
“什么!”皇帝双目圆瞪,目光直接看向了吏部侍郎。
只见吏部侍郎满脸是汗,却丝毫不敢言语。
“所以,麟州才子案明面上看起来是当初的明镜司刘志与隐藏在暗处的刘老头共同做成的,实际上麟州才子案的真凶是长生教的魁星殿主!”
说到这里,段明从袖口取出了几封书信递给了一旁的内侍,转呈给皇帝:“此乃刑千秋在卢浩的府中查到的,卢浩与魁星殿主互通的信件,还有着未曾完全烧毁的官船改造图纸。”
皇帝细细的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随后,我又拜托刑千秋前往麟阳城,调查与百鬼夜行案有关的线索。”段明继续说道:“刑千秋刚到麟阳城,便见到了麟阳城太守纪始忠,纪太守一直兢兢业业,交给了刑千秋一封他所调查的,关于百鬼夜行案的调查结果。”
“里面详细的讲述了百鬼夜行案的前因后果、牵扯细节。”段明说着,又取出了一份折子,递给了内侍:“最主要的是,根据纪太守的调查,百鬼夜行案的幕后真凶不是别人,正是长生教的迟渊殿主。”
皇帝看了折子,缓缓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然后,我又去了一趟梵行寺,见到了梵行寺的净心方丈。从净心方丈那里,我得知那块所谓的血脂玉,正是忘机殿主身边的人当初送给净心和净法的。后来古刹业火案发生之后,血脂玉也就消失不见了。”段明说着,再次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交给了内侍:“这是净心方丈亲笔所写的书信。”
“段先生。”这一回内侍拿到信后,并没有第一时间送给皇帝,而是站在了一旁:“段先生,您若是还有什么就一起拿出来吧。”
“啊,抱歉,抱歉。”段明说着又从怀中取出了几封信,递给了内侍:“有劳了。”
“不必客气。”内侍这才把信送到皇帝眼前。
“等我回到京城后,我又去了一趟鬼市,调查到了鬼市隐藏有一名书生,名曰妙笔书生,最擅长临摹模仿他人字迹。”段明说道:“而他的暗室中,有着数封静安王写给褚侯的信。”
“还有一封明妃娘娘写给陛下的信,信里详细的写了自己所犯的过错,详细写了皇城血轿案的经过,与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大臣的信,请陛下圣断!”
皇帝坐在座位上,一点点看着眼前的信,越看眉头皱的越厉害。
过了片刻,皇帝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信,目光先是冷冷的扫过诸多大臣,随后看向段明:“段先生,你这些证据只能证明那几个案子与长生教有关,却是无法证明与静安王无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