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骂着秦为,又突然说道:“但是他一战胜了耶律宗真,真是对我国有莫大的帮助啊!只是……哎……”
随从艳羡的道:“宋人以前哪里这般胜过辽人?几次都是秦为,竟然文武双全,文能开宗立派,武能一战胜辽人,真是……天才都不足以形容他。”
“天才……”
使者仰头看着汴梁的蓝天。
然后他忍不住唏嘘道:“宋人这边总是能出天才,但秦为却是最特殊的一个……文不怕,宋人的诗词文章那就是放屁,再多再出色也是放屁。这年月啊!唯有武功……刀枪才是王道,杀人才是正道……不杀人,人就杀你,奈何宋人却出了这么一个特殊的天才,文采武功都出彩,耶律宗真英名不保,还吐了口血,哈哈!吐血!”
“走吧。”
使者很是意趣阑珊的道:“秦为二十七岁还是二十八岁来着?……操蛋啊!这样的年纪,他至少还能活四十年吧,想想西夏后面的四十年要面对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人,某突然觉着有些难过。”
……
就在此事慢慢发酵的时候,秦为终于忍不住进宫了。
“陛下,秦为求见。”
赵祯急匆匆去了后面,发现宰辅们也来了,就有些奇怪。
“是发生了何事?”
一般情况下,宰辅们只是在商议朝政时会来,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发生了紧急事务,所以他顿时紧张起来。
吕夷简摇头:“陛下,没什么事儿……是秦为说有急事,还特意告知了我等,让臣等一定要来。”
赵祯看了秦为一眼,见他头发凌乱,衣裳也凌乱,不禁赞道:“不论何事,只需看看秦为这狼狈的模样,就知道他一心为国,堪称百官楷模。”
吕夷简点头道:“是啊!”
这样的臣子越多,赵祯就过的越舒心。
秦为说道:“陛下,臣请见是有两件事……”
“还两件?你慢慢说。”
“第一就是当初臣去了青涧城和西夏人谈判……”
秦为有些尴尬,“西夏人去的是西夏公主李婉君,只是臣也是后来才知道……于是臣便趁机传谣,说是两人一见如故,把酒言欢……”
“朕记起来了……”想起李元昊可能的反应,赵祯不禁笑了,“那李元昊得知之后,怕是会暴跳如雷。”
“是啊……”
秦为说道:“臣这般也算是为国委屈了自己……那个西夏公主长得又黑又壮的,哎……臣有苦难言啊!”
这话有些占便宜卖乖的嫌疑,但想想秦为只有一个女人,这话真的没错。
“是啊!”
吕夷简叹道:“臣也愿意这般为国憋屈一把,只是……当年臣也是玉树临风,那些女子见了都会倾心。”
赵祯看了他一眼,嘴角抽搐一下,觉得现在的吕夷简真的没法看了,原先的老帅锅,现在变成了胖大叔。
秦为不忍目睹,接着说道:“臣当时在路上作了一首词,就是那首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个朕知道了……”
赵祯当然知道,郭皇后就是听到这首词之后,马上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还主动说要给他选妃,于是两人便忘乎所以了。
“可如今这首词不知怎地就传遍了汴梁,还说是臣在青涧城作的……西夏使者脸都绿了。”
君臣齐齐傻眼,没想到这事竟然曝光了……还有,若仅是这首词曝光也没事,可作词的地点不能曝光啊!
西夏公主去了青涧城,你秦为就在西北作了这首词,只需一联想,知道此事的人怕都会看着李元昊的反应。
宋人搞了你妹妹,你咋办?
是欣然接受这个姐夫,还是举兵和宋人涛讨个说法?
吕夷简眨巴着眼睛:“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秦为啊!你这个……不对啊!”
庞籍也无语的笑笑,说道:“李元昊怕是会发狂,陛下,让皇城司多派些人手去秦家吧,臣担心……”
秦为脸都绿了。
心想要是李元昊发狂,派出无数死士来汴梁,哥是不是要搬家了?
晏殊干咳一声,出班道:“陛下,此事无需担忧……臣在想,那李元昊就算是胡思乱想,可终究还是要面子的。他若是不派人的话,大家还是传谣,若是派了死士来,那就是此地无银,大家反而觉着秦为和那个谁……有一腿。”
“有一腿……”
“晏公,您就别调侃某了。”
他指指头发和衣裳,狼狈的说道:“家中的娘子也得知了此事,然后……真是一言难尽啊,臣羞愧。”
“被打了?”
范仲淹脸上的幸灾乐祸都不加掩饰。
“啧啧!很厉害的女子啊!”
吕夷简也是在笑,连晏殊都抚须微笑,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快乐会增加几分。
只有赵祯的脸在发黑,心想朕才说他一心为国,连头发凌乱,衣裳凌乱都顾不上,谁知道竟然是家里的葡萄架倒了。
那刘姝竟然这般彪悍吗?
众人都挤眉弄眼的,觉得秦为娶了这么一个彪悍的娘子,真是喜闻乐见啊!
可秦为的头发和衣裳却是麦苗的杰作,那小子喜欢折腾,秦为抱着他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就成这模样了。
不过孩子精力旺盛好啊!
想到自己的儿子以后长成个彪形大汉,秦为的心情就好的不行。
“还有一件事,陛下,西夏使者给臣说了一件事……辽国有官员在散播消息,说是辽国太后萧菩萨和人……”
你们懂的!
“说她偷人……”
殿内静悄悄的,仿佛一个人都没有,赵祯捏了一下大腿,然后龇牙咧嘴的,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
吕夷简熟练的踩了身后一脚,听到倒吸凉气的声音后,这才叹道:“没想到啊……竟然有这等事?”
庞籍被踩了一脚,毫不犹豫的拧了吕夷简的肥腰一把,见他身躯乱颤,才疑惑的道:“怕是假的吧?”
秦为说道:“那官员的名字都有了,是负责宫中采买的。”
吕夷简这才惊讶的道:“竟然会发生这等事?”
“人心不古啊!”
“此事当真是丢人。”
大家都是男人,所以听闻此事都觉得憋屈。
“臣以为是假的。”
秦为说道:“听闻萧菩萨甚是贤淑,而且还是临朝辅政的太后,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偷人?臣以为怕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赵祯点头道:“朕也觉得应该是如此。一国太后,再怎么不堪也不至于如此。那散播谣言之人,果然是不要脸。”
“不过此事却可利用。”
吕夷简的眼中多了狠辣:“陛下,到时候让密谍去辽国散播消息,就说那萧菩萨偷人,耶律宗真绝对会趁机夺权,因此辽国刚刚平息的内斗就会继续……”
他昂首道:“若是这母子二人闹了起来,辽国就会乱了……等他们乱了,大宋的机会也就来了。”
庞籍也点头说道:“臣以为可以先捏着,看准时机再下手,省得白费劲。”
晏殊接着说道:“要不就慢慢的散播这个消息,一点点的,最后让辽国的朝堂和市井都知道,如此耶律宗真怕是会发狂。”
范仲淹更是笑着说道:“自己的老娘在外面投入,耶律宗真就算不想夺权,这事儿也是绝对不能忍的,陛下……您想想当年的芈太后……”
都不是省油的灯啊,秦为觉得这群老家伙若是去了辽国,怕是会搅的民不聊生一人就可抵万军。
赵祯突然问道:“那使者为何没告诉朕?”
是啊!
使者是先陛见后才去求见的秦为,因为你们不要脸!
秦为腹诽了一下,说道:“这等事腌臜,陛下和诸位相公都是品行高洁之人,那使者自然不敢说出来亵渎。”
出宫之后,秦为去了万胜军,和折继祖说了此事。
“边将最忌讳为朝中做主,你兄长这次孟浪了,你去信的时候隐晦提及一番,让他小心。”
折继祖感激的道:“多谢秦兄,若非是你,折家此次定然会倒霉。轻则在陛下和宰辅们的眼中成了桀骜之辈,以后不得重用,重则麟府路军马司会重新监控折家……好险。”
折家这几年算是顺风顺水,把种家都压了下去,眼瞅着大宋第一将门的位置就坐稳了,可折继闵却不省心的来了一次僭越,让朝中的君臣心中在犯嘀咕。
这事儿秦为就只能帮到这了。
回到家后,刘姝看着无事,可秦为却嗅到了酸味。
“那是假的。”
秦为凑过去,伸手逗弄了一下儿子,刘姝把麦苗抱开些,说道:“夫君可别逗他,这孩子如今属猫的,爱抓人。”
秦为看了一眼她的脖颈,有不少抓痕,怒道:“长大了就打!”
刘姝点头,可心中却舍不得,等发现秦为的目光顺着往下去后,就理了一下衣领。
秦为干笑道:“那词是作给老许的。”
“许茂则?”
刘姝先是放心下来,又是一脸纠结的,道:“您……可他是男人啊!您难道还喜欢那样的……”
她以为秦为还喜欢龙阳,可却没有因此大脑,难道这个女人竟然不反感龙阳?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秦为摇头苦笑道:“是老许喜欢了一个女子,向为夫求了这首词去送人。”
刘姝讶然道:“他竟然还能喜欢女人?”
她伸手像是菜刀般的拉了一下,有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