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阳真仙看了谢缘一眼。
西九郡沦陷，是四十三年前的事情，那一年，大宋活跃的真仙，玉阳真仙并未听过谢缘的名头。
他猜测，可能谢缘那时候是在何处闭关隐修去了。
不过，从门神图样本来看，谢缘是很看重沦陷的西九郡的，对于收复西九郡，谢缘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有着强烈的愿望的。
如果不是对大宋百姓有护佑之心，也不会炼制出门神图这种福泽苍生的仙器来。
因此，对于谢缘的提问，玉阳真仙思索片刻，便是开口说道：“这件事还是得从袁庭载说起……”
谢缘认真倾听，显然，在玉阳真仙的认知里，西九郡的起因也是因袁庭载而起。
玉阳真仙道：“袁庭载游历大宋，行至西九郡，见有妖族鬼修圈养人类，当做粮食，袁庭载身为人族，自是难以平息怒火，灭绝了所有妖族鬼物。
但恰巧的是，这些妖族鬼物中，刚好有妖都鬼国的直系后裔。
结果可想而知，袁庭载到底是九品而已，哪里是妖都鬼国的对手，不得已之下，他只能躲入西九郡寻找人族庇护，当时西九郡是煜亲王的辖地，辖地内有三大道派，皆有真仙。
这应该是袁庭载拖庇的原因吧。
但袁庭载没有想到的是，他杀的妖鬼太重要了，妖都鬼国怎么会就此放弃，直接进攻西九郡。
结果是，西九郡沦陷，三大道派战死弟子无数，真仙携带仙器撤退，保留门派火种。德宗二子煜亲王战死，袁庭载断了一臂，但后来被青河真仙镇杀。”
说到这里，玉阳真仙道：“这一些，都是外面流传的版本，也是普遍认可的版本，但，此事中，有几个疑点……”
谢缘眼睛一亮，看向玉阳真仙。
玉阳真仙继续道：“那年，袁庭载据说参加试剑大会，剑入一寸胜过李遇商半分，被李芝柏看重，邀请论剑三日，三日后，袁庭载闭关修行，李芝柏放话说，袁庭载三年后，必成剑仙。
但为何闭关着的袁庭载会突然出关，来到了西九郡，撞见了妖族鬼物圈养人族之事？
还有，那段时间，青河龙君之子，于人间游玩，死在人间，监天台为了应付龙族，完全没有时间精力。
也恰巧这个时候，西九郡沦陷。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听完玉阳真仙的话，谢缘心中思衬，而后道：“你之言，是说有人在操纵这一切，利用了袁庭载？青河龙君的死，也是为了牵制监天台？”
玉阳点头道：“不错，这是监天台开会议出的结果，这三十年来，都在调查袁庭载为何忽然出关之事，但皆是无果，龙君之死也是无果，就好像是一个偶然，找不到证据。”
说罢，玉阳真仙下意识感叹一句道：“煜亲王管理西九郡，政绩斐然，乃是一众亲王中最出色的，本来如果没有这件事情的发生，应该是他登基帝位，而不是屈居次后的光复帝了。”
听到这话，谢缘脑海轰然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思索片刻，问道：“光复帝难道不是太子即位？”
玉阳真仙看了一眼谢缘，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说道：“谢先生，大宋自太祖时期，便是废弃了嫡长子继承制，设立了政绩制度，每当皇帝寿命还剩十年，便将其子嗣亲王划分各个城郡，管理一方，谁的政绩好，谁就即位。”
原来是这样，宋太祖倒是一个英明的皇帝……谢缘还是将自己的推测说出：“玉阳真仙，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光复帝为了即位？……”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全，玉阳真仙自会明白他的猜测。
闻言，玉阳真仙笑了，说道：“光复帝还没有这个本事，对于我们真仙而言，光复帝跟普通百姓没有什么区别，他干不好，我们可以随时废除他。而且，西九郡沦陷，涉及到一众真仙，哪里是他一个区区凡人能掌控得了的。”
谢缘听出了凡人二字，知晓了光复帝应该是不能修行，见玉阳真仙推翻自己的猜想，谢缘说道：“真相只有一个，总会真相大白的一天的。”
“不过，还是得想办法收复西九郡。”
玉阳真仙道：“收复西九郡极其难，光复帝想尽一切办法，都未能收复西九郡，或许，等他驾崩，都不能收复。妖都鬼国，大宋自是不放在眼里，但只要大宋一动手，青丘，东海，各大妖族，其他鬼国，便会插上一脚。”
“光复帝还有几年？”谢缘问道。
玉阳真仙道：“上次跟青河真仙聊及此事，说光复帝最多还有五年。”
五年……谢缘默然，五年的时间太短了，光复帝不可能在短短的五年时光里，看到西九郡收复的场景了。
两人略过这个沉重的话题，不再谈及，而是谈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不多时，玉阳真仙站起来，说道：“普及门神图的事情重要，谢先生，我这边去给各郡城送门神图样本了，我们卞都再会。”
谢缘站起身，将玉阳真仙送出门口，笑道：“那卞都再会。”
玉阳真仙点头，身形消失在谢家纸铺门口。
两日后，谢缘跟敖沁来到左氏打铁铺，那打铁的汉子见了谢缘，顿时招呼道：“先生来了！”
谢缘说道：“掌柜的，剑鞘可打造好了。”
汉子道：“昨夜便已完工，先生请稍等，我这就去取来。”
说罢，汉子转身前往内堂，片刻，双手捧着一柄剑鞘出来，向谢缘递过来。
谢缘接过剑鞘，仔细端详，不得不说，这汉子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剑鞘做的简约漂亮，通体青色，跟青泉剑的剑柄一个颜色，正好搭配。
而且，剑鞘上还雕刻了花鸟作为修饰。
总而言之，谢缘是非常满意的。
“不错，不错。”谢缘把玩着剑鞘，夸赞道。
“客人满意，老汉便放心了。”汉子笑道。
谢缘掏出五两银子，放在桌子上，说道：“五两银子，你拿好。”
汉子拿起五两银子，满脸都是笑容，说道：“多谢照顾。”
拿到剑鞘，谢缘跟敖沁回了纸铺。
回到纸铺，谢缘看向墙角上靠着的青泉剑，顿时握住剑鞘，道：“剑来。”
“铮！”
一声入鞘的脆响，青泉剑飞起，插入剑鞘。
谢缘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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