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晓比苏亦欣大七岁，今年四十九，年纪上倒是符合，可她的身份可是前工部尚书的女儿，怎么可能是大辽的细作。
“亦欣，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好。”
顾卿爵去的是白日里与冷中彦来的茶楼，茶楼后面有个院子，这院子平日里只有掌柜的进出，打扫也都是掌柜亲自负责。
但其实这里是顾卿爵的一处与外界联络的一个暗桩。
比顾府更加隐秘。
顾卿爵到的时候，顾一顾三顾四都在。
“主子爷。”
“顾一，你立刻将杨家上下这几十年人员往来调查清楚，尤其是杨老夫人。”
顾一：不是杨家主，而是杨老夫人？
虽然心中有疑惑，但还是立刻去办！
“顾三，你现在去冷家盯着杨氏，无论见谁，立刻来报。”
“是。”
“顾五，你去查冷紫萍。”
虽然重点怀疑杨玉晓，但其他人也不是没有嫌疑，他也有猜错的时候。
吩咐完这一切，他又立刻写了几封信，让毛球，球球送走。
做完这一切，顾卿爵又马不停蹄的进宫。
然而，在进宫的路上，顾卿爵却遇见刺杀，三个剑修将他团团围住，虽是蒙面，不过那几人的头发都已花白，年岁应该在七十往上。
等交手之后发现，这三人的修为皆在至尊五重以上。
若不是他现在突破到极道一重，遇见三个至尊高手，就是不死肯定也会重伤。
“何人在此斗殴！”
这边打斗十分激烈，附近有好几处民房被毁，好在是没有伤到人。
入夜巡逻的士兵听到动静赶来，那三人倒是能顺手将这些士兵给解决，但其中有一个已经吹响口哨，很快其他巡逻的士兵就会赶来，总不能将他们全部杀了。
杀这些虾兵蟹将，不是他们的目的。
“撤。”
前面两个撤退很迅速，最后一个稍慢一步，被顾卿爵的流光剑伤到背部。
“顾大人，你没事吧？”
附近还有两支巡逻队伍赶来，领头的是林副统领。
顾卿爵摇头：“那三人是试探我的身手，其中有一人被我伤到经脉，走不了多远，派人去搜。”
“是。”
顾卿爵遇刺的事，赵瑞很快就知晓，他这个时候求见，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师父，你可有受伤。”
“臣没事，那三人有一个被臣重伤，已经让林副统领带兵全城搜捕。”
“什么人这般猖狂，你是朕的老师，是太傅，是枢密使，竟然对你出手，这件事朕一定彻查到底，必要让他付出代价。”
顾卿爵道：“陛下，臣这个时候进宫，是有要事汇报。”
……
赵瑞听后，手指捏的嘎吱作响。
“师父是怀疑这一切都是那个叫萧应宿细作布的局？”
若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局早在二十年前就开始了，冷紫萍是皇祐三年七月生人加上怀孕一年，还有与冷中彦相遇的时间。
朝廷自是也有在辽细作，一年前杨俊生查到萧应宿之后，也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他们，赵瑞知道有这么个人，近一年都让龙卫调查，却也没有查出什么结果，这个人的掩藏的太深，一定有个近乎完美的身份。
也许最不可能的，往往是最有可能。
顾卿爵与赵瑞两人将知道的情况汇总，推敲出几个怀疑的对象。
赵瑞：“接下来我会让龙卫暗中调查这几人。”
“陛下，龙卫的几大统领这么多年有换过吗？”
龙卫是陛下私卫，甚少出现在众人面前，经常露面的也就房孟甫。
“龙卫一共有三个统领，一正两副，到目前为止，在龙卫呆的时间最长的就是房统领。”
房统领是二年前才正式当时龙卫一把手。
顾卿爵继续问：“房统领掌管龙卫多久了？”
“这，有好些念头，父皇刚登基不久，他好像就已经接管龙卫。他是接任龙卫副统领来，最年轻的一个。”
当时接手的时候，只有二十六岁，到现在整整四十年。
赵瑞被顾卿爵这么一问，一惊：“师父是怀疑房统领？”
“不是。”
顾卿爵道：“如果是房统领，那当初大辽趁着陛下微服私访之时，想要截杀陛下，不会不用他来个里应外合。”
“对啊，当时来了那么多人，那么惊险，若是房统领在背后捅一刀，结果可就未知。”
顾卿爵：“不是房统领，也不代表龙卫就干净。”
“什么意思？”
“陛下，龙卫身份虽说绝密，却也不是毫无破绽可寻，那人隐藏如此之深，知道的事情恐怕远超过我们预计。所以这次查萧应宿的事，暂时不要交给龙卫。先让房统领过一遍筛子。”
赵瑞：“……”
好在贴身保护他的不是龙卫，而是潘公他们。
想到此，都是冷汗淋漓。
冷家后宅
杨玉晓靠坐在一旁的贵妃榻上，面容平静。
不多时，有丫鬟进来禀告：“夫人，家主回来了，喝了不少酒，在前院发脾气呢！”
“知道了。”
杨玉晓拢了拢身上的衣衫：“家主这般不知照顾自己的身子，我这个做娘子的自当多照顾着点。走吧，去前院。”
出门后，杨玉晓吩咐人去厨房端来一蛊解酒汤，刚好她走到房门口，丫鬟端着汤到了。
“给我吧。”
杨玉晓接过解酒汤，让婢女都下去，自己一个人敲门进去。
“大人，你怎么喝这么酒？冷山，你怎么不劝着点大人，喝坏了身子怎么办？”
冷中彦难受，冷山在给冷中彦顺气。
“夫人教训的是，是小人照顾不周，可小人也是劝过的，只是大人见过顾大人之后，就一直喝闷酒，怎么也劝不住啊！”
杨玉晓眸子动了动，面上却是表现一副关切模样：“先不说那么多，让大人先把解酒汤喝了再说。”
冷山扶住歪七倒八的冷中彦，杨玉晓喂汤，汤撒的到处都是，吃进嘴里的也没剩多少。
冷山道：“我去拿衣服给家主换上。”
“嗯，去吧！我在这里照顾大人。”
杨玉晓将汤蛊放下，坐到冷中彦旁边，拍着冷中彦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