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坦然,直接如此跟她说着。
江月假兮兮:「我才没有了,张叔叔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说我?」
张柳岭停下手上的翻动的页面看向她。
江月也觉得自己有点假,不过还是站在那可怜兮兮的瞧着他。
张柳岭低声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明白就行。」
江月再度委屈:「张叔叔干嘛老实这样说我,难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恶毒吗?」
张柳岭没再回答她,或者说,还是懒得搭理她,继续在那翻着手上的书,江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直接调头离开了。
在她离开后,张柳岭目光再次沉浸在那本忏悔录当中,他闭着双眼,眉心却无法平静,对于老爷子的死,他始终难安,那种罪恶感时刻缠绕在他的心间,那些燃烧的烛台,跳跃的火苗,就像他的心,那些杂乱的情绪在心里只越来越高涨,让他时时刻刻都无法平静。
他每天都忏悔自己的罪行,试图用忏悔,来让老爷子原谅他的私欲。
江月在到楼下后,走到北楼的大门口,她听着那边的声响,嘴角便带着笑。
她要从北楼要出去,可是才走几步,却被身后的佣人叫住:「小太太。」
江月听到这个声音后,当即停住,朝那佣人看去。
佣人走到她身边说:「张先生不让您出北楼的。」
张柳岭虽然禁止她出北楼,可是江月要出去,还是会出去的,所以那佣人的话,对于她来说,根本没多少用处。
她出声说:「我偏要出去。」
她根本就不把那佣人放在眼里。
她又继续朝前走。
那佣人想要拦住她,可她也很清楚,她根本拦不住她,佣人跟着她走到一半后,想了想,还是又停了下来,隔了一会儿,又朝着江月走了过去。
可江月却对那佣人说:「不许你跟着我,我只是在这外面转转。」
佣人实在是有些怕她,对于她的话,也只能作罢,站在那不再敢动。
江月这才继续朝前走着。
其实江月是想去张老夫人跟前,看看热闹,毕竟这样的热闹不是常有的,今天这么热闹,她怎么能够错过呢。
当江月一步一步走到那门口时。
此时张老夫人正在房间里跟大管家激动出声:「那个不孝子,现在就是想要我死,在他眼里根本就没有母子恩情,好,既然他如此不顾我,那我就死,死给他看,让这一切全都如了他的心愿。」
大管家只是站在那听着她的话,不敢吭声,任由张老夫人发泄着。
不过,他在沉默了几秒后,还是说:「柳岭未必是您想的那样,他对您这个母亲还是相当关心的。」
张老夫人听到这话,却越发激动了:「关心?他现在是恨不得我死呢,当初我就应该杀了那个妖孽,在寺庙的时候,在施念发疯的时候,在那碗绿豆羹下,那么多个时刻,都是我不够狠心,导致这个妖孽在张家祸害到至今。」
大管家一头冷汗,他沉默半晌:「这些话您还是不要再提了,现在人都进了警局了。」
「怎么不能提?如今这事情谁会跟一个疯子去对症,疯了好,疯了,那就不会有人再知道。」
施念其实病情得到过控制,可是后期,张老夫人为了利用施念对付江月,动用了一种非常的手段。
什么手段呢?
那就是在施念单独的营养品里,饮用水里,放了使人疯狂的狂躁剂,还有诱发人精神异常的药物。
所以后期施念越来越疯,疯到要杀人。
可这些事情,却始终都差一步,施念始终未能够如她所
愿,把那妖孽给除掉。
当然,这里面的事情她做的相当小心,基本没人知道。
如今张夫人更是有恃无恐,因为施念杀了那妖孽的母亲,成了阶下囚,根本不会再有人去查此事。
「怎么不能说?难道还有人能够来抓住什么不成?那***真是命大,每次都差一点,那次车祸如果施念疯的更彻底点,那***怕早就死了,何至于让张家如今陷入这个境地?」
张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恶狠狠说:「就是柳岭每次都保她,每一次都把人保的相当好,不顾母子情分,不顾家族荣耀,不顾手足之情,如今倒好直接跟我作对了。」
江月本来是打算在门口看看热闹的,可是刚走到门口,听到里面的交谈声后,她的脚步立马停住。
「老夫人,这些话千万不要再说了,已经过去的事情,再提起只会是增添麻烦。」
江月人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那些话。
脸色凛住。
张老夫人还在大声说:「有本事,那***来杀我啊?她估计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所做的事情。」
大管家站在那浑身都是汗,只因张老夫人的话越说越离谱。
「您还是——」
大管家还要劝着的时候,突然门口传来响动。
大管家在听到那细微的响动后,第一时间立马往后看去,对着门口警惕的说了句:「谁?!」
张老夫人目光也看向门口。
门口因为有一片竹林,所以特别幽静,大管家没有半分的犹豫,朝着门口跑去,可是跑到门口,门口根本没什么人,静悄悄的。
大管家觉得奇怪,不过在门口站了几秒后,他面色迟疑的又走了进来。
张老夫人坐在床边,面色冷厉:「怎么了?门口有什么人吗?」
大管家刚才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没什么人,对于刚才的声响,他说:「可能是猫。」
张老夫人想着,这个时候应该没人敢靠近,她也不是很在意,一脸疲惫说:「应该是猫吧,不然还能够是什么东西。」
张老夫人又说:「我是绝对不可能让他把人带去国外的,不除掉她,我的心就不安。」
大管家还想劝和:「如今张家这样的状态,您还是以和为贵为好,目前最主要的还是嘉文,您在这方面可一定要三思,这事情可不是好玩的。」
张老夫人眉头紧皱,暂时性的没有说话。
大管家又说:「柳岭把人带去国外,也许是一种解决方法。」
「不可能的!这件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他这么对待我,我哪里会让他如愿!」
张老夫人是彻底跟他杠上了。
哪怕她要做对的这个人,是她的儿子。